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道人自小修道,这么多年也没少干那些行骗之事,今天还是头一遭栽到别人手里,他瞅了瞅徐浩然,使劲摇了摇头,似是想说什么,徐浩然也不与他废话,拿出一把短刀,在他眼前晃了晃,恶狠狠道:“你现在不用说话,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如果敢有半句假话,那我就让你偿偿做人棍的滋味。”
“什么是人棍?呵呵,道长可能还不知道吧?”徐浩然凶光毕露,冷冷笑道:“就是将人的四肢砍去,而后挖去双眼,割去鼻耳和舌头,最后再将你泡入酒中,简称人棍。”
天下间竟有这等恶毒的刑罚,南山道人闻之无不惊慌失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了下来,不住的点点头。
徐浩然心中好笑,什么半仙?还不是贪生怕死一个,“我问你,东南一带的鱼腹之事,以及西北出土的碑文是否与你有关系?”
南山道人先是摇摇头,后又点点头,卢大庆在他脑门上重重拍了一下,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南山道人脸色黯然,规规矩矩的点了一下脑袋,徐浩然接着道:“这一切是不是董流和指使你这么干的?”
南山道人先是犹豫了一下,当看到卢大庆满脸狰狞的瞪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徐浩然接着便问了些问题,南山道人不敢有半点隐瞒,事后,徐浩然让周小蝶拿来纸笔,由南山道人在拟好的罪状上签字画押。
大功告成,众人都松了口气,折腾了一个晚上,总算把这件事给弄个水落石出,到了第二天早上,徐浩然让卢大庆找来官差,将那南山道人捆绑先行带回衙门,不料在半路上,南山道人突然口吐白沫,栽倒在地上,几个官差都傻了眼了,走过去伸手一摸,发现南山道人已经断气,便赶紧将尸体抬回刑部衙门,交由刑部主事张林处置。
……
“殿下,如今真相已经大白,不但那妖道要伏诛,只怕那个董流也难逃法网了。”
回来的路上,徐浩然一行四人步行在大街上,金陵城的百姓此刻早已活跃在每条繁华的街道,叫卖声,嘻笑吵闹声,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声声不绝于耳,古代的人起的普遍都很早,那些做生意的小摊贩一大早就把货架摆在了路边叫声,附近那些农家男人女人们,或提篮子,或抱着小孩过来赶集。
周小蝶换上一身的男儿劲装,神采奕奕,十分惹眼,这次能将南山道人捕获,周小蝶和卢大庆等人也是功不可没,徐浩然看了看周小蝶,笑了笑,没有说话。
周小蝶不禁奇怪道:“殿下为何这样看我?”
徐浩然呵呵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到昨夜你扮成那店小二,倒真是让人着迷啊?”
周小蝶俏脸一红,轻咬樱唇,却不知卢大庆和秀荷在后面偷偷发笑,她狠瞪了二人一眼,不怒反笑:“好啊,你们大家都在嘲笑我是吧?早知道这样,我才不扮成什么店小二呢。”
还别说,这丫头生气的样子还蛮好看,徐浩然摆摆手,笑道:“开个玩笑,呵呵,昨晚多亏你和秀荷,要不然我也没把握抓住这个臭道士。”
卢大庆看了看身边的秀荷,呵呵笑道:“还真是想不到,南山道人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好-色,昨个夜里,与其说是我们抓住了他,倒不如说他是败倒在秀荷的裙下。”
秀荷一听这话,脸色一红,本能的用手捂着下身的蓝色褶裙,卢大庆哈哈大笑,但看到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这才闭上嘴巴。
到了城门口,再往里便是皇宫方向,徐浩然转身对着周小蝶和秀荷道:“好了,你们就送到这儿吧,昨晚大家伙都折腾了一宿,你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若是丞相大人怪罪,你们就和他直说,你们昨晚一直跟本王在一起便是。”
周小蝶和秀荷相互一愣,两张俏丽的脸蛋唰的一下红了起来,让她们回去跟丞相说,整个晚上都和靖王在一起,甭说一个女孩子家说这种话是否妥当,依照那时人们的老封建,你让人家周承宗会怎么想?周府的人会怎么想?他们一定会想,小姐和秀荷居然陪靖王在外头过夜,真是把相府的脸都丢尽了。
徐浩然倒是把这一点给忘记了,随口道:“你们就把实情告诉他好了。我想他是不会怪罪你们的。”
二女相视一笑,恭敬的向徐浩然鞠躬道别,然后转身往前走去,没走几步,但见御林军统领焦赞,刑部主事张林带着一队官兵,将她们两个围了起来,“速将疑犯周小蝶拿下。”
徐浩然和卢大庆刚刚掉头,忽听这个声音,立马飞奔而来,焦赞、张林见到徐浩然,赶紧翻身下马,“卑职,臣参见六殿下。”
带着一脸困惑,徐浩然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已被士兵扣住双手的周小蝶和秀荷,二女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官兵给惊呆了,徐浩然道:“把她们都给我放了。”
焦赞面有为难之色,上前说道:“殿下,她们现在是朝廷钦犯,恕卑职不敢从命。”
在整个皇宫大苑,除了身边的卢大庆,徐浩然最为倚重的便是焦赞,此人刚直不阿,又重情重义,但在此刻却一改往日的常态,看来他的确没有说谎,定是有皇命在身。
但要说周小蝶和秀荷是朝廷钦犯,徐浩然肚皮都要笑破,且不说她们是相府的人,徐浩然一直将她们当成莫逆,王爷的朋友成了朝廷钦犯,那王爷算什么?岂不是钦犯中的钦犯中么?
卢大庆也是一脸着急,对着焦赞道:“焦统领,您一定是弄错了吧,周小姐是相爷的掌上明珠,她怎么可能是朝廷钦犯呢?”
焦赞一时难以回答,这时,张林缓缓向徐浩然拱了拱手,“殿下方才可是让官差带回了南山道人?”
徐浩然点点头,奇怪道:“怎么了?难不成他又耍赖了不成?他赖不了,我这儿有底呢。”
张林四下看了看,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他死了。”
“你说什么?”徐浩然暴跳如雷,他就怕那死道士会耍赖,所以提前做了口供让其画押,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