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欺表情认真地对着她说:“每年的生辰都是在王府,请不起宫中舞姬,所以今年,只你一个便足矣。”
姜零垂下眼眸,暖意泛滥如潮,有什么能比喜欢的人认可自己更好的呢?
陈云欺向前凑了凑,亲上她的嘴角,又想起往事来:“你还记得我第一次亲你吗?那时候我真想说,你这放。荡女子,对这种事这么熟练,究竟跟多少男人有过狎昵之事。”
这话他都说的出口,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又或是隔了多久,这话实在是不像他能说出来的。姜零知道他本性不羁,他的不羁体现在对人处事方面,他仇视比自己优秀的人,最喜夺人所好,所以他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像一块沉稳而冰冷的铁,同如今这个爱撒娇耍脾气,又口不择言的登徒子真判若两人,姜零真想弄清楚他究竟是哪根弦搭错了。
“别提往事了,今天又不是讲故事大会。”姜零不再看他,提醒道,“睡醒了就早点回去吧,你这么一声不吭的跑出来,他们肯定都在找你呢。”
“与我何干?”陈云欺不大满意她的这些话,“等我走了,你就又变成了之前那副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脸上写满了云欺两个字,嘴上却说着王爷自重,倒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姜零咬了咬嘴唇,没说话,心里想的哪能表现出来呢,她固有的观念在这里摆着,不能影响别人的婚姻,而且,原配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上门找事了。
“让我看看你脸上现在有没有写着我的名字。”他又凑过去看她的脸,姜零躲藏间听见外面传来了骚乱声。
“陈云欺,你给我出来!”似是阿南的声音。
“夫人,小姐正在休息呢,请不要这样!”这是安华的声音。
姜零有些慌乱,陈云欺在她这里躺着睡,谁看到这副场面也会误会,更何况是阿南那个神经不大正常的人,一准又哭又闹又上吊,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陈云欺像是早就习惯了,不怎么在意:“别怕,她就是这样的性子,等她消了气就好。”
别怕?怎么能不怕!那人就是一颗地雷啊!等她消了气?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这是消消气就能解决的事吗?怎么不得让她大闹一场啊,到时候她使坏把姜零嫁给阿兮或是阿罗,姜零这小半辈子就要毁了。
安华拦不住阿南,阿南直接就进了屋,这时姜零已经起身向门口走去了,与阿南打了个照面。阿南绕过姜零看见陈云欺正在起身,发丝凌乱,衣衫不整。
“你!”阿南气急败坏,趁姜零不知所措,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姜零猝不及防,安华在一旁惊讶的像是自己被打了一样。
姜零何时受过这种气,她可不是只会哭哭啼啼、博人可怜的弱柳女子,当即气道:“我、我跟你拼了!”紧接着就回了一巴掌过去,她本就有武功底子,用起力气来,连拥白都拦不住,所以这一巴掌用力极大,打的阿南也有些愣了。
“大胆!”阿南捂着脸颊,险些要哭了出来,“凭你这等身份,竟敢打我!”
陈云欺站在一旁厉道:“你们两个不许闹了!”
姜零并未理会陈云欺,继续反驳:“凭我这等身份怎么了?民主自由,你这是在屈辱我,践踏我的尊严,我为什么不能反抗?”
阿南指着陈云欺的手都在颤动:“他是我的夫君,你们背着我做此等无。耻之事,到头来还要说我的不是,毫不知礼法,你这个女子真是放肆,你是被狗养大的不成!”
若她非要说太傅是狗的话,姜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冷哼一声:“你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指着鼻子骂人,究竟是谁放肆?就算我嫁给了他,又能怎样,我又没有犯法。”
“你还想嫁给他?孤老终生的人多的是,你这个身有缺陷之人还想同人争?”
这人说话真是气人。
陈云欺看她们言语激烈,自己一直插不上话,这会趁姜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连忙说:“都闭嘴!有什么话好好说!”
阿南先告状道:“我只是在教她怎么守本分。”
陈云欺看了一眼姜零,开口道:“本王都看见了,阿南,你怎么能出手伤人?”
“王爷,她迷惑你,我只是在教训她,免得她再如此不知廉耻。”
陈云欺被她勾起怒火,气道:“闭嘴!再口不择言,连本王都想打你了!”
阿南的眼泪在打转,终于哭了出来,心里酸的是没人向着自己:“王爷!你竟然如此向着她说话,究竟她是何人!”
陈云欺厌烦这种无休止的胡闹,直截了当地说:“她是本王喜欢的人。”
姜零没敢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这时,阿南忽然苦笑了起来:“喜欢……这个词你都不曾对我说过……”阿南的嘴角虽上扬了一下,眼神里透露的却是满满的怨恨,眼泪带着怨恨滑落下来,每一滴都是苦衷,姜零有些不忍心了。
然而陈云欺并未体会到阿南的难过,继续发问:“闹够了没有!”
“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她似在自语,每一字每一句却格外清晰,听进耳里,似乎也能明白她其实都是因为太爱陈云欺。
“本王已报答过你了,你还不知足?阿南,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报答?好,说起来,你的命是我救的,而你怎么对我呢?我日日夜夜一个人守着一间空屋子,你在外面莺歌燕舞,你何时想过我的感受?我陪着你,可以不做王妃,我宁可只做一个妾,你怎么对得起我!”
陈云欺没看她,在想反驳的说辞,然而错了就是错了,他承认自己如她所说。
姜零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但此事确实与她有关,她第一个说了软话:“别吵了,这事因我而起,算是我错了,我没有和王爷怎样,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