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柳伊伊那边精采的攻防比起来,缇法娜这边的就有些沉闷,直接的攻击并不一定就有效,甩动的两把镰刀终于逼得雪姬与之近身战斗,但是同样浪费了太多体力的缇法娜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当然,这也可能是她的精神高昂的表现,一切我都无从判断。
从身后抽出一把巨剑,剑身迅速变得巨大,然后就是一次完全不能控制的直劈,雪姬在缇法娜忙着格挡几把飞剑的时机,做出的攻击非常的有威势,就算是只有单手,这把剑从外观上来看,重量已经不亚于一个拆房用的铁锤,这夹带着风声的一击,就算身着重盔甲的人也不可能采用硬接的方式完全地防御得下来。
缇法娜也没有打算硬接,此时就算是用镰横在面前架住也不一定能抵抗得过重力势能的加速,她在剑刃到达自己头顶时,微微向后仰了一下躲开这次攻击,同时马上作出反击,镰刀直接偷袭雪姬的下盘,但是却被一块不知什么时候立在那里的盾牌阻挡了攻击的路线,这给予了雪姬反应的时间,她放开了已经落到地上的巨剑,转而从身后抽出一条带着刺刃的锁链,一下缠上缇法娜的镰刀。
但是,如果是比拼力量的话,雪姬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缇法娜的对手,锁链并没有给缇法娜带来什么麻烦,因为雪姬马上就意识到,如果她把锁链拉紧的话只能暴露出自己的短处,所以马上就放开了自己手上的锁链,在缇法娜甩开镰刀上锁链的同时,再次从身后抽出一支长枪,提枪一个迅疾的突刺。
这个突刺被缇法娜的以镰刀钩开,虽然没有五月和柳伊伊那种迅速,但缇法娜的动作也是相当地敏俊,镰刀再用力一绞,钩在上面的长枪的枪杆像是白腊做的一样断成两截。
就算专精于器械的机工魔术师也没有办法马上补充和修复已经毁坏的武器,就算是在固有结界里,也只是让武器的修复不需要材料而已,而且记录在结界中每一样武器毁坏后都需要付出额外的魔力去修复,虽然看起来缇法娜一直是处于下风,但是从实际上来说,对雪姬非常不利,特别是她连自身也是一个需要魔力维持的幻影。
和刚刚比起来,雪姬的衣服上的细节部分有些模糊的照片一样失真,金色的双马尾也失去耀眼的色泽,这就是魔力消耗过度的结果吧。
真是超越实感的地方,只是我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虽然我是有心希望这场战斗快点结束,但我却不知道除了站在原地来回看着两边的战斗外还能做什么,要知道,我不过是一介希望世界和平的普通人,顶多就是有点运动神经,脑子里比别人多了些完全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知识,除此以外毫无特色,连作为魔法祭品的资格都没有,无论是卷到那一处战场上我都是十死无生。
蒂珐涅,我这次是真的希望你能再出现啊,而手机的服务商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把基站架到这个世界上来吧。
求助无门么?可恶。
……分……割……线……
最先落败的是雪姬,虽然缇法娜并没有做出什么使她受伤的攻击,但是既要维持固有结界,又需要修补战斗中消耗的武器,魔力在急剧的消耗下无法维持自身的存在也是早就注定的事。
看着自己变成只剩下影子形态的手,雪姬丢下了武器,“真可惜,果然是计算有错误,和以前比起来你强上很多了,如果是我的本体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你的成长的,很残念地,我没有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了,也不知道这个消息能值上多少钱呢,不过既然已经输了,我也只能乖乖地消失吧,虽然主人可能会很不高兴,但是对幻影要求这么多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再后面的话我在这里完全听不到了,但缇法娜在听到后面的话的时候,只是后退到一段矩离,并没有把镰刀收起来,火红的眼睛还是在用在警戒的眼神看着雪姬的动作。
