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静无波,而待杨露夕等人回到作为魔都前哨战的那一小城时,却远远的看见城门处的士兵已由原来的两个换成了站立在通道两侧的两排士兵。
“加强防备了?杨露夕望着那整齐矗立于城门两侧的士兵,皱眉道。
洛凡点了点头,道:“难道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织织的声音突然至他怀中响了起来:“有线报说,左将军反叛,两日前皇城便进入了戒备。”
织织在那日吸食了血魔的二十个侍卫之后,身体胀大了一天,而后便又恢复成了指甲大小。一路之上,她便又回到了洛凡怀中的锦盒之内。
“巧合还是借题发挥?”杨露夕看向洛凡说道。
洛凡笑了笑道:“如果是巧合,那我们便浑水摸鱼,若是借题发挥,那我们也得迎风而上。”
“这话说的倒也实在。不过,全城戒备之下,我们不好如此大摇大摆的进城去。”杨露夕说道。
洛凡点点头,继而说道:“这倒好办,你们忘了我们在皇城里也是有着身份的,现在你们将衣服换回来,然后就说是前些日子家里有人病故,回家奔丧就行了,如此蒙混过去应该不难。”
杨露夕听罢洛凡寻的由头,不禁瞪了他一眼道:“你这由头寻的可真晦气。”
洛凡扑哧一笑,狡辩道:“这也合情合理不是?”
“这倒是。”杨露夕扫了他两眼,突然嘴角上扬笑道:“其实我到不反对扮成村姑,不过您洛大美男是不是也该配合一下,变回那只喵呢?”
洛凡听杨露夕要他再变成猫,不禁想起了上次杨露夕摸了他一身灰土是事。可无奈得混进城去,他便也没说些什么。身形一晃便化作了那只白猫。
换衣这点小事,便交给我小绿。杨露夕一直对小绿那凭空凝聚出衣物的术法颇感兴趣。可无奈她练习了数次也未能成功变出一跟丝线,最后她的终是在兴致被失败所消磨贻尽后,彻底放弃了修炼此术的想法。
化妆完毕,杨露夕又在地上抓了把灰土抹在了洛凡那一身光洁白净的皮毛之上,若得他喵喵的逃进了寂夜的怀里。
而后,三人做出一脸哀伤之状离开了绕过隐藏身形的树林向那城门走去。
“站住。”
还不待杨露夕等人行至城门,那把门的士兵便高声喝道。
“姓甚名谁,现今住址。”另一名拿着纸笔的士兵低头一边记着些什么一边问道。
“啊,这位军爷,小的叶绿。这是贱内,这是我的大舅哥。我们家住皇城下的磨盘巷。”小绿陪着笑脸,回答道。
“出城干什么去啦?”士兵仍旧头也不抬的问道。
“啊,小的家里亲戚去了,小的回家帮着料理后事去了。”小绿继续陪着笑脸。
“家在哪啊?”士兵又问道。
就在小绿刚欲回答之际,那站在一旁的小兵突然看向他们,喊道:“呦,是你们那?”
小绿和寂夜闻言赶忙向那小兵望去。然而看那小兵的面容虽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那小兵见他二人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由的大笑道:“哈哈,我和兄弟在你们那买过金疮药。”
“哦,原来是军爷您啊?您别挑理啊,我们买药的时候,主顾太多,记不太住啊”
“没事,没事。”小兵呵呵笑道。旋即他又转头对那正在盘问小绿的士兵说道:“林哥,这俩人是皇城那卖金疮药的,前两天我给你那药就是在他们手里买的,不用问了。”
“哦?”拿着笔纸的小兵,这才抬头打量了小绿等人两眼,继而赞道:“你们那药还真不错,过去吧。”
“哎,谢谢军爷了。”小绿忙应了声,拽着杨露夕,同寂夜一起躬身点头哈腰的给那小兵行了个礼,赶忙过了城门。
“这怎么都赶查户口的了?”行过城门,杨露夕回头看了眼那城门下继续在盘问其他过往民众的士兵,小声抱怨道。
小绿拽了拽她说道:“小心被听去。”
“嗯。”杨露夕也怕自己一行人暴露行踪于是便也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像上次一样,在来往于皇城和这小城之间大马车上晃悠了半天后,杨露夕四人终于是回到了他们在皇城边上租住的那间民房内。
民房还是那个样子,房东走亲戚去了,只留下了那小猫女一人呆在家里。
杨露夕他们走进院门的时候,小猫女正在院中的木椅上做针线。她一见到杨露夕等人从门外进来,便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过来,说道:“阿姐,你们回来啦。”
杨露夕见是小猫女,不由得也笑了笑问道:“一个人在家啊?”
“嗯。阿姐你们这几天去哪了?我娘还以为你们不住了呢。”小猫女拉着杨露夕的手让她在小木凳上坐下问道。
“你姐夫家有老人去了,我们回去帮着料理后事。”
“哦,这样啊。阿姐,那你知不知道,城里出大事了呢?听说左将军反叛,城里现在到处都是兵。”
小猫女说罢,杨露夕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了,小城那查得可严了那。”
“萧萧——”这时,小绿在门口大声喊道。
杨露夕应了一声,与小猫女道了声待会见,便起身向房内走去。
“怎么了?”一进屋,杨露夕便看向小绿正色问道。
“织织的蜘蛛传信回来,说这段时间皇城中的血魔一如既往,根本就没有任何异样。”小绿皱眉道。
“什么?”
杨露夕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血魔一直在皇城中毫无异样,那这些天他们去困魔山,毁掉的那些血肉和那具骨骼又都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直接杀过去算了。”杨露夕思量片刻,只觉得越想越乱,不由得愤愤起来。
洛凡用猫眼白了她一眼道:“杀过去,若是血魔一人我早便杀过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啊?”杨露夕心中没有什么主意,又被洛凡这么一说,不由得更气了些。
“你这生的是什么气。”小绿拉过杨露夕的手,柔声笑道。
“能不气么?你说,我们马不停蹄的往困魔山跑了一趟,却不想,人家血魔在皇城里该怎么地还怎么地,这根本就是被人家摆了一道,搁谁谁不生气啊?”杨露夕没好气的说道。
小绿微微笑了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这一趟是白跑了呢?你怎么就知道血魔他不是心神不宁,睡不安寝呢?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不见得我们就是被血魔摆了一道,所以,这不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现在隐月刚刚开始,我们有足足半年的时间。谁能笑到最后,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你说的倒也是。”杨露夕听罢小绿的劝慰,心境渐渐平和了下来。其实她这一气,血魔的事只是一个引子。自从那次车祸开始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种极度倒霉的状态之中,压抑了许久的她不过是通过这件事,释放了一下自己内心的郁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