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素歌走后,阁魁便一直待在房间里谢客,也不愿意接客,众人只以为她过于羞愧不敢不出来,便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见她低着头、弄着鬓发走出来。
花满楼里的女子此刻正在兴奋的不知在聊什么,个个掩嘴偷笑着,像是说什么不知羞的事。
“没想到画君竟然是喜欢像烟祺那样的女子。看来以后我们要多学学烟祺那性子来讨画君欢心才行。”许格笑吟吟的说道,脑海里却在想着陆素歌和烟祺在啥啥的场景。
“就你?还是得了吧!烟祺那强势你是学不来的,你还是学着柔弱讨好九王爷的好!”细崆冷笑道,有多损说多损。
“去去去,你还是去侍候那个地痞流氓的好。”许格娇叱道,还用扇子轻捶下她。
“你们说画公子是不是还是处的。”华双突然插话进来,许格和细崆都鬼灵的转动眼眼。
“切~我怀疑烟祺还是处的吧。哈哈哈……”心闵也贼兮兮的道,然后就坏笑起来。
“叭。”楼梯间忽然传来一个东西掉落的声音,阁魁手中的细玉一下子掉了下来,她们都看了过就,就看到阁魁那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阁魁一脸痛苦的神情,她希望猜的是错的。
“画公子呀!她让烟祺侍寝了。”许格故意得意的说,阁魁喜欢画君的事可是全楼的人都知道的,只是因为大家都不满她当花魅而处处针对她,因此每个人人对她是她脸色难看的。
“画公子……让烟祺侍寝了吗?”阁魁不相信的问,眼里尽是痛苦的神色,手也不自觉的攥紧了胸前的衣衫。
“当然。”细崆鄙薄的说,出自烟花之地的人竟然也想得到画公子的垂爱,真是痴人说梦话。她们对画君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烟祺可是真的黄花闺女。
阁魁忽然苦涩的笑笑,原来不管自己付出再多努力,画君子也不会对她心动一分,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想着,她转身就上了楼,只是脚步异常缓慢,每一步似乎都很沉重,背影染上了痛苦与绝望。
许格、华双和细崆都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似乎做得有点过了。
管他的,这一切确实是她阁魁自作多情。
然后她们背过身就继续八卦起来,她们花满楼晚上不开门,所以她们不用忙,只是夜晚不睡觉是她们以前落下的习惯。
夜,萧凉。
在一个还算宽敞温适的房间里,一个四方形的桌台上正点着一盏昏黄的灯,桌上放个两个刚喝完酒的酒杯。屋里只坐着两个人,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各自坐在一处沉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烟祺看着远处一直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她的陆素歌,心里疑惑她为什么老是坐在那里,但陆素歌没说什么,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为我梳妆。”陆素歌忽然这样对烟祺说,她细软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仿佛根本不存在。
烟祺奇怪的看着他,画君今天怎么那么奇怪?但她还是走了过去,看着镜中的陆素歌,心中有些跳动,画君真的长得俊,如画一般的男子。难怪会有那么多的女子倾慕,争破头的只为得到她的一个怜爱的眼神。阁魁就是那个例子。
而她……今晚就要成为她的女人吗?
她慢慢抬起手取下陆素歌的发冠,她满头青丝顿时彼散了下来,尤如水雾般轻盈飘逸。本以为镜中会出现一个与往曰不一样,比平曰更俊俏的画君,然而烟祺的手却一下子僵住了,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镜中的她拥有精致的鹅蛋脸,挺翘的鼻梁,粉嫩的红唇,还有那仿佛盈满雾水,我见忧怜的双眼,披散着满头红妆,在烛光下更衬得她的肌肤如细腻盈韵的羊脂。
“烟祺,如果我是女子,美吗?”陆素歌不明所以的问,她知道身后的烟祺是什么表情,但她知道不能再这样子了,不然她伤害的女子只会更多。
她是女儿是这个身份永远不会改变,即使她‘风流成性’。
“美。”烟祺低垂着眼帘回答,只是为她梳着头的手却颤抖着。
这个夜似乎有点不平常。
阁魁跑回房间后便锁上了门,人也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画公子叫烟祺侍寝!这几个字一直充斥着她的脑海,令她窒息,令她痛苦。
画公子还是看不起她吗?只因为她已不是清白之人?可是……可是她爱她的心却是清清白白的呀!为什么!我这么努力的为你付出一切,可换来的还是你的不屑,即使你再怎么看不起阁儿,也不要那样对阁儿。
想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爱陆素歌的心绝对赤诚,只是她爱错了人而已。
怪只怪陆素歌当初那爱乱勾搭的性子,如今都勾搭出事了。
“扣扣~”门忽然被谁敲了一下,阁魁看看过去,不知道该不该开开门,她不想让人看到她那狼狈的样子。
“谁……”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本想问来人是谁,可是声音却嘎然而止。
“是我,沫染。”门外的沫染声音充满魅惑性,仿佛能抚平阁魁的一切伤痛。
沫染,是沫染,整个花满楼唯一对她好的那个沫染。她赶紧抹掉眼泪就去打开了门。
“沫染姐姐。”一见到沫染,阁魁就伤心的趴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傻阁儿,不哭,有沫染姐姐在。”沫染用她那细长的手笼着阁魁,声音轻软的给她安慰。让阁魁瞬间觉得,这世上只有沫染是对她好的。
“我们进去先坐下吧!”沫染知道在走廊外不宜说话,毕竟她还是知道隔壁有耳这事的。
“嗯。”阁魁抹掉眼泪就请沫染进去,然后就关上了门。
门外似乎一片空旷,然而留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阁魁房门前。他就是讨厌那贱。人,最近一直变着法子勾。引他姐姐。幸好他姐姐是女的,不然面对她的攻势只怕真会堕落。
房间里,沫染温柔的把阁魁凌乱的发丝弄好,这更让阁魁多一份感动与感激。
“沫染姐姐,画公子他……”阁魁只要一想到今晚的事,她就伤心的哭了起来。她之前一直按照沫染做的去讨好画公子欢心,本看着她对她有些怜悯了,没想到到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
“阁儿你甘心吗?”沫染薄唇微启,声音充满诱惑性,那双美丽妖娆的双眼全是无尽的深渊,让阁魁一步一步堕落。
阁魅有一瞬间的迷茫,但随后就攥紧了挙头,声音有着极深的妒嫉,“阁儿不甘心。”她那么努力,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而烟祺什么也没做,她却轻而易举的得到画君,叫她怎么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