当雪姬最后一句话,说完,我的视界开始扭曲,因为主人的战败而无力维持自己的存在,虚像的空间失去投影与物质世界的媒介,只能归还虚无,而不归属其中的存在则被弹回到原来的世界,视界的扭曲正是物质世界修正固有界结侵蚀残渣时的无法用视觉的过程的产物。
“残念……”看着天空,雪姬的幻影最后留下这一句话,全身化为黑雾被风吹散,只是在原来心脏的位置掉下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人偶,原来一直与之作战的只是这样一个东西么?这倒底是什么东西,谁来说解说一下啊。
而在另一边,五月和柳柳的战斗正是到达最后的高潮。
刀与剑的残像在两人之间互相隐现,就算是扭曲的空间消失,也只是把两个人送回原来的公园,在这里,树林和障碍物给了我的视线很大的麻烦,在这个勉强看得到两人动作的距离下,借由妖精们时隐时现的光芒看清两人的动作非常困难。
两个人都是人类,和我一样并没有很强的夜视力,这里已经不同于天上光线可以直接照下来的扭曲空间,在树影间隙的天空并不足够照亮出良好的视野。
“你真的不去帮忙么?”我问缇法娜。
缇法娜摇摇头,“……这样不公平。”这话还真是出我的意外,似乎我身边的人从来没讲究过公平。
“的确呢,难得她认真的高兴地战斗,我们去打扰也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熟悉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有些刺眼的光芒,等我回过头发光的门早就已经消失了。
雪姬从那里走出来,捡起地上的人偶,“来晚了呢,又是这种有趣的玩意。”
你可真是什么都敢捡啊,说到底,这个是什么东西,果然是机工魔术师的做的道具吧。
“从虚像空间中读取记录过的资料,产生出的本体的镜像,虽然投影在现实空间中只能是幻影,但是只要是在虚像空间中就能产生伤害,这个陷阱,你还真是傻傻地撞进去了啊。”单手抛起手中的人偶,然后又接住,“在我和刹娜可一直在苦命调查,发觉这里的有奇怪魔力波,跑过来一看这个结果,哼,在城市中闹得这么大的话,可是等于向整个城市宣战,真是好胆子呢。”
雪姬小姐,你的意思,还一向是这么让人废解呢,你就不能说些能让人听懂的常识吗?
“笨蛋是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的,当然,你要是给我提供报酬的话,我也不介意把完整的情报告诉你。”
才不会给呢,说到底,为什么同一个屋檐下同一事务所的同事你还好意思收取费用啊,这不合理吧。
“当然是因为要给笨蛋说明前因后果的话,会很费口水的,理所当然地要收取一定的金钱回报才对吧。”
理所当然个头啊,在你眼中我难道就是一个笨蛋么?再怎么说我也能考到年级平均分以上的分数吧。
雪姬看着我的脑袋说,“对于我这个全年级前五十名的来说么?”
总觉得你这是在岐视后进学生,“不,我只是在纯粹地观察笨蛋的生态而已。”别说得自己和我不是一个物种,你和我都不一样是人类么?“啊,所以我一直很后悔这一点,我真不相信我和你在生物学上是同属同目的,不过还好你和是猩猩科的,这可真是万幸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大猩猩是一个程度的智商么?
“不,我的意思是看起来你和大猩猩是一个程度的智力,但其实和空气中的灰尘一样微不足道的存在了,说真的,我一直怀疑你的脑子里有没有装脑浆。”
看起来我是完全沦落到底了,虽然再次从东西的程度回升到生物的地步很高兴,但是你们又开始新一轮的降贬我的智商,这可一点也让我高兴不起来。
“这里太暗也不太好办,我让这里亮起来吧。”似乎从雪姬的位置和角度,看到那边的战斗有点困难,虽然黑暗对于在战斗中的两位当事人没有什么影响,不过观众确不是只喜欢听声音就能满足的,把人偶收到自己的白大褂里去,“缇法娜,麻烦你召唤妖精们来为这个舞台点上灯光吧。”
缇法娜你也别听她的话啊,喂,雪姬小姐,你是来干什么的?
