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然回过头,只见苏万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见老太监风尘仆仆的样子,徐浩然奇怪道:“苏公公,何事如此惊慌?”
苏万成看着边上还有那么多人,闭口不说,徐浩然道:“随本王到内厅去吧。”
……
“靖王爷,皇上让老奴特来与您说一声,西域使者要延缓一个月来我大明。”当大厅只有两个人时候,苏万成这才放心的道。
徐浩然一惊,日啊,这不是耍老子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先不是说好下个月初他们就要抵达金陵城,眼下还剩下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们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呢?”
“殿下有所不知,他们本来时间已经定好,谁知王后突然病重,所以只能延期推后了。”
“原来如此。”徐浩然点点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也不能怪他们不守信用,只是他辛辛苦苦置办的舞会和大阅兵,眼看正进入状态,如果这个时候停下来,那么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苏万成看出他的焦虑,微微笑道:“皇上说了,王爷准备的舞会和阅兵无须停下来,照常进行便是。”
徐浩然松了口气,苏万成传完了旨意便出去了,虽然现在时间充裕了,但徐浩然对士兵的训练仍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要让古代的士兵接受现代化的队列训练,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考验,于是在府上随便交待了一些事项,然后便随焦赞一同赶去校场。
……
福王府,大门紧掩,正厅门外并由四名守卫把守。
“王爷,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内厅的地上跪着刘二、刘三兄弟俩,他们便是当初由福王派去江南刺杀六皇子的人。
福王徐槐眉头紧皱,手指不由自主的轻敲着桌子,徐胖子也是一脸惊讶,“四哥,如果事情真像他们所说,那么,宫里的这个老六很有问题。”
刘二点点头道:“五殿下说得没错,靖王爷回宫那天,我们兄弟二人曾在大街上见过他,当时我们也觉得很奇怪,靖王明明中了我们的毒箭,根本不可能活命,靖王怎么能死而复生呢?而且那天看他的精神非常好,一点都不像是中过毒的样子,所以我们就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接着往下说。”徐槐沉着脸,手指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
刘三道:“我哥的意思是,我们怀疑宫里的那位靖王是个冒牌货。”
徐槐停止了敲击桌面,握紧拳头,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尽管心里有诸多怀疑,但他一直从未说出来,此刻听到他们俩这么一说,他的疑心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印证,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哼,我就说么,老六自打回京后,整个人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之前喜欢说些古怪的话,现在又搞什么舞会和大阅兵。”徐胖子看了看徐槐,迫切道:“四哥,不如我们现在就到父皇那里去揭发他,他敢假冒王爷,少不了挨上一千刀,从他回来到现在,我们一直被他打压着,这次就由来我来操刀,一刀刀的剐了他。”
徐槐沉着脸,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走到刘家兄弟二人面前,忽然一把攥着刘二的领子,目光露出一丝凶狠之色,“你敢保证靖王已经被你们杀死?本王有话在先,如果让本王查出,你们今天说的有半句假话,本王先剐了你们。”
“小人绝对不敢欺瞒王爷。”刘二刘三见到凶神恶煞的徐槐,吓得一头的冷汗。
徐槐松手推开刘二,接着道:“你们俩个给我听着,本王限你们三天之内,务必找到老六的尸首,否则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是,是,是。”刘二刘三不住的磕头,起身就去开门。
“慢着。”
“王爷还有何吩咐?”
“从后门出去。”
“是。”扑通一声,刘二走得太急,一不小心绊倒在地上,他哪敢多停留,爬起来就跑。
徐胖子将后门掩好,走到徐槐身边道:“四哥,您是打算等找到尸首,再去宫里告发那个冒牌货?”
徐槐抿了口茶,不紧不慢的冷哼一声,“这个臭小子,敢跟我们偷梁换柱,这次算他的死期到了,不过,咱们先不急着去揭穿他,而是让他自个儿说出来。”
“那我们除了找到徐桐的尸体,还需要准备别的吗?那小子生性狡猾,我怕他到时又是死活不承认。”
“人证物证面前,容不得他抵赖,不过,这件事必须还得有个人出面才行。”
“谁?”
“张妃娘娘,走,随我进宫,咱们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
徐浩然白天忙着指挥士兵训练和排练歌舞,晚上则坐在书房里,一笔一笔的画出舞台的结构图,皇帝非常重视与西域国的友谊,所有准备工作自然马虎不得,但徐浩然在这些方面都只是个门外汉,怪就怪自己以前没有好好读书,否则像画图这些小事情怎能难倒他。
夜已深了,一个轻微的脚步从外面传来,‘吱呀’,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小莲端着一碗刚泡好的茶,弱柳扶风的走到桌前,轻轻搁下,“殿下。”声音如蚊子般,生怕惊了主子。
徐浩然正画得入神,忽地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微微侧过头,“哦,是小莲啊,现在几点了?”
小莲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殿下问的是时辰吧?已经是子时了。”
子时相当于现代的晚上11点,徐浩然讶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快下去休息吧。”
“殿下,那您呢?您这几天每天都忙得很晚,这样下去会把身体搞坏的。”
徐浩然放下手中的毛笔,伸了个懒腰,微微一笑:“呵呵,我还没那么娇贵,你和卢大庆还有府里的那些丫环们都别等我了,这几天你们也够辛苦的,都早点睡吧。”
小莲虽然嘴上应了一声,但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徐浩然背后替他揉着肩膀,徐浩然自然是求之不得,小莲一边替他按摩,无意中看到桌上的那副画上,画着一个偌大的舞台,虽然笔法简陋,但线纹清晳,让人一目了然。
徐浩然浑身酸痛,被她纤纤小手这么一按,顿时舒服了许多,半个时辰之后,他总算忙完了那幅图纸,不会画画的人就是这么悲剧,一副简单的图纸竟然占了他三个晚上的宝贵时间。
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嘀的一声响了起来,不会是没电了吧?来这里一个多月,徐浩然除了上次和老头对过一次话,之后就一直没敢开机,生怕它会中途断电。
拿出手机一看,老头的笑脸早已出现在了画面上,徐浩然着实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手机没电也能与人通话。
“小子,最近过得怎么样?”老头嘻皮笑脸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