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柠以“刚才脑子不灵光做错了事情”理由道歉,她乖乖的跑去排队结账,满满两大袋的东西拎着挺重的,阳泽西等她结账后他接过,提着两大袋的东西往停车场走,魏柠跟在他的身后,一脸坏笑。
超市是在龙庭酒店附近,开着回来的车是霍恩的,阳泽西并不打算开着回去了暂且放在超市的停车场中,反正不是他的车,谁的车谁去结算停车费。
按了顶楼又是直达,从电梯里出来时魏柠嗅到了空气中与平时不一样的味道,魏柠走着的脚步一顿,阳泽西也停了下来,显然他也察觉到了。
魏柠越过阳泽西的身体,趴在墙壁上,脑袋一点点的往前探,跟只缩在壳里的乌龟一样用脑袋感知外界。
“魏柠~”阳泽西叫住她,几步追上来,下巴扬了扬示意她到他的身后去,魏柠在他眼神中看到了生气的意味,拗不过,只能乖乖听话。
阳泽西走在最前面,魏柠躲在阳泽西的身后,手指捻着他的衣服探头探脑的。
随着越来越靠近房间,空气中充斥着的味道越来越明显,是烟味,而且很浓烈。
阳泽西从来不抽烟的。
魏柠担心有什么事,已经拿好手机按了110,如有什么突然状况立即报警,阳泽西继续往前走,到魏柠的房门口时都被惊了一下,魏柠房间的门板被电锯整扇锯断了。
冲着魏柠来的!
是谁?!
阳泽西的心中刚刚闪过这种想法,从魏柠的房间里冲出了五六个男人,呼啦啦一齐涌过来,魏柠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按好110的手机都被吓得掉在了地上,魏柠第一反应弯腰去捡,把手机抓在手里想要去打110,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双靴子。
更准确的说,是一双男军靴。
“柠丫头!”如雷声的叫唤声在魏柠的头上炸开,惊雷一般的响动,魏柠的耳膜差点没被这声音穿透。
魏柠仰着脑袋往上看,一整套的军装,男人很高很壮,魁梧。
“柠丫头,你傻了!”男人在笑,男人的皮肤很黑,应该是常年暴晒的,黝黑黝黑,但黑得发亮,他刚才一笑时露出洁白的牙齿,在他黝黑脸色的映衬下,牙齿显得越发的白净。
见魏柠没什么反应,男人乐着的脸瞬间塌了,但由于他实在太黑,看不清他到底是哭还是怎么的,反正唇线抿得紧紧的,好像有些许的不高兴。
“完了,柠丫头真的不记得我了。”男人的声音中带着失望的意味,然后把目光转向了魏柠的房间里,“二弟,柠丫头把我给忘了。”
魏柠的房间里飘出温柔得极其好听的笑声来,轻轻的,很悦耳,“她又没见过你,何来记得之说。”几乎是话音刚落的同时,屋内的人走了出来。
肖别雪!
魏柠此刻的脑袋是蒙的,不是由于在这见到肖别雪,而是穿军装的男人声音实在太大了,被震蒙的。
军装男人伸手捞起魏柠,在他面前魏柠简直就是小孩子一样,轻轻松松他就把魏柠捞起来了,“咦?怎么这么轻,跟抱着一坨棉花似的。”
我呸,你才是一坨棉花呢!
魏柠蒙然的转头看着阳泽西,阳泽西倒是一脸的淡定,相比之下魏柠觉得失态太多了,老半天都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声音。
嘴唇动了半天,魏柠才开口,“你谁啊?”
“肖渊,大哥。”
回答魏柠的是肖别雪。
肖渊?!
就是那个军长呗,怪不得一副严肃的样子,原来是肖渊。
魏柠指了指凭空消失的房门,”你弄的?“
“当然,电锯的,一锯就断了,质量不咋地,还没老子的床板厚实。”
“呸,老子?!我老子是魏国安。“魏柠吼了肖渊一句,”肖渊,军长,了不起是吧,军长就可以随便锯掉我房门板?!“
魏柠的气势不弱,肖别雪的心思她的确难看透,可肖渊的心思全都摆在那,军人铁血,直肠子,不会商场上那些弯弯绕绕尔虞我诈,喜怒哀乐都清清楚楚表现在言语中,从刚才肖渊跟她说的几句话中,她直觉肖渊对她并没有恶意,而且言语中表露出来的意味,应该还很熟,不是一般的熟,是很熟。
“嘿,别雪,你说的没错,真是长成一个辣妹子了,够辣,老子……我喜欢。”肖渊的声音又在魏柠的耳畔一炸。
“大哥,你吓着她了。”肖别雪拉了肖渊一把让她远离魏柠,站在魏柠的面前,“魏柠,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肖别雪,你二哥。”
魏柠再次蒙圈,这次则是因为肖别雪,肖别雪说什么?她二哥!
