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之后木子玲在阳荣面前哭诉,忏悔,把她和阳忆之间的事情包括萧自琴如何难产而死的都如数告诉了阳荣,阳荣已经没了一个妻子,不想再失去一个妻子和妹妹,何况那时候阳忆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就想就此算了,阳荣的态度却让木子玲不满,等阳忆的那个孩子出生时,木子玲把那个孩子抢走了…”魏国安顿住,往后发生的事情魏国安不想再说,牵扯太大,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三十年,阳忆也失踪了三十年,不定在这三十年里,阳忆出现了别的意外死了呢?
只要阳忆不再出现,往后发生的那些事情照样可以瞒下去的,上一辈人的恩怨,没必要让后辈人去承受。
“爸爸,那阳忆和那个男人呢?哪里去了,还有那个孩子,被木伯母抱走之后抱到哪里去了?”
魏国安拍拍魏柠的脑袋,“好了好了,哪有像你这么追问问题的,我们下去吧,别让泽西等久了,等久了他可能要多想,觉得我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爸爸,你的意思是,你同意我和他的婚事?”
“他那么优秀,我为什么不同意。”今天魏国安与魏柠说这些,算是跟魏柠提个醒,免得日后阳家真的翻天时,她束手无措。
魏柠得了奖一般飞奔出书房,蹭蹭蹭的下楼,下楼时嘴里喊着阳泽西的名字,两步并作一步,刚刚踩下最后一级楼梯时,一下飞扑在阳泽西的怀里,保住他,“阳先生,爸爸同意了,爸爸同意了!爸爸同意我们结婚了!”
阳泽西听到魏柠的话时,身体僵了一下,等回神过来时,双手圈住魏柠,紧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天知道他从星心公寓出发到现在,他冷汗飚了多少次,就怕魏国安会因为他是阳家长子的身份不同意魏柠嫁给他。
“阿柠,你真的…要跟他结婚?”
魏柠听见阳彦希熟悉的声音,笑容僵住,“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太过兴奋,只顾着和阳泽西分享这个好消息,一时间没注意到阳彦希的存在。
之前一直缄默不语的宋俪清可算坐不住了,站起身拉着阳彦希的手,柔柔笑,“彦希,姐姐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应该祝福姐姐,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们还可以和姐姐姐夫一起举行婚礼。”
魏柠结婚正中了宋俪清下怀,魏柠要结婚了,刚好可以断了阳彦希对魏柠的念想。
“现在可以喊着姐姐姐夫,不过以后恐怕要叫大哥大嫂。”身后,是魏国安的声音。
魏国安的话语刚落,阳泽西表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波澜壮阔,魏柠有些许的意外,而阳彦希,宋俪清与宋成嫣则是一脸茫然。
宋成嫣问:“老爷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阳彦希和宋俪清的眼神也看向魏国安,希望在魏国安口中得到刚才莫名其妙的问题的答案。
“泽西是阳大哥那个离家在外三十年的孩子。”
魏国安的回答,惊住了宋成嫣,宋俪清和阳彦希。
“老爷子,你说什么,你说清楚,什么叫阳泽西是阳大哥离家在外三十年的孩子?”宋成嫣不相信听到的,再次求证。
“泽西是阳家的长子,是彦希的哥哥,等魏柠与泽西结婚后魏柠就是彦希的大嫂,俪清嫁给彦希,难道不是跟着彦希一起喊大嫂吗?”
“老爷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哪有一家两女同家一家的,这于伦理不合,你明知道阳泽西是阳大哥的孩子你还同意他和魏柠的婚事,你这样置俪清于何处。”宋成嫣急眼,事情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刚刚还在为魏柠嫁给一个穷小子而感到开心,开心的时间不足一个小时,然后突然就转变为魏柠成了阳家长媳。
阳荣本就对魏柠这个儿媳妇甚是满意,当年阳彦希退婚魏柠改和宋俪清订婚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兜转中魏柠依旧是阳家的儿媳妇,难免阳荣不会厚此薄彼亏了宋俪清,本以为魏柠出嫁终于能让宋俪清扬眉吐气,结果呢,依旧是被魏柠压住。
难道是上天的安排吗?上天就注定了宋俪清要死死匍匐在魏柠脚下吗?不,宋成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彦希和俪清的婚事在先,魏柠和阳泽西的婚事靠后,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总不能让彦希和俪清在终身大事上让路吧。”
宋成嫣的意图很明显,态度很坚决,魏柠与阳泽西不能结婚。
“你那个都是老一辈人的思想了,谁说同姐妹就不能嫁一家了?只要孩子们幸福,听孩子们的。”魏国安知道这于伦理不合,这些小事在孩子们的幸福面前,根本算不上是大事,人活一辈子就那么匆匆几十年的光景,难道还要盼头顾尾在乎世人的眼光吗?生活是自己的,嘴巴是别人的,自己过自己的生活,别人要说随便说,魏国安早就年过半百,这些世俗的眼光与舆论看得很开。
“听孩子们的,又是听孩子们的,你这话都说过多少遍了,每次发生点事情你就用这样的借口回堵我,魏国安,你这根本就是只听魏柠的,在你心中,你始终都只把魏柠当做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何曾有过我和俪清,早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就不该跟你回魏家。”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回魏家你要去哪里,依靠你的能力你能把俪清带得多好,难道你要跟着孩子与你一起饿肚子吗?”
