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一叶便是开始起床收拾包袱,此番前往伏驮山有着一定的路程,他必须先准备一些换取的衣物,说不定还得像上次那样,留在那边待上十来天。
“一叶公子,该起床了?”
在一叶收拾包袱的时候,雾化突然推门而入,当他看到前者在收拾衣物时,奇怪的问道:“一叶公子,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看到雾化进来,一叶冲他笑了笑,道:“你来的正好,我要前往伏驮山一趟,这里就暂时交给你了。”
听到一叶要前往伏驮山,雾化脸色瞬间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即显得有些紧张的问道:“莫非公子的心病又发作了吗?”
“是的,可能会像上次一样,要在那边待上十来天。”一叶点点头,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雾化跟随他多年,对于他有心病缠身,也是知道,所以一叶也没必要去刻意隐瞒他什么。
雾化闻言,脸色立马变得有些黯淡起来,他看向一叶的目光中,多出了几分担忧,以前他也看到过后者病情发作的时候,那种痛苦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收拾好衣物的一叶,突然察觉到雾化那满脸尽是担忧的神情,一拍他的小脑袋,笑骂道:“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公子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吗?”
“但是,上次我听傅红姐姐说,若是公子再继续动用功力,将会导致心病发作的次数,会越来越频繁。是不是因为公子昨天动用了功力,所以才会导致突然间发病?”雾化非常担忧的问道,他深深的记得,公子上次前往伏驮山医治时,还是两个月前,当时是他一同前往的。
一叶并不希望雾化为他这老毛病犯愁,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微笑道:“傻瓜!傅红姐姐他是怕我再踏入红尘,弄得一身重伤去麻烦她,所以才这么说的,这你都被她给骗了。”
“要不,我陪公子一起去吧?路上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就像上次一样。”雾化睁大着眼睛,认真的说道。
“不必了!”一叶摇了摇头,此次前往伏驮山,或许有着不小的危险性,他不想将雾化给卷入进去。
“可是……”
正当雾化还想继续往下说的时候,一叶却是瞪了他一眼,道:“说那么多作什么,你还不快去给我准备路上的干粮,是不是想让公子饿死在途中,到时候你好接收我的酒楼?”
“啊!没有了!我这就去给公子准备?”雾化显得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然后快速转身跑了出去,在临走前,还不忘小声嘀咕道:“这望香酒楼根本就没什么客人来,也不赚钱,我要来有个屁用。”
望着少年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再听到他那若有若无的嘀咕,一叶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方声音虽然很小,但以他过人的听力,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臭小子,真是越长大越啰嗦了。”一叶有些无奈的笑道。
他的望香酒楼生意不好,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谁叫他的酒楼要建在这广陵山之上呢!
谁都知道南中原是由五大国所统治,而各国彼此联合或对立,也正因为这样,这才使得五国统治南中原的平衡一直不曾改变。
而在五国当中,以大商王朝最为势大,朔国最小,因此大鱼想吃小鱼的乱象,也是无可避免的事,而两国却又偏偏是邻居。
因此,处于大商王朝与朔国之间的广陵一带,一度成为了两国开战的地点,虽然最后被身处广陵九峰的广陵门掌门游说而制止,但两国之间已是断绝了交通。
而两国的商人和百姓,也因为那场战争而被各自国家严禁,不得再踏入对方国界,否则以叛国罪处置。
而处于两国主要交通路道的广陵山,也因此变得冷清了起来。
而那座落在广陵山之上的望香酒楼,自然也难以逃脱战争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所以,生意也从此一落千丈。
为此一叶也是感到有些无奈,他一小老百姓,又能怎样呢!
