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嫣微微的勾了勾唇角,然后起身,站在了沙发上,看着韩季野,“不然,我们去房间?”
“不要,等不及了。”韩季野说完,直接一把拽住了羽嫣,然后就把羽嫣抱在了怀里。
奈何旁边的手机,再次响起。
韩季野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已经拆成了三半的手机,都成这样了还能通?这是鬼来电吧……
旁边的羽嫣,也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韩季野的手机,随后,才抱歉的盯着韩季野,“不好意思,是我的……”
韩季野一脸黑线。
羽嫣从茶几上拿过了手机,然后也拔出了电话卡,“我保证,这下总没人能打扰我们了。”羽嫣说完,嘴角带着勾人的微笑。
韩季野点头,然后朝着羽嫣的方向扑了过去。
羽嫣轻笑,仰起脖子。
门口,忽然样子很急促的门铃声想起。
韩季野和羽嫣两两对视。最后,韩季野还是妥协的从羽嫣的身上爬了起来,“宝贝儿,让朕出去撕了门口那玩意儿去!!”
羽嫣点头,抿嘴,表示十分赞同,一脸期许的看着韩季野,“最好是五马分尸!”
“我去也……”韩季野说完,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只是还没看清楚对象破口大骂之前,左默云就直接把韩季野推了进去。
“死了还是活不成了?打你电话也没人接!!”左默云对着韩季野就是一阵不客气的数落。
韩季野耸了耸肩,然后看着左默云朝着客厅走去。
羽嫣听到门口传来左默云的声音,赶紧整理好身上凌乱的睡衣,然后直接挺尸的躺在了沙发上,假寐。
左默云看着沙发上躺着的羽嫣,再回头看看门口站着耸肩无奈的韩季野,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踢了一脚沙发上挺尸的羽嫣,“装什么装,也不怕死在床上你们两个!”左默云对着两人就是一阵没好气的说道。
“我怕,我就怕死的时候不在床上。”羽嫣牙尖嘴利的回答。
左默云甘拜下风,“这都几点了!”左默云看了看时间,上午十一点了。这俩人还穿着情侣睡衣,一阵逍遥,说好听了就是羡煞旁人,说难听了就是完全找抽。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我告诉你,朕吃的,那是新疆牛奶提子,甜的,羡慕死你。”韩季野故意看着左默云说完,然后走到羽嫣的身边,轻轻的伸出修长的手臂,环住了羽嫣。羽嫣微微的勾了勾唇角,故意娇嗔的拍了一下韩季野的肩膀,故意羡煞旁人的当着左默云的面。
看着自己身边的韩季野,“讨厌……”
“矫情够了就听我说正事儿,我说你们一分钟不如胶似漆就要死是不是?”左默云没好气的看着两个找抽的人说道。
“我们一分钟不如胶似漆不会死,但是谁打扰我们如胶似漆,我觉得就没法活了。你最好说说你有啥正事儿!”韩季野看着左默云,类似威胁。
“没错,最好是很正的正事儿。”羽嫣也夫唱妇随。
“诗韵怀孕了。”左默云直接说明了自己此次过来的目的。
羽嫣看着左默云,“哦,不就是怀……怀孕了!!”羽嫣瞪大了眼睛,看着左默云,“谁怀孕了?”
“诗韵?”韩季野也盯着左默云,一脸的不可思议。
左默云点头,“我刚从医院过来。今天刚刚拿到的结果。孩子……是裴均赫的。”
“这……”羽嫣有些没办法消化自己刚刚所听到的事实,就好像是天上忽然掉下来一个大铁锤,锤得自己有些懵。
韩季野则是皱了皱眉,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左默云,“裴均赫知道吗?”
“我刚知道结果,就从医院过来找你了。”左默云看着韩季野,老实的回答。
旁边的羽嫣,总算是缓过神来,这才看着左默云,端正了坐姿,不在表演两人的浓情蜜意,而是严肃的看着左默云,“那诗诗宝贝儿是怎么打算的?”
