如果能有机会走到开阔一些的高处,或许能跟魏柠联系上。
想通了这一点后安慧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没有一点逃生的机会。
只是,他们真的冲着魏柠来的吗?安慧至此,心中对这个刚开始武断下的结论有了动摇……
钥匙开锁的声音打断了安慧的沉思,安慧急忙将手机放回口袋,连连后退退到墙根,全身止不住颤抖,惊恐的盯着门口,却一副随时准备与人玉石俱焚的模样。
门被人推开,先进来的是一个打扮新潮的年轻小伙,脸上稚气未脱,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小伙看见安慧也是惊了一条,大喊:“明哥,她看见我们了,看见我们了,怎么办?!”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音,无法掩饰的害怕,连连咽着口水。
“少他妈给老子添堵,看见了能怎么着!”明哥呸了一口,一把推开挡在前边路的年轻小伙,“没出息的东西。”
年轻小伙怕极了明哥,颤颤的站在边上不敢上前,明哥直直走向安慧,到她的身边,手摸着下巴,”妈的,林慕池的女人还真他妈长得标志,弄得老子都想好好尝尝味道。“说着,明哥朝安慧伸了手,被安慧一挡,明哥的手只碰着了安慧的侧脸。
看着明哥如此,安慧本就狂跳的心更加不受控制的加速,她往后边缩,可奈何已经退无可退,明哥的手却再次伸了过来,扣住了安慧的脖子。
安慧害怕得呼吸都快停滞,“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我可以给你很多钱,真的,只要你们放了我。”
“他妈的谁要你的钱。”
安慧本就是一个平凡的姑娘,一直以来都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从未想过平凡的生活会遇上这种事情,而且如果只她一人她没那么害怕,现在她是孩子的母亲,作为母亲不能让孩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只要能护孩子周全,她什么都可以做,就算要她去死她都愿意。
明哥发了力,扯了安慧的衣服,一扯,安慧的肩膀露出大半,“还是等老子爽了再说。”明哥的身躯已经压了过来,安慧张嘴一咬咬在了明哥的脖子上。
狠狠的咬住,如猛虎咬住羚羊。
明哥的痛苦尖叫震得安慧脑袋发晕,好似耳膜都要被震破一般,嘴巴里充斥着浓稠的血腥味,浓烈的血腥味让安慧想吐,胃里翻滚难受至极,安慧却丝毫都不敢放松。
啪!
明哥一巴掌扇在了安慧的脸上,打下去的力道极重,安慧的脸上瞬间有了手指红印。
“妈的,找死!看老子不弄死你。”明哥骂着,去解皮带。
安慧一见,越发害怕,“不要,我怀孕了,不要!”
猛然间,一道人影扑了过来,挡在了明哥与安慧的中间,安慧抬眼,是刚才那个年轻小伙。
“明哥,明哥,她说她怀孕了。”年轻小伙的声音还是一直颤抖着。
“你给老子滚开!不然有你好看。”明哥怒骂。
“别介,明哥,她是孕妇,你这样,会死人的,我也就是求个财,不想闹出人命啊。”
“胆小怕事的孬种,你怕老子可不怕。”明哥的手按着安慧咬的伤口,钻心的痛,不给安慧一点颜色怎么也解不了这口气,奈何却有个不懂事的小子挡他好事,真是扫兴,明哥手指着小伙,“你他妈给老子让开,再不让开弄死你信不信!”一拳打在了小伙的嘴边,挂了彩,打过来的力气大到小伙站不住,倒在了一边,小伙很快又爬起来,再次拦在了明哥的面前,明哥再打,小伙再拦,周而复始不知道多少次,小伙已经青一块紫一块。
“真他妈晦气!”明哥极为不悦,“给老子看好她,如果跑了老子送你去见阎罗王。”
明哥愤气的离开了烂尾房子,临走的时候把门从外面反锁,将年轻小伙和安慧一同关在了里面。
见明哥已经离开,安慧得以松了气,“你……没事吧。”
“没事,不跟挠痒痒似的吗?”小伙一笑,扯着嘴角,真是疼。
“谢谢你帮我,救我一命。”
小伙的手揉着发痛的嘴角,”我是救孩子一命。“
“谢谢。”
安慧由衷的感激眼前的小弟弟,虽然他为了求财看管着她,限制了她的自由,可在关键的时刻,他还是施以援手搭救了她和孩子一命,他只是失足少年,还未完全泯灭良心。
”姐姐,你孩子几个月了?“
安慧为着小伙喊她一声姐姐一笑,“快两个月了。”
