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免礼。”虽然不知道对方此行来的目的,但徐槐还是比较欣慰,毕竟他们俩个当初也是支持自己的,徐槐让二人在椅子上坐下,随口问道:“不知二位大人来找我们,所为何事?哦,对了,听说前些日子,陈太师身体有恙,一直闲居家中,不知道太师的身体是否好些了?”
说起来,陈权算是当今皇帝的岳父,当年陈权将女儿陈嫣送入宫中,只因其女生得娇俏丽人,深得徐寿辉喜欢,后被封为贵人,陈权一下子被封为太师,可惜没过几年,陈贵人病逝,陈权虽然没像以前那么受器重,但他在朝中的威信丝毫未减。
“多谢四王爷关心,老臣的身体已经好多了。”陈权恭敬道。
董流微笑道:“二位王爷有所不知,陈太师虽然闲居家中,可他一直都没敢忘朝中之事啊,这不,今天一大清早,他就乘上轿子来找下官,说是想过来看看二位王爷。”
徐胖子笑道:“陈太师身体不适,应该多在家中静养,若真有什么事,差人来王府上知会一声儿,我们过去便是。”
徐槐点点头,“安王说得对,太师年事已高,您来我们这里,实在是折煞晚辈了。”
老四老五深知陈权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所以想拼命说些好话为自己树立威信,偏就陈权听得眉开眼笑,“二位王爷如此体恤老臣,实让老臣受宠若惊了。”
众人彼此简单寒暄几句家常,董流直言不讳道:“臣等此番而来,正是关于废立太子一事。”
“废立太子?”老四老五面面相觑,他们简直难以置信,这两个权倾朝野的老臣居然突然说出这四个字,这是何等的大事?之前连一点先兆都没有,徐槐脸色凝重,压低声音道:“二位大人为何有这种想法?如今太子早立,二人之言万一传到父皇亦或是太子耳中,可曾想过其严重的后果?”
陈权笑着摇摇头,董流却是一脸不屑,哼道:“太子徐标荒唐不羁,终日玩物丧志,当初我与太师就建议皇上立福王您为储君,奈何皇上说什么也要依照旧制法典来定,现在看来,以三皇子之才,将来怕是难当重任。”
徐槐心里高兴,表面则故作犹豫道:“三哥行事虽有些荒唐,但心地仁慈,将来既便没有父皇这般英明,也算是个守成的仁君。”
“如今关外金国兴起,我大明国出兵数十年都未能将其剿之,换作是三皇子当权,依他的懦弱个性,只怕国人都会跟着受辱。”董流一脸愤慨的道。
徐槐又道:“即便如此,在众皇子当中,最受父皇疼爱的当是六弟靖王……”
他的话尚未说完,陈权摇摇头,淡然笑道:“王爷您多虑了,靖王虽有贤明之称,也算嫡出,但论长幼,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如今也只有福王您才能堪当此重任。”
“太师的这句话,本王最爱听了,要论文治武功,四哥哪一点比不过太子和靖王。”徐胖子乐呵呵道,心里则想着,如今宫里的那个冒牌货更是免谈了。
董流沉思片刻,说道:“王爷,我和太师想法一致,都希望将来您能荣登大宝,只需您一句话,您若是愿意,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去做,当然了,您若是顾及亲情,就当臣等从未提及此起,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徐槐沉吟不决,做太子当皇帝,是他这几年来一直的梦想,事实上,他也一直在努力,通过各种渠道获得皇帝的一些喜好,极尽的去迎合,可是他发现皇帝根本就没打算有过废太子的念头,即便是徐标犯下最荒唐的事儿。
眼下,既然有人肯为此事挑头,的确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是这么一来,徐槐便免不了有结党营私的嫌疑,皇帝一旦怪罪下来,麻烦可就大了。
陈权关于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他的担忧,微微说道:“四殿下大可放心,此事无论事成与否,皇上绝不会怪罪到您的身上。”
“是啊,王爷,您还是像以前一样,该怎么做还怎么做,皇上那边有我们为您去说,您还担心什么呢?”
“四哥,我倒是觉得二位大人说的有道理,咱们这些年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您就别再犹豫了,兄弟我第一个支持你。”徐胖子理直气壮的拍拍胸脯。
面对三人的劝谏,徐槐脸色逐渐舒缓,淡然点点头,“那好吧,但此事必须保密,尤其是你,老五,千万别再说漏了嘴。”
徐胖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嘿嘿一笑。
这时,陈权忽然皱着眉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徐槐倍感诧异,“太师莫非有什么难处?”
陈权道:“老臣是在想,如果还有两个人也肯出面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像是铁板上钉钉,不成也成了。”
“谁?”所有人齐声道。
“左丞相周承宗,左都督章言。”陈权补充道:“如果能说动这两个人,大事必可成。”
“那好,明天本王就去会会他们。”
…………
翌日,周承宗、章言二人刚下朝,前脚刚踏出皇宫,便见福王早已在宫外候着。
到了福王府上,徐槐也不与他们拐弯抹角,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二人皆大惊失色,公然废立太子?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若被皇帝听到,那是要抄家问斩的,周承宗和章言虽是朝廷重臣,但也绝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何况他们俩个向来不怎么看好福王,甚至在他们看来,即便是改立太子,他们也不会去选他,然而,他们从踏进福王便有点后悔了,细心的章言留意到王府的四周时不时有人头攒动的影子,这个可怕的福王,原来老早就在附近埋下了杀手,二人哪敢公然说不,只好勉强表示支持。
回来的路上,章言不住的叹气,周承宗也是惊出一身冷汗,章言边走边叹道:“丞相,这件事您怎么看?刚刚福王的话您都听见了,这不是让我们拿着脑袋去逼皇上吗?”
周承宗面色沮丧,摇摇头道:“谁说不是呢?福王心机颇重,太子又玩物丧志,哪里是福王的对手?”
“难不成我们当真答应福王,去联合朝中大臣去向皇上请命,此事可是非同小可啊,咱们要不要再想想?”
“还想什么?绝对不能那么做。”周承宗态度决然,捻着胡须道:“众皇子里面,福王沉府最深,也是最厉害的一个主子,他这个人一向好强,咱们刚刚答应他也只是权宜之计。”
“那您的意思是……”
“走,跟我去趟靖王府。”
“靖王府?”
“没错,眼下也只能求靖王殿下给我们出个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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