“我走之前先安慰她睡下了。有些滑胎的迹象。秋斯里在医院守着。”左默云把情况说完。
整个房间,从刚刚欢脱的气氛,瞬间陷入一阵压抑之中。房间的空气,也骤然冷凝了几分。
沉默了许久,韩季野忽然起身,然后一边朝着楼上走去,一边对着左默云说道,“我换件衣服去医院。”
羽嫣拉住了韩季野,“还是我去医院吧,你和左默云去周家,先把事情告诉伯父伯母。看他们怎么说吧。毕竟,在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女人总希望,自己身边能有一个亲人。”羽嫣说完,步伐有些紊乱的朝着楼上走去。
这一路看着之前诗韵好不容易从子蹇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然后敞开心扉认识了裴均赫,却被裴均赫因为噗噗的事情,几乎是虐得体无完肤,本以为可以去韩国好好疗伤,然后重新选择的时候,噗噗却有自主精神太强,从中插了一脚。好在是和裴均赫结婚了。却又得知两人是不能结婚的关系。想想秋斯里那么爱她,应该值得她珍惜,结果,却发现自己再次怀上了裴均赫的孩子。
羽嫣一路上,都带着凝重的表情,不知道是为了诗韵而担心,还是为了诗韵肚子里的孩子担心。
左默云和韩季野听了羽嫣的吩咐,直接到周家把周国成和严可接到了医院。
医院里。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诗韵看着出现在自己病房里的周国成和严可,微微的红了眼眶。
严可放下了所有铁证律师的高傲和冷然,心疼的走到诗韵的病床边,握住了诗韵那冰凉的手,“傻丫头,发生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都不通知我们呢?”
“还没来得及。”诗韵只好随口回答。看着周国成眉头紧蹙,诗韵再也忍不住,直接扑到了严可的怀里。
“妈……”
严可看着一向坚强的诗韵,却在病床上抱着自己,哭得跟个孩子似的,那样无助……
严可轻轻的拍着诗韵的后背,“妈在这儿呢……”
“妈……我……我好难过……”诗韵断断续续的搂着严可,甚至没办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
严可搂着梨花带雨的诗韵,也泣不成声……
周国成始终沉默着。
秋斯里似乎有些不太能接受整个房间的气氛,直接转身,朝着医院走廊走去。
左默云重重的叹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旁边的韩季野。
韩季野指着秋斯里离开的方向,小声对着左默云说道,“我出去看看他。”
左默云点头。
羽嫣走到左默云的身边,低头不言不语。
周国成忽然开口,看着抱在一起的诗韵和严可,语气忧伤,但是却笃定的说道,“这个孩子,不能要。”
诗韵听着周国成的话,所有的眼泪,都凝结在了一起,只是微微的皱眉,从严可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然后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低头,眼神空洞的,就那样看着……
严可看着诗韵,再想着周国成的笃定,不得不忍痛开口,“诗诗,你爸说得对,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我们要对宝宝的未来负责。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我们还有噗噗呢……这个孩子,我们……”
“妈,我会拿掉她。”诗韵打断严可的话,笃定的看着严可,然后回答。
严可微微皱眉,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所有安慰的话,在这一瞬间,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羽嫣见不得这般忧伤,直接夺门而出……
左默云眉头紧蹙看着窗外,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零,就如同找不到归宿的蒲公英,只是,它们不如蒲公英,因为,他们甚至没有落地生根的权利……
走廊的尽头。
韩季野走到秋斯里的身边,拍了拍秋斯里的肩膀,“没事儿吧?”
秋斯里摇头,只是眼神幽远的看着窗外。
“我带诗韵会韩国怎样?”秋斯里像是看着韩季野,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韩季野沉默,顺着秋斯里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就在医院的花园里,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打着一把大红色的扇,推着轮椅,漫步在冰天雪地之中,那轮椅上坐着的女子,正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但是脸上,却挂着如何也掩饰不住的满足和欣喜……
…………
精神病院里。
“我说过了,我不是神经病!”薛沛涵看着自己的主治医生,激动的对着医生吼道。
医生却配合的点头,“对,你不是神经病,你是精神病,神经病和精神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精神病指严重的心理障碍,神经病指神经系统发生的器质性疾病。根据神经所在的位置和功能不同,可以把神经系统分为中枢神经系统和周围神经系统。唉,算了,我干嘛跟一个精神病人解释这些……”
医生最后有些类似自言自语的对着自己说道。
薛沛涵看着医生手里拿着的诊断说明,有些失去理智,然后直接朝着医生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