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斯里转身,看着地上坐着的赫拉,那可怜委屈的模样,就跟卖火柴的小姑娘似的。就好像,当年那个站在紫芒花里的她……
那倔强的眼神,似乎就如同她在对着他说,‘我做事,不需要任何理由’。
秋斯里站在赫拉的面前愣住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就那样死死的扣住了赫拉。
抬头看着秋斯里的赫拉,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爱的影子。他应该有一个深爱的女人。赫拉是这样想的。
因为,她没办法形容。秋斯里似乎是在盯着自己的,然而,却更像是在盯着更深层的东西。她无法看透,也无法看懂的东西。
那样高高在上战立在自己面前的秋斯里,就仿佛天神。让她好想用一个词语去形容他,却发现是,身为作家的自己,居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最后,管家过路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那维持了好久的凝视。
秋斯里蹲在赫拉的身边,对着赫拉伸手。
赫拉伸出了那犹如葱白一般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朝着秋斯里的方向伸了过去。
秋斯里没那个美国时间和金赫拉周旋。索性一把抓住了赫拉的手腕,然后打横抱起了赫拉。
赫拉惊呼打算出声,最后却在看到秋斯里那俊俏的容颜之时,赶紧将自己那还没叫出口的声音,咽回了喉咙里。
她忽然不敢抬头直视他。只是晃眼的瞬间,赫拉就看到,秋斯里那俊美如斯的脸。她甚至想要用美丽得不可方物来形容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赫拉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秋斯里却忽然低头,看着赫拉,“是想要再摔一次吗?”
赫拉这才瘪了瘪嘴,然后伸手搂住了秋斯里的脖子。
秋斯里将赫拉抱到了赫拉的房间里。
随后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将私自幻想中的赫拉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赫拉狼狈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这男人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随手可以扔的东西了吧……
不过,她还真心的该感谢他,感谢他把她从幻想里踹出来!!
将赫拉漠然置之的秋斯里,转身拨通了车泰宇的电话,这个举动。总算让赫拉的心里温暖了些。好在能确定,这是人心肉长的。
然而就在赫拉刚刚对秋斯里有一丁点的好转的时候。秋斯里就回头看着赫拉挂断了电话,“我说过了吧,那个房间,不是你可以进去的房间。”
赫拉点头,一脸我知道错了的尴尬表情,然而心里,却在无所谓的抵触,她就是进去了,怎样……
“在想已经进去了我能怎样吗?那我能做的,就是再帮你请一次医生。”秋斯里说完,转身离开了赫拉的房间。
赫拉瞪大了眸子看着秋斯里消失的方向,就在刚刚那一刻,她被威胁了吗?赤-裸-裸的威胁!!
不出多时,车泰宇出现在了赫拉的房间里。看着正一脸想要杀人的赫拉,忍不住开口问道,“把一个在床上的人就这么叫起来,给我的合理解释就是赫拉小姐心情不好吗?”
赫拉一把拉住了车泰宇,“泰宇哥,你告诉我,秋斯里是有精神病的吧?”
“啊?”车泰宇走进来就听到赫拉无厘头的问题,完全被问懵了,“精神病?赫拉小姐怎么会这么问?”
“没有吗?那应该有精神分裂之类的顽疾吧?”赫拉看着泰宇,一脸完全不信的看着泰宇说道。
泰宇听着赫拉那认真的声音,忍不住好笑,“我说,赫拉小姐该不会和秋斯是那种杀父仇人的关系吧。可是据我所知,秋斯的父亲,是为了救秋宏基才去世的吧……”
“秋斯里的父亲?”车泰宇说到了赫拉最感兴趣的话题。赫拉那澄澈的眸子里,那好奇的意味,完全的显而易见。甚至下意识的拉住了车泰宇的手臂。
车泰宇赶紧将自己的手臂从赫拉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低头看着赫拉的脚轻声说的哦啊,“或许,赫拉小姐的脚是不疼吗?”