宋成嫣忽然哑口无言,没有魏国安的那段日子真的是太苦了,身无分文,连吃喝都成问题,更别提宋俪清上学接受教育的事情,可这一切,不全都是拜肖唤蓉所赐吗?宋成嫣恨恨的捏了手指,没错,都是肖唤蓉害的,肖唤蓉的账还没算清楚,现在肖唤蓉的女儿又来害宋俪清。
难道真的是欠了肖唤蓉母女的吗?!
“妈,算了,不要和爸爸吵架。”宋俪清上前来拉架。
宋成嫣正在气头上,用了很大的力气甩开宋俪清,宋俪清的身子偏倒在一边,阳彦希伸手扶住宋俪清才没摔倒,宋成嫣看着宋俪清,越看越生气,“宋俪清,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成天到晚柔柔弱弱的,现在都被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这样有人心疼你吗?有人爱护你吗?只有我这个妈,只有我还会替你鸣抱不平,你是想让我也对你失望是不是,我都不管你的话,你就是一个路边的可怜虫而已!”
宋成嫣的话难听吗?在外人听来是难听的,在宋俪清听来却一点也不难听,比起未进入魏家之前,以前过的那种苦日子,宋俪清听过宋成嫣还要难听的话,只要宋成嫣一喝醉宋俪清就能听到宋成嫣骂骂咧咧的那些话,各种不堪入耳的话都骂得出口,宋俪清听得最多的就是骂父亲的话,宋成嫣有所改变是在进入魏家之后,但也别惹急了宋成嫣,只要一惹急,那些难听的话还是脱口而出。
宋俪清未回魏家之前几乎可以说是在宋成嫣的打骂下成长的,回了魏家之后在魏柠强大光芒的压迫下成长的,在如此环境中长大的人,能有什么脾气呢?只能任人欺负,只能在暗夜里偷偷抹泪。
魏柠入狱的那五年里是宋俪清活得最像人的日子,有父亲的寄予厚望,有世人羡慕的目光,有阳彦希的关怀照顾,宋俪清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这幸福并没有成为永远,在魏柠一出狱后就又被魏柠的光芒蒸腾得了无踪迹了。
现在的宋俪清没了魏氏,没了世人羡慕的目光,什么都没有,连仅仅剩下的一点点尊严都被人踩在了脚底下。
宋俪清一想到自己受过的那些委屈,眼眶不自觉泛红,看在宋成嫣眼里只觉得头痛,“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哭哭,哭有什么用,有个屁用!”
“宋嫣,你这样骂孩子太过分了。”魏国安出声制止。
“我过分吗?你放纵魏柠在公司里压榨俪清,到底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宋成嫣质问魏国安,这些年来宋成嫣也压得太辛苦了,真的是太辛苦了,特别是在魏柠抢走了宋俪清掌管魏氏的权利又弄垮宋成均后,宋成嫣在名流圈子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最可气的是宋俪清还如扶不上墙壁的烂泥,不争气就算了,还讨不了魏国安的欢心,而魏国安呢,明面上好似偏爱宋俪清,其实心里压根只把魏柠当做是魏家的女儿,哪里有半点宋俪清的分量。
宋成嫣凄苦一生,以为宋俪清能争点什么,以为只要宋俪清能顺顺当当嫁入阳家成为阳家的儿媳妇,等阳荣和木子玲百年之后宋俪清能当权阳家,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阳家长子阳泽西,而阳泽西与魏柠结婚,到时候阳家依旧还是魏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