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用这种眼神我。”苏缱面带微笑，声音温和。
言暮春双手一直紧抓着轮椅，身体微抖。
“没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您最近好吗？”
“挺好的。只要你不给我找麻烦，我还能过两天舒心日子。”苏缱淡淡的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冷声说。
言暮春握着轮椅的手愈发收紧，僵硬的扯动着唇角。
“那就好……”
苏缱看着她，缓缓起身，抬步走到她面前，低头凝着她，“你要是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斗叶翩然。”
“妈……其实我很想知道，您为什么要对付叶翩然，是因为……父亲，还是因为言氏？”言暮春垂着头，忍不住再次闷声问道。
这一次，苏缱并没有避开这个问题，而是冷冷的勾唇。
“没什么原因，我就是想看她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样子，凭什么她的孩子就能活的好好的，而我的……”话一出口，苏缱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顿了顿，动了动嘴，“你没事总问这个做什么？”
言暮春摇头，“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妈，您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刚刚那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苏缱恨叶翩然，是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所以，她真的不是她女儿……
失魂落魄的转动轮椅，言暮春有些恍惚。
直到上了车，脑子还嗡嗡直叫。
“夫人，听说，小姐最近，请私人医生去家里了，说是做个全身检查，请的是外面的私人医生。”
言暮春走后，一直跟在苏缱身边的佣人很快上前，凑近苏缱耳边，轻声说道。
苏缱眼眸微凛，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言暮春离开的背影，目光悠长。
……
从别墅出来，言暮春直接吩咐司机去了墓园。
上次过来墓园，完全是因为心里有些愧疚，所以才过来看看。
这一次，是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车在墓园停下，言暮春吩咐跟着照顾她的女佣留在车里，自己推动着轮椅朝墓碑走去。
叶锦峰的墓碑离墓园出口有些远，轮椅滑在水泥地上，咕咕作响。
短短的一段路，言暮春觉得自己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最终还是在叶锦峰墓碑前定住。
上面的叶锦峰眉眼带笑，神色安详，看起来是个很儒雅的人。
听说，是市长……
她握着轮椅的手不断收紧，长睫翕合着，躬身上前指尖颤抖着，从照片上滑过。
无声的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想要自保，只是想要拿到属于自己的一切，过想要的生活而已。
眼睛微微有些猩红，她眼眶中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的滑落了下来。
言暮春一直在墓园待了好几个小时，直到身体有些僵硬了，才任由佣人推着她回到了车上。
刚一坐上车，佣人立刻转头微笑着望着她，轻声说道：“小姐，刚刚您放在车上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上面的来显显示是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