“打酱油的蠢材尽管说吧,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在气管上再开一张嘴怎么样?或者说,你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在这个时候,你想对我已经一团糟的的人生干什么啊。
“没什么,开个洞而已。”
别从白大褂里抽出那么危险的手术刀来啊,你是医生吗?别靠过来,我闭嘴,闭嘴还不行吗?
……分……割……线……
妖精们照亮了战场,剑与剑的交锋依然凌利,虽然没有言明,不过在场的两人都散发出不要介入的信息,这就是所谓武者无聊的自尊么?雪姬只好很可惜地叹了口气,“完成度这么高人偶的制作工艺很复杂,本来还想再得到一个,再分析一下概念的编成,真是太可惜了。”
在这个时候你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当然,和你这种只能拿来卖内脏的废人不同,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但是自从钱发明以来,就没有用货币解决不了的问题,增加商品种类有什么不对吗?”
从很多意义上,你的商品之中种类越多也就越危险,坐着喷射青色火焰的土火箭和坐着喷射七彩火焰的土火箭上天,其实是没差别的吧。
“真啰嗦呐,你到底做出什么贡献了就在这里对我指手划脚的,对了,我把你的嘴改造成喷子怎么样?”
喂,别真的动手吧,我连对自己的安危发表看法也不准了?你是那里来的水生有双钳只横行的学名河蟹的节肢动物吗?别真拿铁钳子出来啊,什么,还是开了锋的?不是开玩笑?
“哼,反正你活着也只浪费人类宝贵的生存资源,连捡丢出去的飞盘都做不到,啊,真残念呢。”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宠物犬吗?虽然在这种非常识的世界中,我的确没有什么自保能力,不过我至少也比猎肠之类的好吧,怎么说我也是拉布拉多猎犬等级的吧,等等,这不还是狗吗?
“怎么说,你可没有狗听话呢。”雪姬打量了一下我的手脚,“你比长翅膀的和四只脚的都差多了。”
我简直是禽兽不如?
我的人生到底要悲剧成什么样的子啊,看着雪姬的带着看仇人葬礼的欢乐表情的侧脸,我觉得再对话下去,我肯定死于心脏麻毙,虽然雪姬并没有拿出什么黑色的记事本。
等一等,记事本?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也没想起来。
“记忆的残渣吗?”
嗯,影牙,你说什么?喂,别只说一句话就沉下去啊。
再次关注回刹娜与依依学姐的战斗,似乎在刚刚我把注意力放到和雪姬那一段扯皮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各自打了好几回合,两个人脸上挂着尽兴的表情,汗滴和喘气声证明为了一路下来两人消耗的体力绝对不是一般。
现在刀剑不知第几次交锋了,看到对方的表情,两人在互相格挡对方的攻击后弹开。
“为何不用,全力出手?”刹娜双手调整了一下握刀的位置,说。
“哼,你不也是一样么?你也知道的吧,光靠剑术你是无法击败我的,虽然你的本身的消耗的灵力很低,但是操纵这把魔剑所需要的体力也快到极限了吧,从刚刚开始,你的构成你身本灵力已经大半被妖力取代了,这样会这怎么样的结未我想你也很清楚吧。”
刹娜表情认真起来,“如你所愿,赌上最强,以我之名,请君见教。”
收剑入,微微平顺好自己的呼吸,刹娜双握起魔剑刀,缓慢地调整自己的姿势,寻找着对手身上的破绽。
柳伊伊挽了一个剑花,单手平举长剑向着刹娜,等待着对手的全力一击,这次,她是打算要硬接么?太乱来了吧,还是她有自信防御这必杀之名的一击?
我的手心有些出汗,明明只是在旁边看着,却比在场的人还要紧张,触发这最后一击的契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呢。
缇法娜此时似乎正在扳着手指算着什么,嗯,好像我有什么东西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