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因站在大门口,看袁本跳下车,就笑着迎上去,袁本叫了声伯伯,便乖巧地站到贺岚溪身边不再出声。
“是董朋要来了吗?我们一起等吧?”袁周笑笑问。
袁因摇头道:“不是,特意等你们,上去吧。”
贺岚溪牵着袁本的手调侃:“弄得还挺隆重,我都心虚了。”
“贵客当然要隆重,”袁因拍拍手对袁本说:“小贵宾,伯伯能抱抱吗?”
袁本看了一眼贺岚溪,在征得同意后才点头说:“可以。”
“我养了漂亮的小鱼和小鸟,去看吗?”袁因“引诱”。
袁本又看向贺岚溪,袁因假装生气道:“怎么,只听妈妈的话、不听伯伯的话了?”
“不是,都听。”袁本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的真诚。
袁因被哄得大笑,亲了亲袁本的小脸蛋儿说:“好,那我们快点去看小鱼和小鸟,伯伯专门为宝宝准备的。”
路远见袁因高兴得把袁周和贺岚溪都忘了,就恭敬地说道:“袁总、贺小姐,请。”
请字还没落地,就听董朋喊道:“岚溪,你们都到了,宝宝呢?”
贺岚溪礼貌地回答着:“董老先生,您好,本本进去了。”
“那我们……”董朋突然看见被忽视的袁周,尴尬地打着招呼:“袁总,好。”
“您好,孩子在里面呢,我们进去吧。”袁周说着不由充当起主人的角色。
几人在路远的引领下,登上几级台阶,隐隐听见孩子的笑声,董朋轻问贺岚溪:“这是袁本吗?”
“是。”贺岚溪点头,掩不住宠爱的神情。
“我去通报一下,请稍等。”路远将三人拦在一幅国画前。
董朋不经意瞟了一眼,觉得画上仕女有些眼熟,当他凑近仔细一看,不禁惊呼:“岚溪,你看,你快看。”
袁周和贺岚溪忙问:“怎么了?看什么?”
“你看这幅画,画的是谁?”董朋声音颤抖。
袁周当下就看出那仕女虽然眉目像董何音,但神情倒有九分像贺岚溪,可他怎么忍心戳穿老人,便低头没说话。
贺岚溪眼神儿不好,向前走了好几步,脸都快要贴到画上了,才看出个大概,不过还没等她给出答案,袁因已然抱着袁本出来迎接。
“爸爸。”袁因深情地叫着,叫得董朋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袁因似乎很动情,指指董朋对袁本说道:“叫爷爷,宝宝叫爷爷。”
袁本并不认生,奶奶的、甜甜地叫了声“爷爷”,叫得董朋刹那间老泪纵横,看得在场的人都不禁动容。
“只顾着高兴了,快,大家里面坐。”袁因让着。
董朋坐在上首,不错眼珠儿地看着袁本,贺岚溪体念老人的心情,悄悄对宝宝说:“坐在爷爷身边吧,爷爷喜欢宝宝。”
“别,别,孩子想坐哪儿都行,我能看着孩子就……”董朋说着又抽泣起来。
为了尽快冲淡悲伤的气氛,袁因示意路远上菜,并对袁本说道:“本本,给爷爷讲讲那条小鱼和那只小鸟。”
“是,快给爷爷讲讲,爷爷爱听宝宝讲。”董朋含泪笑着。
袁本偎在贺岚溪怀里兴奋地讲起来:“那条小鱼有红红的、长长的尾巴,像扇子一样摆啊摆的,它的眼睛鼓鼓的,像两个小灯泡,还有那只小鸟,身上羽毛五颜六色,特别漂亮,我和它说话,它还喳喳喳地叫呢。”
董朋一边使劲鼓掌一边夸奖道:“本本讲得真好,岚溪,谢谢你,谢谢你把孩子带得这么好。”
“本本聪明。”贺岚溪除了谦虚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
袁因见状笑道:“爸,今天难得高兴,您一定要多喝几杯。”
“对,高兴,高兴。”董朋嘴上应承,可眼睛一秒钟也不想离开袁本,因为他在孩子身上找到了女儿的影子。
酒菜摆置停当,袁周不得不承认,袁因这套低调的奢华这辈子自己也学不会,如果说夏闽昨天那席是景德镇的瓷器,袁因这席绝对称得上汝窑孤品,不露声色间就把你征服了。
“大家都是至亲,我们先喝一点助助兴,然后就随意,怎么样?”袁因问道。
贺岚溪轻声道:“第一杯先别喝了,敬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