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夙昂看着天上的血月,眸中渐渐露出笑意。手中的银剑吸收着血月的力量,血红色从剑锋周围蔓延,一点点地向中间蔓延,直至整把剑都被血红色包围。
“夙昂……”
玄夙昂转头,毛苗在他眼中看到了疯狂血腥的笑意。看到这样的玄夙昂,毛苗瞬间握紧铜钱剑,毫不犹豫地朝玄夙昂劈了过去!
铜钱剑在离玄夙昂一寸的地方,生生停住,再怎么样也无法前进。
玄夙昂看着毛苗,手指间夹住那把铜钱剑。铜钱剑的威力不减,他的指尖烧灼的疼痛感传来,让玄夙昂都忍不住要微微皱眉。试着想弄断,可惜,却比他想的要坚固。
毛苗手一痛,铜钱剑被挥出插在地上,不断晃动。
“你是谁!对夙昂做了什么!”毛苗丝毫不惧,一张紫色符出现在她指尖。哪怕是玉石俱焚,她也一定要把这个邪性十足的男子赶走!
玄夙昂看了眼毛苗手中的紫色符,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又带着冰冷的笑意。
“你不是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接受吗?”玄夙昂将手中的剑收回,似乎是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不可能了。”
毛苗还没想明白玄夙昂话中的意思,就见那把血色的剑朝她挥了下来。
“大人!”
阿贝和阿宝冲上来,却被巨大的力量冲撞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劈下。
毛苗冷冷看着玄夙昂,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原来的玄夙昂的样子,可是没有。这个人虽然一样淡漠,但是玄夙昂的淡漠让人觉得圣洁,而这个人的却是阴邪。
毛苗几乎能感觉到那把剑削断自己发丝的感觉,发丝落下,迷乱了她的眼。
“吭!”
一道刀剑相互触碰的声音传来,毛苗转头,血红色的剑被一把黑色的剑挡住。剑的主人包裹在一件黑袍中,黑袍帽子里藏着一张脸,却让人无法看清,只有黑暗。
毛苗还没打量够,腰肢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拦住,朝后退,飞起,落在半空。
毛苗此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低头,“啊!”
“闭嘴。”
淡漠的声音是自己所熟悉的,可是感觉却是陌生的。毛苗转头,玄夙昂的双眸带着血红的颜色,邪佞十足。手中血红色的剑在他手中,发出相撞之后余留下来的嗡鸣声。
嗡鸣声让毛苗的耳朵有些难受,而对面,同时半空中,那个黑袍的人立着,虽然不说话,但是毛苗能在他们之间感觉到敌意。
“夙昂,你是不是为了引出他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毛苗低声地说话,这个人她熟悉,上次在玄夙昂的办公室她就是被这种打扮的人害的。撞衫这种巧合的事情她可不信,所以他们绝对是一马的。
玄夙昂没有回答。倒是对面的人听到了毛苗的说法,笑着道:“毛小姐,你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
“谢谢。”
玄夙昂冷冷地看着黑袍人,显然没有开玩笑的闲情逸致。
黑袍人低笑,声音低沉难听,“毛小姐,我劝你还是和我在一起比较好。他已经入魔了,随时有可能会杀了你,刚才就是最好的证据。”黑袍人说完,看了眼天上的血月。
血月的颜色正在变得浓重,而毛苗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上的阴邪更加重。
入魔?
玄夙昂的声音在毛苗耳旁响起,“怎么?刚才是言而无信,现在是开始怀疑我?”
毛苗刚要转头说没有,就听对面的黑袍人道:“真是令人感动啊。没想到过去冷漠的玄宗主如今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你什么意思?”毛苗冷冷地看着黑袍人。虽然她不能确定抱着自己的人是不是好人,但是她肯定对面的一定是坏人。
黑袍人笑着道:“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毛苗不说话等着黑袍人,而玄夙昂仿佛也不在意他说任何话,此时手上的震动已经减少,但刚才叫的交锋对于两人来说显然都对彼此有了些忌惮。
“他本就是个活死人。不过是一个魂魄附在刚死之人身上而已,更何况他还有……那个东西,”黑袍人并不说明,却朝毛苗透出笑意,而玄夙昂眸色已经渐冷,黑袍人见好就收道:“这血月是我专门为他准备的。以往他用灵力压制着自己的身上的阴/性,可惜灵力越来越弱,为了救你,他只能放开灵力的压制,让自己彻底吸收血月的力量成魔。”
“哼,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信你。”
“哈哈,”黑袍人手一抬,毛苗震惊地看着下面,发现在她视线所及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了坑洞的范围,血月范围下,那密密麻麻的行尸能让人头皮发麻。除非她能驱动紫色符,让它发挥最好的效用,否则根本无法对付。黑袍人似乎很满意毛苗的反应,笑着道:“你以为,单凭你们能够杀尽这所有的行尸吗?就算杀尽了这里面的,你们也不可能出去。而剩下的唯一的办法,自然就只有他。”说完,黑袍人指着玄夙昂。
毛苗转头,玄夙昂依旧是面无表情,冰冷不见,“凌傲,你的话变多了。”
黑袍人发出笑声,随后黑袍帽子被解下,露出毛苗异常熟悉的脸庞,“唐凌风!”
凌傲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道:“苗苗小姐,别来无恙啊。现在,我们应该不算敌人吧?”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如果是真的你又何必告诉我,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毛苗此时身后就是玄夙昂,在她腰肢上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正在渐渐地松开。毛苗心上一紧,连忙伸手从后抱住玄夙昂。
凌傲看着玄夙昂眸中的赤红渐渐褪去,笑着道:“自然有好处。知道真相后,你就会和我共同联手对付他,不然的话我们都没有活路;还有,如果他并非如我所说,那么我也能即使分辨出来,而不至于中计。”
“可惜,你要失望了。”
玄夙昂的声音淡淡响起,只听一声剑刺入肉/体的声音,毛苗低头,一把赤红色的剑穿过她的胸膛,剑尖滴着血,一滴滴,毛苗眼眶发酸,血和泪一起落下。
“为什么?”
玄夙昂道:“很简单,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