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榆脸色更加难看,故意岔开话题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哦,对了,父皇母后、三哥四哥,还有张贵妃都在殿内,你还是赶紧进去吧。”说话间,贼眉鼠眼的看了了看卢大庆肩上的那个包袱,满脸堆笑道:“大庆,这一路上你陪着靖王也累了,不如让本王替你背一下吧。”
卢大庆慌忙将包袱紧紧抱在怀里,说道:“王爷折杀奴才了,奴才还是自个儿背着吧。”
……
“靖王殿下到!”
苏大全抢步上前吆喝了一声,大殿上下顿时一阵骚动,话音未落,徐浩然率先跨过门槛,可能是由于心里紧张的缘故,一不留神,右脚竟被石阶给绊了一下……
待他定下神来,才发现整个大殿同样立着许多宫女和太监,旁边则站着两位衣着华丽的男子,其中瘦瘦高高的便是大明国太子徐标,边上那位则是四皇子徐槐,与其同排还有一个美艳少-妇,不用问,一定就是那位张贵人了。
徐浩然的出现无疑是最大的亮点,着实让徐槐和张贵人吃惊了一会儿,二人回头看了看老五徐榆,徐榆很无奈的两手一一摊,仿佛在说,别看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太子徐标喜出望外,笑盈盈地走到徐浩然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的。”
早听卢大庆说过,这些兄弟里面唯有太子是最向着自己的,不过,眼前这位太子长得也太帅了点,倒是和梁朝伟有几分相似,徐浩然初次进宫,心中紧张之情溢于言表,可见到和蔼可亲的‘兄长’时,内心的紧张一下子缓解了许多。
“桐儿,快过来给父皇母后看看。”
大殿上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徐浩然愣是没反应过来,徐标微笑的引导他往殿前看去,徐浩然远远便看见大殿之上端坐着一男一女,均有四十来岁左右,男的满脸胡须,一身金色龙袍,显得格外威严肃立,女人则是凤冠霞帔,同样是金色凤袍,浑身金光闪闪,看着有些刺眼。
二人便是大明国皇帝徐寿辉和皇后李氏。
徐浩然有些犯迷糊了,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腿脚竟不听使唤的居然走了上去,李皇后思子心切,情不自禁的扑了过去,徐浩然却是惊出一身冷汗,感受到肩膀上已被李后的眼泪打湿,他想伸手去推,潜意识告诉他,他既然暂时冒认了靖王身份,一切自当顺其自然。
何况在穿越前,徐浩然的父母早就离异,来到这个世界后,徐浩然几乎忘却了什么叫母爱,看着眼前美妇眼含热泪的脸庞,他不禁心中有些酸楚,可叹真正的靖王已经死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将实情告之。
良久,李后方才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便移过身体,用手绢擦着眼角的泪水,无意间注意到徐浩然身上的这身奇装异服,或许和生命比起来,这些已经显得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总算平安回来了,上次皇帝派徐桐到江南彻查案情,李后当时是第一个反对的,此去江南路途不是一般的远,难保路上不会出个什么事,实际上,李后的担忧并非多余。
“皇后啊,孩子都已经平安回来,你就别再掉泪了,该高兴才对。”皇帝徐寿辉捋捋胡须,微微一笑,说罢转头对浩然道:“桐儿,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你母后这些天来,每天以泪洗面,眼睛都哭肿了。”
相比柔弱慈祥的母亲,皇帝‘老子’一身充满着帝王霸气,不时还掺着一种特殊方式的父爱,但徐浩然很害怕正视他的眼睛,毕竟自己是个冒牌货,有道是知子莫若父,万一被他看出了破绽,马上就得挨刀子。
家人团聚,分外喜庆,骨肉重逢,皆大欢喜,张贵妃却是浑不在意,阴阳怪气道:“皇上,臣妾的事情您还管不管啊?这靖王回来了,大家伙儿高兴一下也就罢了,可别把正事给忘了。”
这种话放着是谁听着都不爽,偏偏殿上没有一个人敢发作,徐浩然最恨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妈妈的,看来这女人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徐寿辉有些无奈,只得道:“爱妃莫要着急,方才朕也问过他们,你们大家也听到了,他们都说没拿过你的东西。”
张贵妃柳眉上挑,急道:“皇上,他们说,您就相信了?您是不知道,这些个奴才个个都是贱骨头,您不对他们用刑,想撬开他们嘴,门都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用刑?”徐寿辉指了指殿外,苦笑道:“殿外那些宫女太监已经站了一个上午了,没见哪个招了,这说明东西兴许不是他们拿的。”
“臣妾可不管,臣妾的昭阳宫可不能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招贼,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实在不行,把这些有嫌疑的人都拉出去砍了,宁可错杀,也不能姑息养奸。”
靠,这女人的心肠可真毒啊,徐浩然看了张贵妃一眼,要不是因为她是‘老父亲’的小老婆,他早就将她海扁一顿了。
“父皇,儿臣也认为这后宫是该好好治理一下了,必要时可采纳贵妃娘娘方才所说,杀一儆百。”老四徐槐与张贵妃关系甚好,自然全力挺在她这边。
李皇后忙道:“妹妹莫慌,不过是丢了个首饰,没必要把这么多无辜的人牵扯,本宫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
“姐姐说的轻巧,您贵为皇后,宫中啥也不缺,可臣妾便不同了,宫中也没几样像样的宝贝,况且这次丢的还是最宝贵的西域贡品,姐姐不知道可别乱说。”张贵妃得理不饶人道。
“好了,你给我少说几句。”徐寿辉每天被这些繁琐之事所困扰,脑袋都要炸了,遂将目光转向徐标道:“太子,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徐标性格向来懦弱,虽然原则上不支持贵妃和福王的说法,但摄于贵妃的气势,又不敢当面反对,只得摇摇头,“儿臣还未想好。”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徐寿辉有些生气,接着对老五安王徐榆道:“老五,你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徐榆的眼睛一直盯着卢大庆手里的包袱,听到父亲叫自己,赶忙答道:“回禀父皇,儿臣并未想到什么好办法,不过儿臣倒是觉得贵妃娘娘和四哥的建议值得一试。”
“多此一举。”徐寿辉失望极了,愁眉不展之际,忽地将目光停留在了徐浩然身上,这个老六从一生下来就很聪明,或许他有什么好办法。
“桐儿,你觉得如何?”
徐浩然方才就想出言反对,作为一个现代人,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不公平的做法,一人犯法,竟然要大家连坐,凭什么呀?“儿臣以为,要杀也要将整个宫中所有下人都杀了。”徐浩然不紧不慢的说。
此话一出,在场人无不吃惊,张贵妃、福王、安王不禁面面相觑,按说一直以来这个老六站在他们几个的对立面,今天这是怎么了,没听错吧?
“桐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一直插不上话的李后嗔怪道。
徐浩然正色道:“儿臣并未胡说。”
李后还要责怪,徐寿辉摆摆手,淡淡道:“老六,你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