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站在阳台上,抑头出神地看着天上的明月。
良久,她才低头看着路灯照亮的校园。
日照他回去了没?明知道会被拒绝,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真的要撞了南墙才死心?
他现在还在那个地方吗?还是已经回去了?
青风掏出手机,拔通一个人的号码。
“小辉。”
“师傅,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我想问一下。日照回去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
他还在那里吗?“小辉,你能不能……去劝一下日照。”
“日照出什么事?你们在一起吗?”
“没有。他刚才……”
“你们之间……出什么事了?”
“他在莲见桥。”青风答非所问。
“……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无非学生时期最会做的事。”
“日照对你告白了?”
“你知道。”
“为什么拒绝?你说的不想早恋的事不能为他而改变?”
“我有我原则。”
“日照是我的兄弟。”
“他也是我的徒弟。还是我的朋友。”
两人一阵沉默。
半晌,小辉开口,“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
“喜欢一个人是没错。勇敢说出来也没错。也许是他做对的事却是在错的时间里。”
“错的……时间!”
“别说了。你快去把日照带回去吧。”
没几个男人愿意别人看到自己失恋的样子。“……”
“如果他不愿意跟你回去。必要时把他……打晕再找回去。”
“啊!……不用用这么粗暴的办法吧。”
“我只是说,必要的时候。”
“……好吧。我会去一趟的。”
“日照就拜托你了。”
“嗯。”
青风放下电话,似乎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青风站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水如龙的马路。几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高级车子停在青风身边。从车上下来陆续下来几个衣着鲜亮,长像英俊的男子,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美女。青风看清楚,正是日照,小辉,小飞和凯飞。他们好像有点不同,比她高出大半个头。
青风想上前打招呼,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他们搂着身边的美女从她身边经过,像没看到她一样。
日照,小飞,凯飞,小辉……青风想叫他们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走远……
“等一下……”青风从梦中惊醒,原来是梦。
青风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想到梦中梦到十年后的事,想到梦中的情景,也许十年后真的就像梦里所见的一样。又或许是另外一番景象。但不管是哪种情景,现在又有谁能真正的知道呢!
那天后,日照再没来过学校。
躲了几天。青风还是决定去找他好好谈一下。
小辉他们的帮助下,在离学校不远的天桥下找到他,“日照。”
日照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前方。
“日照。其实我对你很有好感。只是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你想的爱情。其实人的感情会变的……”
“我不会变的。”日照急急地说道。
青风笑了笑,“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日照不说话。
那天,日照翻墙摔了个狗吃泥,刚好被青风误碰见。日照误会青风用手机拍下他的糗样而对她纠缠不休。还带了兄弟三番两次的找她的麻烦,每次以失败告终。时至今日,当初那个小小的误会让他们走到一起,连结出深深的情谊。这种是友谊的升华,是属于他们几个人的。青风不想打破现状,她喜欢这样。
“一个不美丽的误会。想想那时,你那么讨厌我。老是要找我麻烦。可是现在,你却说,你喜欢我,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是怎么把讨厌的感觉变成喜欢的。”
“你是不相信我喜欢你。”
“不是。我只是想说。人的感情是会改变的。现在我们一起上课,下课,一起练功,一起玩。你会觉得开心,可能会觉得没有了我就不行。可是,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也会别的人陪在你身边。一样可以开心。也许什么也不会改变。只是记忆中多了一个人而已。”
日照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你真的觉得你爱我有那深。那你可以坚持多久?”
“坚持多久!”日照微皱眉目,“难道对你来。我真的有那么不可靠吗?”
“我不知道。”
“……”
两人顿时无语相对。
“就像你爸说的。等到毕业后才可以追求你。”
“我爸说过这样的话?”青风有点诧异地问道。
日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就一定要等吗?”
青风看着他,他现在像个偏执的孩子。青风突然闪过一副副画面……在医院里,那双温柔的手抱着自己,她幸福地在妈妈的怀里。她们一起讨论着,等她病好后。她会买好多好吃的回家,煮一大桌好吃的给他们吃。她和爸爸会带她去哪里玩。前一刻她还温柔的对她说着话,突然却痛苦地呻吟起来。自己吓得直叫,妈妈痛苦地一手抓着枕头一手却依然温柔地握着她的手,努力不伤到她。很快医生和护士都赶来了,把她抱离妈妈。爸爸抱着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护士姐姐不停地进出妈妈的病房。自己在爸爸的怀里拼命地哭,不停地问爸爸,妈妈会不会死?爸爸只是无言地紧紧地抱着她……那时的妈妈也说过,病好了就和他们一起回家。可是却没有做到。
青风看着日照,半晌,“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
日照觉得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再次被人撕开了一样,痛得他都站不稳。他向后一倒,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青风看到他倒下,想上前扶他却还是忍住没有动。
“我们真的不能做朋友?”
“我喜欢着你。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却要我和你做朋友。这样对我来太残酷了。”
“……”
日照没有多看她一眼,步伐不稳地走掉了。
第二天。
青风走进教室,看一眼日照的桌子,空荡荡的。
直到上课,日照也没出现。
第三天,没来。
第四天,没来。
第五天……
从那天,青风明明白白地拒绝了日照,他就没来上课。连小飞他们三人也无精打采的。青风也不好意思问他们。
彩格和蓉蓉走到青风面前,“青风。”
青风看着她们,猜她们是问日照的事。
彩枚开口问道,“青风,日照怎么了?怎么一连三天也没来上课了?”
“就是。问小飞他们。他们也不说。”
青风看着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天,日照终于来了上课了。
下课后。
“学长。这个给你。”一个女生脸红红地递了一封信给他。
日照看着她举起的信,不想理她。
女生看他没有要接信的样子,就脸红红地说,“学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请收下。”
日照接过她的信,既然你这么说了,信到我手里,要看要丢也是我决定了。
“学长,再见。”女生激动地说。
像这样的女生日照见多了,也没往心里去。突然看到青风走过来,也看到他。
女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慢慢地走了。
日照看着青风,她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向他走来。看着她走过来,日照看到手中的信,一个计划在心里形成。
“等一下。”日照追上那个女生。
女生回头,看着他,“学长,你叫我?”
“嗯。你叫……”日照看了看手上的信,“许云。小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许云脸一红,高兴得不能自己,“当然可以。”
“小云。我们?”
“学……学长。你说什么?”许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了一遍。
“做我女朋友。好吗?”
“好。”许云脸红着应了一声。想不到学长会接受她。
“我们走吧。”日照揽着她的肩膀就走。
许云僵硬着身体任他搂着,机械地走着。她高兴得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
“日照。”青风开口叫住日照。
日照搂着女生停在她面前,“有什么事?我要和我女朋友去约会。”
“女朋友!”青风狐疑地看着他再看一眼他搂着的那个女生。
吃醋了吧。快发火呀。日照在心里想道。
“日照,还有这位女同学。你们要知道。校规是不准学生谈恋爱的。”
“……你想说的话就只有这些?”日照闷闷地说道。
“……”要不我应该说什么?青风看着他。
日照不再看她,搂紧身边的女生走了。
“……”青风想叫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无奈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学长,我们去哪里?”许云兴奋地说。
“你走。”日照现在连应付一下她的心情也没有了。
许云眼一红,“你这是要赶我走?”
“听不懂人话。我让你走。不想再见到你。”
被他一吼,许云吓得脸一红,呆了两秒退了两步。捂着嘴哽咽着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