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钱在方运手上吃了亏,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见飞机准备起飞,只得不甘心地在走廊另一边的座位坐下。
坐下后,冯钱不时地向方运的位置瞪几眼,说一些刺激他的话,甚至故意与身边的女孩做一些亲密举动,想要刺激方运。
“怎么?装作闭着眼睛养神,就以为能掩饰不敢面对前女友的自卑了?”冯钱得意地大笑,伸手揽着萧兰的腰肢。
“方运,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被我抢了女友,沦落为笑柄的小丑!”
女孩没想到冯钱这么大胆,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一脸窘迫。
本以为方运听了这句话,会大发雷霆,冯钱甚至都做好了被方运打了后,一定要闹大,甚至让方运坐牢的准备。
然而,方运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气定神闲地靠坐着,闭目养神,丝毫不为所动。
萧兰看到方运丝毫不在乎的神态,心里莫名地感到不舒服,虽然是她背叛了方运,但她不能接受方运这么不在意。
装作一脸无辜的表情,萧兰探身过去拍了拍方运肩膀“方运,你没事吧?冯钱说的话有些过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还是好朋友,你还是我的好哥哥,是吗?”
方运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看似一脸无辜,楚楚可怜的萧兰,嘲弄地笑了笑:“你选择谁是你的自由,但不该的是在我放出风声后,依然没有说出实情,暗示我继续筹划表白仪式,现在又一脸无辜地装作白莲花。”
“我……”
“你不用解释,这么点小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我也不想跟你们争辩谁对谁错,这些在我眼中,不过是红尘历练,过眼云烟。”
方运含有深意地看了看萧兰和冯钱,“不知道如果冯钱父亲失去了手中的权势,你还会不会继续爱他?”
对于萧兰,前世的方运或许看不出来,现在的他一眼就能看穿,后世有一个名词专门形容她这种人:“绿茶婊”。
萧兰,是方运以前的女朋友。两人郎才女貌,都是班里的尖子生,平时经常互相探讨难题,互相交流学习方法,渐渐的走在了一起。
不过两人都是属于自律极好的,恋爱后,不仅没有成绩下降,反而互相鼓励,互相促进,成绩变得更好。
本来忧心忡忡,担心恋爱会毁了两个尖子生的班主任也放下了心,默认了他们两人的恋情,不施加影响、干涉。
两人成为班里人人羡慕的模范情侣!
但是在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在一次市县中学交流会上,来自市里的冯钱见到了萧兰,一下子被萧兰的容貌和气质吸引了,对萧兰展开疯狂追求。
方运在学校一直比较低调,方爸也不让他以县长儿子的名义招摇,因此班里没有人知道他是县长儿子。
加上方运平时生活简朴,大家都认为方运家境普通。
一个是家境普通的寒门学子,虽然成绩很好,以后可能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但不知道要奋斗多少年;一个是市长儿子,背景强大,前途无量。
经过冯钱的一番追求和金钱、权势攻势,萧兰暗中与冯钱来往,却没有告诉方运。
高考刚结束,方运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准备在毕业聚会中,当众向萧兰表白,正式将两人的恋情公之于众。
在表白前,方运已经放出风声,见萧兰没有找自己表示反对,方运信心满满地开始筹划。
于是,在毕业聚会上,在所有同学的期待中,方运策划了一个浪漫的表白仪式,鲜花、音乐、烛光,以及烟花在空中拼成的巨大的“我爱萧兰”的大字。
方运的安排惊艳了所有人,感动了无数同学。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萧兰拒绝了方运的表白。
令所有同学以后一生恐怕都忘不了的场景是:
萧兰挽着一身名牌,自称市长之子的冯钱的手臂,一脸无辜地对方运说:“对不起方运,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好朋友,当哥哥,我没想到……这是我男朋友,你们认识一下吧,希望你不介意,我希望你能跟以前一样。”
这一晚,方运成为了广丰县的笑柄,为了限制传播,护子心切的方父罕见地用手中的权力压制县里媒体的报道。
老师同学们这才发现,一向简朴低调的方运,竟是县长公子。
等到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方运以广丰县历史上的最高成绩,全省第二的成绩,重新赢回了自己的尊严!