“我姐姐也有一个快两个月的孩子,男孩,可可爱了,肉呼呼的。”安慧不明所以的啊了一下,小伙又解释:“出生两个月了。”
安慧又笑,笑他的单纯,”你不到十八岁吧,不上学吗?“
“撤学了,没上,家里穷,没钱上,而且我也捣蛋,上学没意思。”
“我也是未满十八岁的时候就撤学了,没钱上学,不过我是找正儿八经的工作养活自己,你怎么不去找个好工作,非要做这个。”
“赚钱快啊,我就想赚个大钱,回家去扬气扬气,告诉家里人,不上学照样是可以赚大钱的。”
安慧多看了小伙一眼,未满十八岁的少年,心智未完全长成,本该有属于肆意张扬的青春,却因一步失足踏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如不能迷途知返,恐怕这辈子就此毁了。
”小弟弟,你帮我,救我出去,我把我全部的积蓄都给你,我有五十多万,干干净净的钱。“
“五……五……五十多万,全部给我?”小伙心动,”姐姐,你可说话算数?“
“算数,绝对算数,我被他们带来的时候他们抢了我的包,你去找,钱包里有张卡,我可以告诉你密码。”五十多万是安慧工作以来省吃俭用下来的所有积蓄,曾经想过要买一套房子,付了首。付再努力工作几年就找个男人嫁了,伺候公公婆婆接送孩子上下课,平平淡淡的过小日子。
这笔钱承载了安慧对未来生活所有美好希冀,已经不单单只是一笔钱那么简单,它是会发光的,有温度的渴望,如今用这笔钱能保她和孩子的命,能保林慕池的命,这笔钱于安慧而言是对生的期盼,对未来的向往。
能用身外之物换来毕生之重,安慧当然愿意。
“姐姐,我要怎么帮你。“
安慧心一喜,掏出手机放在小伙的手心上,“这里有信号干扰器,你找个远一些的开阔之地在通讯录中找到魏柠姐的电话。”
小伙如触了火,手一抖,手机掉落在地上,安慧重新拾起再给了小伙,“魏柠你知道吗?她是魏氏总裁,只要你帮了我,她肯定保你不被牵连到此次绑架案中来。”
安慧一言击中小伙的担忧,使得他紧了紧手握住了手机,暗暗咬牙,下了决心,“好。”小伙把手机夹在了腰间皮带中间,站起身拍门,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开门让小伙出去,嘴里骂骂咧咧,安慧听得骂人之人正是明哥,因方才发生明哥轻佻一事,安慧对明哥心有胆颤,一见明哥的眼神与面目就恶心不已,反胃干呕了好一会。
砰的一声后,房门关上,安慧知暂时安全,一颗心暂且安定下来。
其实,她是在堵的。
手机于安慧而言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可她还是毅然把手机给了年轻小伙,并不是她信任小伙,而是此时的安慧别无选择,不能放弃一丝生的希望……
安慧时刻保持着警惕的意识,即便眼皮沉重得无法抬起她都咬牙坚持着让自己不能睡下去,实在太困就用手捏自己的手臂,后半夜天又下起了雨,听着声音还是暴雨。
不知道林慕池现在何处,又怎么样了?
沉寂的夜晚陪伴着安慧的只有外面不停的雨声以及她内心深处不断升腾的惊悸。
绝望,正在蔓延……
与此同时,魏柠在半睡半醒间只觉头痛欲裂,醉后感受令魏柠意识不清醒,许多年来魏柠都未像今夜这般如此放纵自己喝得烂醉,眼皮半阖着,光影烁烁间但见阳泽西在她眼前来回晃动,晃动得魏柠的脑袋更加昏沉。
魏柠感觉到阳泽西在她床边上坐了下来,紧接着有液体从嘴巴里流了进来,敏锐的味蕾触及,是温温甜甜的蜂蜜水,一勺又一勺,魏柠喝了很多。
好受很多了,魏柠的意识也慢慢清醒,阳泽西上了床抱过魏柠,下巴磨着魏柠的额头,温温热热。
“痒。”
“哪里痒?”
“额头。”
阳泽西只低低一笑,摩挲着魏柠额头的动作却没停,绝对是故意的。
“好些没?”
阳泽西跟魏柠说话总是低低沉沉好听得要命,魏柠每次都没法逃离的身陷于他的性感声线中不能自拔,动了动身子靠近阳泽西,阳泽西顺势将魏柠一揽。
“太难受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如有再犯,记得要拉住我。”
“如有再犯,我直接办了你。”
魏柠的额头被阳泽西的下巴摩挲得实在太痒,又温热得很,不可抑止的情绪蒸腾在魏柠的心间,只能摸不能将阳泽西就此扑倒的尴尬囧境让魏柠越发烦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