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本想呆在车厢之中,可在小绿那冷冷的目光注视之下,他无奈的叹了声,识趣的钻出车厢去陪寂夜闲聊了。
杨露夕见小绿用眼神将洛凡迫出车厢,忍俊不禁的掩嘴笑了起来。
小绿倒对此不以为意,他拉着杨露夕站起,伸手将坐垫上的兽皮拿了起来,铺在了地板之上。又拿了床棉被铺好,小绿脱去鞋子坐在了上面,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对杨露夕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坐过去。
杨露夕见小绿这阵势不免有些心跳加速,心道他不会在这想要……
然而,就在杨露夕胡思乱想之际,小绿伸手将她拉至身边说道:“我们先睡会儿,等晚上时好值夜。”
“呃……”杨露夕听罢小绿的话霎时间将脑中的想法尽数抛了出去,她还以为小绿将洛凡赶出车厢要和她过一会二人世界,却不曾想竟然是为了要在晚上值夜而补眠。
两人双双躺下,不大会儿的功夫,小绿便搂着杨露夕熟睡了过去,杨露夕却在这大早上的怎么也睡不着。无聊之下,她翻身趴下用手撑着下巴,仔细的端详着小绿那张清秀俊雅的脸庞。
睡眠似乎是能传染一般,不知不觉间,毫无睡意的杨露夕也趴伏在小绿的身上睡熟了。
马车行的不是很快,寂夜虽有些心急,但洛凡告知他现在他们可能被幻虚玄境所搜寻,而将他们隐没在同样前往红叶城的车队之中是隐藏自己最好的方法。所以寂夜只得放慢速度,驾着马车掺杂在那因同去红叶城而临时汇聚在一起的十来辆马车之中。
行了几天,均无事发生,小绿和杨露夕,洛凡和寂夜四人分成两组轮流赶车,睡觉,值夜。由于杨露夕一直身着男装,同行其他车上的那些普通人,只是觉得这马车上的四位青年均长得俊朗无比,倒也并未觉得有何怪异。杨露夕对于普通民众的心思再熟悉不过,对于着男装示人能避开不必要的风言风语,她也是持何乐而不为的态度。
在一起赶路的时间长了,杨露夕也知晓了这些人为何聚在一起赶路的原因。原来,红叶城与遗忘之城两城交会之处那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经常有劫匪出没。所以,来往于两城的行人便自发的聚成车队再一起赶路,如此虽说这临时组建而成的队伍并不牢靠,可真的遇上劫匪的话,人多总还是有些优势的。不然单独赶路的话,那被劫的几率可以说,几乎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的可怕地步。
在行至第七天的时候,车队终于到了那令行人闻风丧胆的两城边界之处。
“要进入无主之地了,都加小心些。”领头的马车上一个手持马鞭的中年汉子朝后方的车队喊道。
杨露夕敲了敲邻车的车厢壁,跟那个掀开帘子的女人打听了一下,这才得知要穿越这被叫做无主之地的地段有着上百里的距离,在那中年汉子喊过之后,除了杨露夕他们,其他所有马车中的行人全都尽其所能的戒备了起来。
中年汉子站在车上见身后的众多车把式均对自己点头示意,于是转过身子在车上坐了下来,一扬马鞭,赶着车向前继续行去。
杨露夕的倒霉似乎是如影随形的一般,车队才进入无主之地不到十里的地方,一伙劫匪便拦住了车队的去路。
那领头的中年汉子赶忙喝停马车,跳下车来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啊,各位大爷,俺们是……”
还不待他把话说完,那抱着鬼头大刀站在首位的劫匪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爷管你们是哪儿处来的,把钱财和女人留下,爷今天就留你们一条狗命,否则,爷手里的这把刀和兄弟们的家伙可都不是吃素的。”
“大爷,我们……”那中年汉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见那原本抱着鬼头大刀站在那里的劫匪,竟手腕一转,拎刀猛地向他砍来。
“啊——”中年汉子见那鬼头刀径直向自己的面门砸来,赶忙转身向后跑去,谁料那劫匪之中有一人抛出一条绊马索,两头带着铁球旋转而来的绳子刚好缠绕在那欲逃跑的中年汉子的脚踝之上。
噗通一声那中年汉子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车队中的众人均以为是那汉子被劫匪砍成了两半。不禁吓得赶忙向那倒地的中年汉子望去。
那趴伏在地的中年汉子也以为那鬼头刀必定会将自己劈成两半,然而,他却迟迟未能感到身上传来的剧痛。
“大哥,你的手——”
当他听见身后传来劫匪的喊声,这才回过头去。只见刚刚那拿着鬼头刀欲将他砍成两半的匪首此时抱着手臂,在凄厉的嚎叫着。血顺着他紧攥着右手臂的左手指缝中匆匆涌出,而那柄鬼头刀早已被他仍在了脚下。
经常来往于两城边境的中年大汉欣喜的意识到,在这种危机时刻出现这种转机,定是自己这方的车队中隐匿着高人。他慌忙爬起将脚上的绊马索解开,跑回马车边向车队中望去。
“小绿,你去解决一下?”杨露夕手提追月连弩,向小绿问道。
小绿对对付着些山贼草寇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刚要勉强前往。寂夜却拎着玄铁棍跳下马车说道:“我去。”
语罢,寂夜攥着玄铁棍的一端,将棍子的另一端拖在地上,穿过挡在前面的几辆马车走到那正向后张望的中年汉子身边停下了脚步。
“多谢好汉救命之恩。”那中年汉子对寂夜抱拳施礼道。
此时的寂夜蓄着短发,身上也没有着僧袍,中年汉子自然看不出他的和尚身份。
那手腕被杨露夕射穿的匪首,望着拖着选铁棍而来的寂夜,咬牙道:“兄弟们,他们就这一个能打的,咱们一起上。”
“杀啊——”他身后的众匪徒见只有寂夜一人从那车队中走出,旋即胆子也壮了起来。纷纷拎着刀剑向寂夜冲来。
寂夜望着那正冲自己奸笑的匪首蹙了蹙眉,抬手一挥手中的玄铁棍被他抡起,他的身形随着玄铁棍向前的冲劲猛地向前一窜,那呼啸着的棍风瞬间袭向了匪首的脑袋。
还不带那匪首反应过来,噗的一声闷响响起。匪首的头颅犹如西瓜爆裂一般,红的白的飞溅而出。
噗通一声,匪首的尸体直直的倒落在地上。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脖腔中喷涌而出渐渐的在地面之上汇聚成了一个小水洼。
那些跟随在匪首身后前冲的一众匪徒,见老大被寂夜一招爆去了脑袋,不禁都惊呆立在原地。那飞溅而出的血液和脑浆,以及从尸体中喷涌而出的献血无不刺激着他们的神经。这在他们心中顶天立地战无不胜的老大,竟然在一招之间惨死在了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手中。这让他们如何不胆颤心惊。
寂夜见众匪徒全都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阳光的笑容。
而他这笑看在那些匪徒眼中,却变得极其狞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