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淡淡一笑,“有一次,我跟父皇一起出征,在半道上曾看到有个地方的人也喜欢玩这个东西,当时我还向他们请教过一番。”
“呵呵,这么说来,四哥对这蹴鞠也有颇有研究,不如你上去和他比试比试,依我看,咱们这位弱不禁风的太子爷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徐槐得意的摇摇头,徐胖子便朝台上的徐标喊了两声,徐标擦了把汗,一看是他们俩个,顿时喜出望外,笑嘻嘻的朝他们两个招招手,示意让他们上去。
“三哥真是好雅兴啊,一大清早就来校场上玩蹴鞠。”徐槐满脸堆笑,心中却是充满了鄙夷,草包就是草包,成天不知道长进,大明国到你手里怕是迟早要完完。
徐标惊异道:“四弟也知道这叫‘蹴鞠’?”
“小弟不才,只是略知一二。”徐槐故作谦虚的拱拱手。
徐胖子洋洋得意道:“四哥当年跟父皇出征的时候,曾跟番人学过一些。”这句话的潜台词便是,在众皇子当中,父皇最为器重四哥了。
徐标倒是没往深处去想,惊喜道:“哦,是嘛?唉呀,只可惜老六不在,要不然老四和他有得一拼了,我跟你们说啊,我的球技也是老六教的呢。”
徐胖子呵呵笑道:“三哥未免也太高看老六了,依我看,就算他在场,也未必会是四哥的对手。”
徐标笑眯眯的摆摆手,“五弟此言差矣,老六的球技,你是没亲眼见到过,那真叫一个绝啊,就拿这个藤球来说吧,在我手里是个球,在他手里就是一个听话的宝贝,他想让它往哪走,它就得往哪走。”
“哦?听三哥说得这么传神,四弟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徐槐面容露出一丝不屑。
“那成,老六估计正在赶来的路上,呆会儿让你们两个切磋一下。”
徐胖子苦笑道:“老六不在这儿,不是还有三哥你吗?我们先玩一下吧。”
“这……”徐标也只是一时兴起,就他那技术,悄悄找个没人的地方和几个太监戏耍一耍还行,哪敢跟老四这种高手相比,况且还是当着校场这么多士兵的面,支支吾吾道:“我看还是算了,一会儿老六就要过来,不如就让他来和你们玩吧。”
徐槐微微一笑,叹了口气道:“看来三哥对小弟还是心存芥蒂啊,既是这样,那就算了,三哥你慢慢玩吧,五弟,我们到别处去转转。”假装往前走了几步。
徐标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连忙道:“四弟,五弟,请留步。”同时让身边太监把球捡过来。
徐标拿着藤球,看着徐槐和徐胖子身后还带着几个人,但并不足十一个,便道:“这样吧,我让王典检派些士兵给你们,我们分两队边玩边等老六。”
“不用了,就我和老五两个就行。”徐槐语气坚定的道。
徐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这个老四也太能吹了吧,两个人就像战胜我们十一个人?也罢,他既能夸下这般海口,即便是输了,自然也是无话可说,“那好吧。”
“开始!”
王之涣充当裁判,伴随着他一声令下,藤球腾的飞在半空,落下的一刹那间,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抢了过去,徐胖子负责挡住那些太监,徐槐却是不紧不慢的冲入人群,步入猛虎,腰如灵蛇,徐标带人前来断他的球,反被他轻而易举的甩开。
不得不说,徐槐对蹴鞠方面的确有很大造诣,他运用了西方的球技,再结合自己的快速反应能力,很快便将一拔人丢在后面,兀自将球踢进了由木头临时搭建起来的球门,而徐胖子则用肥胖的身体挡在那些小太监的前面,对于那些硬闯的,他便趁其不备,狠狠的踩着对方的脚,好几太监痛得当场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徐标冲在最前面,试图从徐槐灵敏的身子下面抢到球,徐槐阴冷一笑,当即伸腿朝他腿部踢去,徐标哎呀一声,摔了一个大马趴,膝盖重重砸在地上,磨出一道口子,鲜血汩汩而出。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徐槐刚刚那一脚根本就不在球上,而是故意去踢徐标的腿,若不是徐标体力不支,提前往后退了一下,只怕他的腿非脱臼不可,只是围观人都是最低等的士兵,即便看出其中问题,也不敢乱说。
徐胖子满脸横肉的横冲直撞,不一会儿便将那些太监全部推倒在地,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在每个人身上使劲踹上几脚,尽管不少人身上皆已是遍体鳞伤,但徐胖子脸上凶光毕露,丝毫不解气,仿佛要将这些人全部送上阎王殿不可。
围观的士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却也没人敢站出来,王之涣这时刚从城楼上巡视下来,见到太子爷受伤跌坐在地上,赶紧跑过去扶起他,“太子殿下,您受伤了?来人,快抬担架来。”
“慢着。”徐槐拧过头,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说道:“王典检,太子只是摔倒而已,比赛还未结束,他暂时还不想离开。”
徐标一愣,这个老四,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怎么能这样呢?
王之涣看到徐胖子还在教训那些太监,忙道:“二位王爷,比赛已见分晓,太子爷他们输了,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徐胖子重重的朝一名太监踢了一脚,气汹汹的走过来,不由分说,一脚踹在王之涣胸前,王之涣当即倒在地上,嘴角鲜血渗了出来,他身边的几个亲兵看到主子被欺,便不由自主的冲上前来,扶起主帅,护在他身前。
徐胖子勃然大怒,横眉怒目的指着他们道:“干什么?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王之涣用手擦掉嘴角的血丝,瞪了那几名蠢蠢欲动的亲兵一下,“王爷面前,尔等休得无礼,都给我退下。”
“是。”亲兵心有不服,奈何主帅发话,只好规规矩矩的退却一旁。
徐标生性懦弱,纵然心中愤愤不平,当看到徐槐那双深邃老练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时,他的身体便会没来由的一抖,瑟瑟的把头垂至胸前。
王之涣直摇头,这位堂堂的大明国太子爷,说得好听叫敦厚,其实就是一个懦夫。
徐槐瞅了王之涣一眼,似笑非笑道:“王将军,你身为金陵校场的总典检,掌管着五千精兵,按说你也是一个懂规矩的人,而你却执法犯法,事到如今你可知罪?”
王之涣不禁愕然道:“末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