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衫在熹一愣,这身打扮是贪个方便。
“前辈,你找我有何事,能告诉我吗?”千衫在熹不想猜来猜去,直言道。
抚着白胡须,老林上下打量着千衫在熹,除了那一双清澈见底的蓝瞳之外,其他便是换了个人。“你这皮囊?”
“这是在浅崖之下一个老爷爷帮我换的。”
“浅崖……”老林顿时激动起来,就连无关事事的xxxx同样的猛睁开眸子。“那人叫什么?”
“唤作xx,两位前辈可还认识。”
“哈哈。”老林仰头畅笑,“自然认识,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没有死,命真是硬。”
“就是说啊师兄,我们三人都好久没聚了。”
千衫在熹扫过那半空之中的xxxx,见他也不过是二十来岁到三十岁这模样,怎么会那么老成呢?老林于那老者认识还说得过去,那老者说过他隐居浅崖之下已有几十年,几十年前这xxxx出生了吗?就算出生也还是个小屁孩罢了。
“就是说啊,将来必定要找个时间去好好聚一聚。”于xxxx叙完,老林再次将视线转向千衫在熹,没了刚刚的惬意,反而是带着几分严肃,问道:“银丝可有将事情于你说清楚?”
千衫在熹摇摇头,银丝刚领了她进来便没了踪影。
如此一说,老林面露尴尬之色,“想来你也发现,银丝几个月没有现身,于那七彩石跟速兽也一起消失了。”
千衫在熹点点头。
“他们三乃是各个等级的神器,如今于你溶为了一体,以银丝作主,速兽作次,七彩石作辅。他们三将溶为一体,真气可提高等级,至于提升到哪个等级,没人知晓。甚至有可能到了气圣之气的顶级,那威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前辈,那你帮他们融合便是。”
“不,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他们三靠你生存,溶为一体之后,必须跟你溶为一起。”
见老林面色尴尬,说的话也是越来越严肃,千衫在熹不禁皱眉,“是有什么风险吗?”
“在熹,你先告诉我,你愿意得到无上的力量吗?得到这股力量,天下人将唯你命是从,唯你信仰。”
千衫在熹一愣,无上的力量?她实时都在追求,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她已没了报仇的念头,知晓对不起千衫家,可却违背不了自己的心。
这才是她所想的。力量,此时对她来说也是重要的。
千衫家的每条冤魂每时每刻在她身旁围绕着,有时睡觉都会梦见那一幕。若有选择的机会,她愿意提起剑刺向允天烔胸口,可事实是没有办法,她这么弱,怎么跟允天烔比。
力量,她是需要的。
千衫在熹点了点头。
老林一愣,那严肃的脸绷下来,“可代价是付出银丝,你愿意吗?”
“付出银丝,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银丝是这三件神器的融合体,必须于你溶为一体,此后,你得到力量,银丝便消失在这世间之上,不,应该说是活在你身体之中,却永远无法现身。”
“那我不要。”
“没办法,三件神器已经融合,若不及时与你融为一体,那么三件神器的力量便会慢慢消失,银丝也会变成一个普通人,就是连初习气者都算不上。”
千衫在熹身子一怔,这三个月,银丝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还瞒着她……
真是该死。
片刻,千衫在熹扬起一丝嘴角。“不怕,可齐会保护她的。”
在外偷听的两人身子都是明显一愣,可齐握上隐身死的小手,覆盖住那冰冷,坚定的眼神,紧握的拳手,都说明了他此时的心情。
银丝的水眸从头到尾都是染上一层蒙雾,可此时,却是不争气的掉下。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三日之后,千衫在熹于穆日龙一两人一齐下山,银丝留在老林那边,有了可齐的照顾,她很放心。
一路上倒也没有风雪,反而是阳光照耀,折射在白花花的白雪之上,反射出一点点金色的光芒,似金海一般。
两人边走边享受美景,这一条路千衫在熹总共已经来过三回,熟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若是走错了那就丢人了。
忽然,千衫在熹停顿下脚步,看着那金海之中的一抹黑色身影。
这茫茫白雪,却是找不到一块可以躲得地方,欲回头跑去,却被允天烔逮了个正着。
允天烔周身散发着橙色光芒,一个移动便到了千衫在熹面前,一双阴沉的眸子紧盯着千衫在熹。
千衫在熹缓缓抬起头,正视那双邪眸,看得出来,允天烔此时正是强制压下自己的怒火。
“跟我回去。”
“我不……”
“千衫在熹,你还想继续逃吗?”允天烔怒吼道,从未有过的情绪让千衫在熹停顿下开口勇气,这样子的允天烔,她从未见过。
片刻,允天烔的语气软下来,再次说道:“跟我回去吧。”
“在熹,跟我们回去吧。”刚上来的沐慕崎同是哀求道,她从未如此软过。
“我……”被他们三人围着,扫过允天烔,扫过沐慕崎,扫过浅浩。当时逃开,是怕自己沦陷之后出不来,可逃开了,她依旧是沦陷在允天烔的心坎里,就算是爬着也出不来。
“回去吧。”千衫在熹一愣,看着说出这话的穆日龙一,只见他温柔一笑,“你若不回去的话,我怎么跟北苑仟雪成婚呢?”
“穆日龙一。”
“你可知为了你,我三叔追了我快一年多了,婚期也延长而来快一年多了,难道你想叫我这辈子打光棍不成?”说这话的时候,穆日龙一心头难受得生疼,将自己爱的人推到别人怀中,这感觉,真的很痛。
“在熹,他也这么说了,跟我们回去吧。”沐慕崎直接上来,拉着千衫在熹的手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我知道了。”垂下眸子,千衫在熹对穆日龙一浅浅一笑。“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用心。”
没错,是用心,一年多时间来不离不弃的在背后保护着,在她冷的时候给他袍子,在她怕的时候给她手掌,说过只对她一人温柔的男子,千衫在熹对他却只有满满的愧疚。
穆日龙一扬起嘴角回应,可这笑意有多勉强,只有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