当一叶来到楼下,雾化已将干粮准备好,他从后者手中接过干粮后,欲要就此出发。
然而他却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于是停下脚步交代道:“此番我前往伏驮山,若是有人前来寻我,不管认不认识,你都不必隐瞒他们,将我的行程如实告知便是。”
“公子,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你的行程呢?”雾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一叶,问道。
“照我说的去做便是!”一叶摆了摆手,他不想与雾化作过多的解释,旋即迈开脚步,朝着酒楼之外而去。
刚走出大门,一叶抬头望了眼天空,他发现阳光已是变得有些刺眼起来,轻轻提了一下肩上的包袱,然后在雾化的目送下,缓缓朝着山脚下走去。
伏驮山在大商王朝最南面的龛州边缘地带,与广陵山可谓相隔甚远,其中要经过不少城镇与山川,光靠双脚行走,没个一年半载估计难以抵达。
所以一叶必须前往临近的一座城镇,购买一匹马匹,以作代步用。
而广陵城,是距离广陵山最近的一座城镇,两者相隔仅有十来里路左右。
一个多小时后,一叶便是来到广陵城,虽然广陵一带如今变成大商王朝以及朔国虎视眈眈的地域,但由于广陵门依然还存在,两国也是不敢有所动作,所以这受广陵门所庇护的广陵城,还是像以往一样的热闹非凡。
进入广陵城,在人群中穿梭了一段路程,一叶来到一间名为“花溪马坊”的大门前,光站在大门口,他就已是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声马鸣。
在南中原,最为普遍的代步工具,依然以马为主,所以一般较为繁华的城镇,都会少不了一两间马坊。
“哟!这不是一叶公子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在一叶刚踏入这间马坊,便是迎来一位中年妇人,该妇人身穿红色袍服,长发盘扎,虽已年过三十,但依然风韵犹在,款款行来间,更是释放着熟妇应有的诱人魅惑。
她便是这间马坊的女主,名叫花溪,以往一叶常来她这里租借马匹,所以彼此间也算是熟悉。
看到妇人迎来,一叶微微一笑,道:“花溪大姐,铁马哥呢?”
铁马是这间马坊的老板,也就是眼前妇人的丈夫,为人豪爽,大气,与一叶也是有几分交情。
“别提那死鬼,老娘休了他了。”听到一叶提及铁马,花溪立即满脸怒容。
“怎么?又吵架了吗?”看到花溪不高兴,一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嘁!跟他吵,我还不如剩下力气来跟你谈情说爱呢?”花溪一摆手,旋即上前拽住一叶的手臂:“走,今天陪姐姐喝个痛快,吃饱喝足,咱床上聊天去?”
“啊!”一叶闻言,突然一愣,旋即急忙将花溪那依然白嫩的双臂强行推开,并说道:“花溪姐,下次,下次,我这还有要事在身!”
别看花溪看似水性杨花,其实一叶非常明白,她骨子里傲得很,眼下这般举动,显然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噗!”看到一叶紧张的模样,花溪突然轻声一笑,旋即松开了抱住他的双臂,道:“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
闻言一叶这才松了口气,道:“老规矩,那匹步景我要租用三个月。”
“没问题!只要公子需要,尽管带走便是。”花溪笑了笑,笑容异常妩媚动人,她望向一叶的目光中,依然那般的欣赏。
“这是三百金币,二百是押金,一切都是按照以往的老规矩支付。”一叶翻手间,一个袋子已是出现在手中,他将之递到花溪面前,笑道。
花溪也不客气,一手将袋子夺过,连数都不数,就将之收起,冲一叶妩媚一笑,道:“公子此番又是去哪里呢?”
“伏驮山!”一叶一笑道,倒是没有隐瞒。
花溪闻言,微微一愣,满脸惊疑的望向那朝着里间而去的青年,他没想到,后者竟会说出此行的去处。
以前她不是没问过相同的话,但一叶总是一笑了之,这次她原本也只是随意问问而已,但却没想到,一叶竟会说出来。
一叶没有理会花溪那尽是怀疑的眼神,牵出步景,身形一跃,便是稳稳坐上马背,他一扯缰绳,步景前面双脚抬起,嘶鸣一声后,便是绝尘而去。
“哼!男人都是骗子!”望着那远去的身影,花溪一甩衣袖,冷哼道,旋即转身走回马坊内,显然她不相信一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