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岚溪见池承伟表情有些失控,心中窃喜,又东拉西扯地讲起有关腐女文化的历史渊源、女性性别觉醒以及重要的社会学意义,讲得池承伟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有想逃的冲动。
“不好意思,我大学的毕业论文写的就是这个,一谈起来话就多。”贺岚溪见目的基本达到,收住话头儿笑道:“如果这段视频真是马榕手下放出去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清者自清嘛,袁因不会不分敌友。”
池承伟愣了愣,仍然不死心地追问:“这是三个人啊?你不觉得恶心?你不想问一下除了袁因以外,另外两个人是谁吗?”
“我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但我对中国历史、尤其汉代史非常感兴趣,你能明白我意思吗?”贺岚溪突然问。
池承伟摇摇头:“我不明白。”
“人类历史发展到今天,可能一些东西发生了很大变化,比如汉代时没有手机、没有汽车,但一些人性的东西,并没有多大改变,男女、男男、男女男,所有的形式都曾经有过,不足为奇。当然,我也不得不承认,袁因参与其中我是有些……反感,但我一向认为,每个人只要他不损害他人,还是应该被尊重的。至于照片上其他两个人是谁,那算是隐私吧,我就不便过问了。”贺岚溪解释着。
池承伟在特别努力地听着,但他发现贺岚溪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可就是连在一起让他觉得似懂非懂,他猛灌了三杯茶,再清醒了一点后继续问道:“这些东西如果传到网上,你不怕袁因身败名裂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看待这种事情。”
“这些东西是不是能传到网上,得看你们谈的结果如何,对吧?可你们能谈成什么样儿,我说了不算,所以怕也没用,还不如当缩头乌龟。”贺岚溪轻松地回答。
池承伟不得不承认,这一局他输了,他应该听王孟林的劝告,观察观察再动手,是他小瞧了这个女人,以为可以从这儿突破,让她做自己的内应,毁了袁因。唉!
“池总,照片的事情需要我转告袁因吗?”贺岚溪反将了一军。
池承伟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说:“我是想请嫂子帮我美言几句的,可如今看来我好像把嫂子得罪了,不知道你还肯帮我吗?”
“不瞒你说,袁因对的话从来都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冒。”贺岚溪笑得很灿烂。
池承伟苦笑道:“嫂子骗我有意思吗?谁不知道袁因对你百依百顺,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他哄着我倒是没错,不过我说的话他基本不信,因为他经常听不出我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所以就一概屏蔽,都当没听见。”贺岚溪说着有点小骄傲。
池承伟暗道,我发现了,分析你说的话只能把自己逼死,不如当没听见,看来袁因是聪明人,可今天不能白来一趟,于是他想想说:“还是烦请嫂子说一声,就说我已经把有可能外传的渠道都切断了,请他放心,也请他不要怀疑我诚意。”
“行,这话我一定带到。”贺岚溪爽快地答应,爽快到池承伟觉得不靠谱儿,便又追问道:“嫂子真愿意帮我?还是哄我?”
“一句话的事儿,用得着哄你吗?你又不是让我做卧底,哈哈哈哈!”贺岚溪像无意似地点明了池承伟的盘算。
池承伟当然装做没听明白,呵呵一笑道:“那就请嫂子多费心,我一定重谢。”
“谢倒用不着,你们和气生财,我不也落得个清闲嘛。”贺岚溪笑着。
池承伟被贺岚溪送出博物馆,坐到豪车舒适的真皮座椅上,还是有不真实的感觉,王孟林喊了他几次,他才迷迷糊糊应了声:“嗯?”
“她同意了吗?”王孟林转过头问。
池承伟双目无神地说:“她同意了吗?哼!我差点没同意!”
这次轮到王孟林“嗯”了,他迷惑地看着池承伟问:“您同意什么了?我怎么听不懂?”
“她给我讲了半天,与玛丽苏大女主比起来,男男更能对修复社会关系起到重要作用。”池承伟盯着眼神越来越迷茫的王孟林说:“我觉得她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