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伤天离
一只妖2018-10-27 07:143,238

  顿然不说话了,桃夭睁着一双隐恐的眸子心惊胆战的盯着脚下,云笙歌看着一阵好笑,“桃子,你怕了?”

  咬着唇,桃夭战战兢兢的搅着手指往云笙歌身边靠了靠,心不在焉的否定,“我,我才没有。”想了想,又低声叹道:“其实地精也好可怜,活着不能善终,死了也不能投胎。”

  云笙歌听了抽了抽眉眼,一个响指弹在桃夭额头,惹得桃夭一阵痛呼,“云哥哥,很疼啊!”

  佯装着怒意,云笙歌断然道:“你竟去可怜那些要死不活的妖魅,还好有我在身边,不然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在替别人数钱。”

  桃夭瘪瘪嘴,不说话了,云笙歌拉起她手往前走,这片林子待不得,万一又窜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个人还好说,但是身旁有一个什么都不会且还要替那些不明不白东西喊冤的桃夭在,就怕出什么乱子。云笙歌提起一股真气横手一抱,轻快的在林中飞窜。

  耳畔风声阵阵,桃夭死死的勾住云笙歌的脖子,即使是跟着暮夜稀飞了几次,但心底却还是怕怕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从空中落下来。

  大抵行了一个时辰,当云笙歌将桃夭放下来已是下午了,虽是出了林子,桃夭心中还是一阵后怕,就怕地底再蹿出那些恐怖的东西来。没目的的在林中行走,桃夭甚不知自己和云笙歌要去哪里,有时候走着走着,她就会想起那个要她在太华山上等他的暮夜稀。太华山之行已有半月多了,暮夜稀至终没有寻来,桃夭心底也是有些担忧的,云笙歌说了玉虚门也隶属仙门,万一玉虚门也像乾坤门一样被灭了门,那暮夜稀不也就——想到这里,桃夭没敢再往下想,默默跟在云笙歌后面双拳捏得非紧,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云笙歌去玉虚门去找暮夜稀,远处忽而传来阵阵剑气相撞,人声吵闹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立刻朝着那边奔去,大抵是跑得太快了,桃夭一个步子没刹住差些栽了跟头,幸而云笙歌一把将她拉住,隐在那山后,小声道:“先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桃夭点头,在云笙歌的身后小心的蹲下来,林子中聚了一群人,看样子都是一个门派出来的,穿着一样的衣裳,只是却像是被分为了两派,所谓两派,也不过是一个人对一群人。两派殊死搏斗,全然没有一丁点仁慈之心,更没有念及同门。

  “看来那个少年功夫应该不错,不过毕竟形单影薄,久了自然会败下阵来。”

  云笙歌一边解说,一边探头往那边瞧,桃夭低低应和一声,还是没有弄清楚他们究竟是为什么打架,也没有弄清谁是好的,谁是坏的。

  “桃子,我们帮他一把!”

  没回过神,桃夭又是迷糊的应和着,却忽然看见几道白光从云笙歌指尖窜出,迅速打在远处几人的腿上。

  惊叫声起,几人直直跌向地面,惶恐的看着四周大惧,“师兄,那小子有帮手。”

  一人急急收了剑,冷漠的眼眉四处巡视了一番,直到又有几声惊呼响起才断然下令,“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先撤,就不信他跑得出毕云山。”

  一声令下,十几人速速撤离,带他们跑远,云笙歌和桃夭才从石壁后面缓缓走出。

  “多谢相救,天离必将——必将——”

  话未说完,人已朝着身后直直栽下。

  “云哥哥,他是不是死了?”桃夭躲在身后轻轻扯着云笙歌的宽袖。

  唇角一斜,云笙歌眼中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抓着桃夭的手,淡淡道:“只是昏过去了。”

  那人叫伤天离,是逍遥派掌门坐下第七个弟子,性子和善、温良,深得掌门欣喜,一心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他,但就是这样惹了门中弟子不甘,素来继承掌门都是门中大弟子,岂有最小的弟子跨了阶直升掌门之位。

  说起伤天离这事要说到两天前了,逍遥派一派也不知怎的忽然被灭了门派,派中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散得七零八落,为了不断逍遥派的根基,掌门谢之毅竟以身犯险,将派中有潜质的弟子从地宫送出了来。当然后事也交代得清楚,任命七弟子伤天离为逍遥派继任掌门,掌门扳指已亲手传给了他,只是平安出了逍遥派,派中的弟子却开始不服起来,打起掌门位置的主意,最后一致推举大弟子苏恒担任掌门之位。

