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端木煜稳稳接住了从天际被送回来的桃夭,她双目禁闭,气息有些凌乱,浑身竟围绕着淡淡的黑气。
“来人,快叫御医!”
端木煜抱着桃夭走下了城楼。
这次夜袭,南越虽然损失了不少兵力,但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惨重,若不是桃夭殊死抵抗,恐怕今夜这座城市很难被保得住。
御医替桃夭把了脉,脸上的表情很是异样,他慌里慌张的跪下来,朝端木煜道:“皇上,这位姑娘脉象凌乱不堪,微臣把不出姑娘的病症。”
端木煜看向御医的目光蓦然深邃,“什么叫把不出,李子虚你是南越最德高望重的医者,如果连你也把不出病症……”
李子虚连忙扣了一个头,抬头道:“皇上,如此异样的脉象老臣平生从未见过,恐怕难以断夺。”
端木煜心里有些烦躁,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
李子虚退了下去,伤天离风尘仆仆的赶回了皇宫,一回来他便听到李子虚的束手无策,心里有些担心她,“皇上,天离已经派人去通知暮公子,恐怕小夭的病只有他能治。”
端木煜点了点头,叮嘱了伤天离几句便独自走了出去,这行兵布阵还是不能耽搁,不然魔族若再来犯,那南越江山便岌岌可危。
伤天离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桃夭心里很担心,这一夜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暮夜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他只能寸步不离的守在榻前,桃夭身上萦绕的黑气越来越重,他挥手赶开,那些黑气就像是认定了要在她身边不肯散去。
卿华仙山,花落白正站在观世崖上,白色的袍子被风吹得烈烈的飞,银白的发也跟着飞舞着,他目光淡淡,凝视着远处,像是在观望着远山青黛,又像是在透过那重重叠叠的山峦看到最深处的东西。
“师兄!”
听到声音,他依然纹丝不动,屹立在云海之上,仿似在等待着什么。
“现在已经很少见你来观世崖了,师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凌雾走上来与他并肩,自窥天镜在上次被毁之后,恐怕也只有在观世崖上能看到想要看到的东西。
可是凌雾却什么也看不见,但心里边却有些乱。
花落白没有说话,凌雾有些着急,“师兄,他们出去也有几天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劫!”花落白忽然淡淡的说出一个字。
“师兄,你是说他们出事了么?”凌雾眼神变得有些担心,也不待花落白回答,甩开长袍便化作一道流光朝天际飞去,但不时片刻,天边那道流光忽然又折返回来。
凌雾凶巴巴的骂起来,“也不知是哪个吃多了撑着,竟敢在卿华山竟布下结界,让本尊逮住了有他好看,师兄,你帮我一把,我好快……”
听到凌雾骂骂咧咧的声音,花落白转过身来,他平静无波的眼眸静静看向他,只轻轻的说了声,“凌雾,这是他们要应的劫,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知道,师兄,我只是出去逛逛,离他们远远的,可这该死的结界真的……”凌雾看着花落白微微沉着的眼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舌头也不由打着结,“师师兄……这结界该不是你……”
花落白看着他没有否定。
凌雾尴尬的笑了笑,额上顿然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故作平静的站在花落白身边,朝下一望,“师兄,今天天气真不错!”
花落白平淡的嘴角静静咧开,侧身朝着崖下望去,不由轻了一声,“师弟,他们要应的劫有三,这是其中之一,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们的造化,毕竟你我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凌雾一听,眼中的尴尬荡然无存,忽然抬起头神色凝重的看向花落白,“师兄,难道天地书中说的都是……”
花落白朝他点了点头,“卿华山的结界不可破,恐怕再过不久三界便有一场大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