魏柠看看肖别雪又看看肖渊,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问什么,肖渊军旅生涯是个躁急的脾气,“二弟,你别跟柠丫头文绉绉,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我来说。”说完,肖渊的目光转向魏柠,“柠丫头,你的母亲是我和你二哥的小姑姑,我们是你表哥,大表哥和二表哥,简称大哥二哥。”
“我去你们的!不说清楚点,我还以为我老子在外面又有两个私生子呢。”魏柠激动不已,可也从刚才被肖渊和肖别雪突然到访的惊吓中缓神过来了,“我都不住这,你锯那么起劲干嘛呀。“上前推开肖渊那座大山,按下了阳泽西的开门密码,”我住这,你怎么不锯。“
魏柠进了房间,肖渊和肖别雪也跟着进来,跟着肖渊前来的五六个手下都守在外边,阳泽西并没有因为来者是肖渊和肖别雪受到一丁点的影响,将提回来的两袋东西放在茶几上,他进来的时候魏柠正靠坐在沙发中,他走过去,搂着她,好像要给以她力量以及足够的安全感。
关于肖别雪的事情阳泽西有调查一二,知道肖别雪并非真名,但他是魏柠的二哥这事,真的有些出乎了阳泽西的意料,这大哥二哥就像空降一样,魏柠一点准备都没有。
肖渊和肖别雪是双胞胎兄弟,但长相和气质没太像,肖渊是属于粗犷型的,真汉子,同时也大老粗,肖别雪曾经当过兵,在肖别雪身上更多的是文质彬彬,有些军人的意味,没肖渊的浓烈。
肖渊穿着军大靴,进屋之后没把自己当客人,在饭桌前拉了椅子自顾自的坐下,双脚一抬,把脚放到了茶几上,靴底的泥土掉落了一茶几。
阳泽西最爱干净,肖渊如此行为并未引起阳泽西的反感,只因肖渊和肖别雪是魏柠的哥哥,只要是魏柠的,他都会学着去适应,去接受。
反倒是魏柠,一记嫌弃的目光给过去,“军长,你鞋。”
肖渊意识到自己的粗鲁,不好意思的嘿嘿干笑了两声,走出房门口站着把军大靴脱了。
“还有袜子。”魏柠顺带提醒了肖渊一句,“门口鞋柜有毛毛鞋,穿上,冷死你活该。”
肖渊是军人,训练的时候不管严寒酷暑都是赤膊上阵,冰水里打滚过来的,地板的这点凉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可刚才他分明在魏柠的大声提醒中听出了妹妹对哥哥的关爱,他很听话的在鞋柜里找了一双毛毛鞋穿上,又进了来,坐下,感慨了一句:“还是妹妹疼大哥。”
“少得瑟。”魏柠白他一眼,“谁给我解释我和你们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柠长这么大从来都没听说过母亲还有娘家人,不过小时候倒真是有一个男孩她喊过哥哥,名字不是肖渊,是肖予,应该是肖别雪的真名。
“大哥嘴笨,说不好,你二哥来。”
“好,我来。”肖别雪应下。
肖别雪说起的那段往事得要从魏柠生母肖唤蓉出生之时开始说起,肖家祖辈上是有军衔的,肖唤蓉是肖家的小女,上面有一个哥哥就是肖渊和肖别雪的父亲,魏柠喊大舅。
肖唤蓉出生那会正赶上计。划生育,按照肖家爷爷的爱。国情怀是绝对支持国家任何政策的,但肖家奶奶总觉得一个儿子未免人丁单薄了些,偷偷在避。孕方面做了手脚怀了魏柠的生母肖唤蓉,怀了不可能打掉,肖家爷爷无奈之下只好让肖家奶奶把孩子生下来,孩子生下来后面临的就是户口问题,肖唤蓉是肖家的骨血,肖家爷爷肯定不可能让肖唤蓉成为黑户,无奈之举下找了一家姓肖的,名下又无儿无女的家庭把肖唤蓉落在了那家上。
肖唤蓉只是把名字落在那家肖姓人家上,但自小都是在肖家长大的,到肖唤蓉十六七岁的时候被肖家爷爷送到了军区中当兵。肖家爷爷也不搞特殊,把肖唤蓉送到军区后任由教官教授,其他士兵怎么操练就怎么操练,而且肖唤蓉的户口问题也很少有人知道肖唤蓉其实是肖家千金。
肖唤蓉在军区中受训时认识了魏国安,两人相知相恋,魏国安只知道肖唤蓉气质很好并不知道她其实是肖家千金,为了能尽快把肖唤蓉娶回家,魏国安在军区中很努力,屡屡建立战功当上了教官,在魏国安当上教官的那一天他求婚肖唤蓉,把肖唤蓉娶回家当老婆了,肖家爷爷得知这个消息后震怒,一度想要拆了魏国安和肖唤蓉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