“疼,当然疼了,你看!”赫拉将自己那凝白的玉足伸到了车泰宇的眼前,似乎是在控诉刚刚自己遭受了秋斯里那非人的虐待。
车泰宇有些尴尬的看着赫拉的脚。
赫拉这才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脚,抱歉而尴尬的看着车泰宇,“泰宇哥,我只是……”
“别说,什么都别说。”车泰宇一把抓住了赫拉的脚,然后再次将赫拉那错位的骨头接上,无奈的看着赫拉说道,“这是有多折腾,才让刚刚才好的病人又再补一刀啊。”
“就是,是有多折腾啊。”赫拉重复了一次车泰宇的话,语气中对秋斯里的不满,不是一丝一毫。简直就是积怨已久的模样。
门口忽然响起了秋斯里的声音,“是啊,是有多折腾。”
赫拉和车泰宇都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秋斯里优雅的靠在了门框里,就仿佛是镶嵌在是了门框里一样。美得就仿佛是一副西洋画,那精致的轮廓更是雕刻在了画里。显得矜贵而又华丽。那张帅气的脸上,此刻正带着不冷不热的表情,看着屋里的这一刻。
车泰宇看着这样的秋斯里,却是皱了皱眉。遇到周诗韵之前的秋斯里,是不会笑的。
他总是那么冷漠,冷得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快要结冰了。而且那种千年寒冰一般……
遇到周诗韵之后,他的世界里,就好像照进了温暖的太阳,他总会笑得很温暖,让人如沐春风,那温润如玉的眸子,也总让人能够窥视到心里的一丝愉悦。
可是,这次回中国以后,他却是真正的变了。不在带着千年冰山的冷漠样子,也不再是温润如玉的秋斯里,而是带上了那似笑非笑,似蹙非蹙的假面具。
那样严实的面具,生生的烙在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缝隙,也隔绝了他所有真实的情绪。
这样的秋斯里,是他所陌生的。他定然是不忍心让自己的发小这样生活下去,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赫拉看着沉默的两人。
发现两人此刻正互相对望着,那眼神里,是她看不懂的感情。
赫拉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惊讶的看着两人,不可言喻的对着两人开口,“你们,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哪种关系?”
“哪种关系?”秋斯里和车泰宇异口同声的看着赫拉,好奇赫拉所谓的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赫拉伸出两个食指,轻轻的对了对。一双麋鹿般的眼睛,打量着两人。
秋斯里冷哼了一声,完全把赫拉当个白痴似的,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车泰宇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医药箱。无奈的摇了摇头,“脚不要碰水,少走动。”
车泰宇说完,也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看着赫拉的方向,“是不是,所有的作家,都会这么天马行空?”
“啊?”赫拉看着车泰宇的方向。
车泰宇摇了摇头,“没什么。”
车泰宇帮赫拉关上了房门,转身却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秋斯里,下的车泰宇后退了好几步,“喂,你怎么在这里?”
“脚怎样?”秋斯里问得简单。
“脚?哦,断了,接上了。”车泰宇也用两人独特的方式沟通着。
车泰宇拉着秋斯里,直接朝着秋斯里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随后看着秋斯里一本正经的说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秋斯里反问车泰宇。
车泰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要看你愿意告诉我什么。”
“一切都结束了。”秋斯里用了简单的六个字,结束了所有的一切。
也用简单的六个字,概括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车泰宇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拍了拍秋斯里的肩膀,“那样很好啊。”
“好吗?”
“不好吗?”车泰宇反问。
在还可以退出的时候退出了,这不就是最好的了么?
秋斯里敷衍的勾了勾唇角,“或许吧……”
…………
早上。
赫拉一直以为自己醒来的很早,然而等她醒来的时候,秋斯里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秋斯里呢?”赫拉拉住了管家问道。
“少爷已经出门了。”
“出门了?就这么出门了?”赫拉看着管家,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他没有说什么吗?”
“哦,有的,少爷说,让您今天……出去。”管家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那个滚字说出口,虽然不知道少爷和赫拉小姐发生了什么。但是,经过他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决定不说。
“没有了吗?”赫拉早就知道秋斯里会说这样的话,所以,也全然不觉得惊讶了。只是,她金赫拉是那种他说让来就来的人,可不是他说让她走,她就会走的人。
“少爷还说,赫拉小姐不用赖在这里。”管家很实诚的对着赫拉说道,这次倒是一字不漏。
赫拉怒目圆睁,这兔崽子,真是什么不好听就专门捡什么来说似的,不是知道他是金赫拉了吗?
“你给我一次性说完,他还说什么了?!”赫拉咬牙切齿的看着管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