这些事情,在他看来,不过是前世尚且稚嫩的自己遇到的一些小挫折。
也许前世的自己还需要很多时间才能走出创伤,在现在的他看来,无论是萧兰还是冯钱,不过是他大道之路面前的蝼蚁,曾经偶然闯入了自己的生活,现在也该回归他们平庸的轨道了。
方运说完,不再理会冯钱和萧兰,开始闭目修炼。
飞机不愧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感觉没有过多久,飞机已经到达盛海,降落在盛海国际机场。
平稳降落后,乘客开始陆续下飞机,方运和冯钱、萧兰也一样。
“听说盛海是个国际大都市,比我们南桂省省会要豪华多了,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萧兰心情激动,从小到大,连广丰县都没出过的她,这是第一次来到盛海,并且冯钱说了,要带她玩遍盛海最豪华、最奢侈、最好玩的地方。
冯钱还跟她说,现在他在盛海的哥们,已经开着价值上百万的豪车,在机场外面迎接他们。
这句话更坚定了她当初选择冯钱的决定没错,如果选择的是方运,恐怕要等到她青春不再,才有可能买得起一辆豪车吧!
“对了,方运你来盛海是干嘛的,离开学还有一个月吧,并且浙大也不在盛海啊?”萧兰突然想到,冯钱和她是来盛海度假的,方运又是来干什么,以方运的家境,根本不可能像冯钱一样,认识什么人。
“该不会是来找家教工作的吧,我可听说很多贫寒的高考尖子,喜欢趁开学之前到东部沿海发达地区当家教,一个月就能赚够一年的学费!”
萧兰的话提醒了冯钱,他对方运有过了解,知道方父一向清廉,而且对方运非常严格,从不多给钱他花。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正确,冯钱笑着说道:“想不到堂堂大学子,要靠打工挣学费,不知道在盛海找好了人家没有,没有的话,我在盛海恰好认识一些富贵家庭需要家教的,或许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冯钱斜睨方运,等着方运放下面子来求他。
萧兰也怜悯地看着方运,她明白方运不可能求冯钱,但只能接受冯钱的羞辱。
“如果当初选择的是方运,或许我现在也在找家教工作的路上,考虑今天晚上住哪里比较便宜吧!”萧兰想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飞机舷梯前,方运扭头微笑,伸手向下面一指:“不用两位担心,我的确是来当家教的,这不,小孩家长就在那里,来接我来了。”
在地面上,飞机舷梯前方,停着一辆黑色汽车,一个身穿军装的军人站在汽车前,看其肩膀上的军衔,至少是个少校。
去年方运和付老聊天的时候少校也在,他一下子认出了方运,看到方运后,向方运招了招手。
方运举手回应,微笑着走下舷梯,跟少校说了几句,然后钻进车子离去。
“这年轻人谁啊,这么大面子,少校亲自开车到飞机前迎接。”
“是啊,看到那车没,这车不简单啊!”
准备下飞机的乘客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方运的身份。
“冯钱,你兄弟的百万豪车呢,叫他们也开进来啊,难道还比不上一辆国产破车?”萧兰恼羞成怒,从始至终,方运都没正眼看过她一眼,这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小丑。
这话一出,周围的乘客纷纷看向他们两人,表情诡异,如同在看两个乡巴佬。
“小菇凉,我告诉你哦,侬不要狗眼看人低,侬和侬男朋友一直在说人家小年轻是乡巴佬,我看侬才是乡巴佬,普通车是不可以开进来接朋友的,接那小伙子的车,那是高级领导的红旗配车,还国产破车,这不是用钱能买得到的。”一位听声音就知道是盛海人的乘客,充满鄙视地数落萧兰和冯钱狗眼看人低,却又自取其辱的行为。
面对众人鄙视的目光,冯钱和萧兰落荒而逃,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