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不与他废话,当即态度严肃道:“董流,事到如今,你还要编到几时?”
“大胆,你敢直呼本官名字?你……”董流脸色铁青道。
“你现在是客栈凶杀案的最大嫌疑犯,本官依法审你,你只管答话便是。”
“哼,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董流漫不经心的冷冷一笑,态度非常嚣张。
“那就别怪下官无礼了,来人,大刑伺候。”
“你敢?”
董流刚要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一道白光从外面射了进来,两个身穿锴甲的御林军士兵手执木棍破门而入,不由分说,抡起棍子便朝他身上打去。
董流还想闪躲,却被当中一名士兵用脚踩着脑袋,屁股上一下子便挨了四十多下军棍,惨叫声不绝于耳,等到士兵收起棍子,他的屁股已然被打得皮开肉绽。
官帽也已掉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披下来,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既是如此,他还是一阵叫骂,甚至还一度的站起来,却被士兵用棍子击倒在地。
“董流,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招不招?”张林声色俱厉的问。
董流似笑非笑的摇摇头,“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本官什么都没做过,你要本官招什么?你敢对本官用刑,待本官出去之后,你看皇上怎么收拾你?”
张林见他般嘴硬,心想还是靖王爷有远见,这家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旋即双手拍了两下,片刻,又有两名士兵拖着董阔血淋淋的上半躯干在门口经过,后面还跟着一条龇牙咧嘴的大黑狗,嘴里还叨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不是金掌柜是谁?
董流顿时黯淡失色,难怪一直找不到老管家,原来已经被他们给杀了,而且还死得那么惨,“你,你们杀了我的管家,还有金掌柜,你们……,你们真是太目无法纪了,本官一定要去皇上那里告你们。”
“只怕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话音刚落,焦赞从外面走了进来,衣服上下都是血迹,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董流,然后转过头对着张林道:“张大人,这个老匹夫可以不用审了。”
张林有些奇怪道:“为何?”
“刚刚皇上在大理寺亲审此案,金掌柜还有他那些伙计方才在大理寺,因受不住严刑拷打,把一切都招了。”说罢,走过去将一张写满字的白纸交到张林手中。
张林一看,顿时喜出望外,“太好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董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当下让焦赞将由金掌柜画过押的白纸递给董流看。
董流大致看了一下,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哼,这不过是你们耍的阴谋罢了,皇上政务繁忙,哪有时间来管此事?老夫劝你们还是别费那个心思了,把老夫当三岁小孩?没用。”
张林看了看焦赞,二人心里不由佩服这老匹夫的随机应变能力,焦赞挥挥手道:“张大人,皇上还说了,如果董大人仍旧不肯合作的话,直接将他带到午门问斩。”
张林点点头,“那倒也是,金掌柜都招供了,咱们再审下去也没多太意义了,那就有劳焦统领把董大人送下去吧。”
“卑职领命。”焦赞打出一个手势,便有两名五大三粗的郐子手提着大刀,从外面走了进来。
董流大惊失色,要说刚刚他抱着一丝希望的话,此刻他是真的有点害怕了,但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郐子手架着他的胳膊便要往外走,他拼命挣扎道:“张林,焦赞,你们两个黄口小儿,擅杀朝廷命官,本官就是杀了人,你们也无权我。”
张林心下一惊,“等等。”
郐子手立即将董流带了回来,不想那董流浑身衣服尽湿,身体还有些哆嗦。
张林道:“这么说来,客栈的那位假的南山道人便是你所杀的?”
事到如今,董流越怕,胆子也就越大,他瞅准了这伙人就是想吓唬自己,小小的刑部主事又能奈他何?他摇头狂笑道:“没错,人就是我杀的,你们难道还当真想杀我不成?”
张林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苏万成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进来,董流顿时恼羞成怒,便要骂他假传圣旨,陷害朝廷命官,可惜还未来得及张口,一个魁梧的身影随之出现在他的眼前,皇上?
“皇上救命,张林等人此般捉弄老臣,请皇上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董流何等奸诈,见到皇帝便如抓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呜呜哭了起来。
徐寿辉方才在外面听到他已招供,早已气得脸色铁青,哼了一声道:“朕都已经听到了,你还装到几时,好你个董流啊,你出任兵部尚书以来,朕这般相信你,你却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来。”
董流拼命摇头道:“皇上,您别信他们的鬼话,臣是冤枉的,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参天可见啊。”
“哼,你的忠心已经被你的那颗歹毒之心给覆盖住了,方才若不是老六略施小计,朕怎么也不会相信你会是杀人凶手,就在上个月初的晚上,你在茶中放毒,杀了人之后,便买通客栈掌柜和伙计,诬陷周小蝶为杀人凶手,害得朕差点错怪了小蝶和靖王,如此歹毒之人,朕岂能让你再活在人间,来人,立即将董流打入天牢,明日午时拉出午门斩首示众。”
董流登时瘫倒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
焦赞带着御林军上前,将他拖了出去。
徐寿辉看了看张林,赞赏的道:“这次你做得很漂亮,上次你帮助靖王他们越狱,一切都是事出有因,从今日起,你就官复原职吧。”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张林欣喜不已,内心却是非常感谢六皇子给他的这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徐寿辉看了看这间小屋子,微微一笑道:“老六这小子鬼精得很哪,也就他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张林和苏万成相视一笑,看得出来,皇帝非但没有怪罪徐浩然假传圣旨之罪,反倒对他的机智赞赏有加。
反观福王府上,却是一片死气沉沉,徐槐一脸忧愁,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吭声,太师陈权杵在那儿不住的唉声叹气,徐胖子听得心烦,“四哥,陈太师,我说你们想出法子没有,得想个办法把董大人从牢里面捞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