  当然对于这些也有人不服,说是师父遗嘱,掌门之位传给了谁就是谁的,苏恒素来霸道不讲理,伤了那些逆他心意的门中弟子,独独端起大师兄的架子。也因此,发生了刚刚的那一幕。

  桃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叹息:“原来他们是要强你的掌门扳指。”

  伤天离捂着发痛的胸口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眼中似乎带着一抹泪光,声色哀戚起来,“我自小无父无母,幸遇上师父,师父对我视如己出,只是——”他顿了顿,低头摊开右手来,一道血痕纵横手心,在手心刻下一道无法磨灭的印记,他声色忽而变得哽咽起来,“只是我一向不喜舞刀弄枪,自是没有继承师父衣钵,若是可以回到从前,我定将,定将——”

  “哼!”云笙歌冷冷打断,语气铿锵有力,“定将什么?你别忘了一切都不可能回去,与其这般弱弱无为的苟且偷生,不如去找他们把东西抢回来,即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桃夭直直盯着云笙歌,讷讷的扯着他广袖,心思揣摩着:云哥哥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不料,伤天离眉头忽的一凛,声色一沉,断然道:“你不说我也要拿回师父的东西,在下没有什么感谢二位的,只希望以后还有相见的时日,那时定将来报答二位的救命之恩。”

  云笙歌直直的盯着伤天离,唇角勾起一抹不期然的冷笑,“就凭你,话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云哥哥。”桃夭再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云笙歌的袖角,加重了力道,语气有些紧张起来,“帮帮他吧!”

  “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的话自会算数,二位,在下告辞了,他日相见今日承诺过的事天离自会做到。”

  说完,拱手作揖,伤天离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一抹孤寂的背影在淡淡的月光下看起来尤是沧桑,他的外伤是被云笙歌的幻术治好了,可是内伤呢?怕是要过些日子才得痊愈。

  “云哥哥,他,会不会——”桃夭忧心的看着云笙歌,那些话那般激怒伤天离,若是他意气用事死在同门之手那该怎么办?桃夭自是担心的,更是不清楚云笙歌这般费尽心思的救了他又激怒他任他去做可能丢掉性命的事是为何。

  云笙歌看了一眼桃夭,见她眼中的疑云如雾色般蒙住了双眼,云笙歌便觉得好笑,揉揉她的发顶,笑道:“桃子放心吧,他是个练武的奇才,只是心思用错了地方,我可以感受得到他师父传给他的内力,若是他对武学上进一些,用不了多久,自是成一方之才。”

  桃夭困惑的眨眨眼,“那他万一现在就去找他们抢回东西不是就必死无疑了么?”

  云笙歌轻轻一笑,拉着桃夭坐下,淡淡道:“桃子放心吧,他不是那般迂腐愚钝的人,或许以后我们真的还能再重逢。”

  语毕,云笙歌的眼角已是落在地上那枚木牌上,轻轻一指,道:“桃子,那个东西看起来好像很精致。”

  桃夭怔了,刚说到伤天离,云笙歌又怎的这般快的转了话题,讷讷的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时,不远处,一枚不怎么起眼的木牌静静的躺在月光里,若是不刻意去看,目光定然不会这般轻易落在那上面,“咦!”桃夭起身上前拾起那块木牌,转身嚷嚷,“云哥哥,这上面刻着爱徒·离,是不是就是伤天离的东西啊?”

  云笙歌招招手,喊着:“桃子过来让我看看。”

  “哦!”低低的应一声,桃夭重新回到云笙歌身边递过这块木牌,木牌是桃木做的,且桃木的质地还是上上层,一般人不会这般轻易得到这么贵重又充满灵性的东西。

  云笙歌把玩在手,翻转了多次,终是重新递回桃夭手中,慎重的道:“桃子,若是没猜错,这定是伤天离的师父给他的,或许这是他的护身符。”

  桃夭点点头,盯着手中的牌子,忽而眼底一惊,疾呼:“云哥哥,这桃木牌一定对他很重要,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还给他。”

  云笙歌摇头,将桃夭的手握紧,缓缓道:“现在他怕是已远了,夜色下不好探路,恐怕很难确定他离开的方向。若是他可以活下来,等那时还他不迟,若是他活不下来,这块牌子跟着他也是浪费,不如你先替他保管,等有一朝一日重逢了再还给他。”

  心中思忖了一番,桃夭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还,还是不还?成了她心中一大难题。这一切自是被云笙歌看见眼底,摇头苦笑,安慰道:“逍遥派虽不如仙门,但在江湖中却算得上首曲一指的门派,这门派隐匿颇深,素来不问江湖中事,而今却差些被灭门,实在有些蹊跷。”

继续阅读:chapter 19 遇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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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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