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有什么用？”赵锦锦听到是林珣这么安排的，有些不明所以，“难道只是为了单纯的提高物价？”
“谣言虽是谣言，不会对皇城内的人造成重大影响，但势必会在整个骏国引起一阵骚乱，”卫渊慢悠悠的说，“壮年的男子不敢露面，田地里的庄稼只能由老弱妇孺照料，用不了几个月的时间，田间粮食产量必定大为减少，再加上粮食和药材价格遭人哄抬，富庶间物资分配不均……这样的情况下，极其容易引发暴乱。现在，皇上和太子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制止流言，而最好的解决办法无非是放出边陲的捷报，无论林珣和赵君漓有没有取胜，他们的名声都会在骏国传开，安抚民心的同时，更是让林珣得了人心。”
赵锦锦在乎的是：“所以，林珣没有受伤，对吗？”
“嗯，”卫渊继续，“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再过几日，林珣就会回来了。”
“真的？”赵锦锦有点激动，一不小心踢到了卫渊，“对不起，你……痛不痛？”
“废话，”卫渊皱起眉头，声音有些闷，“我看你是认为我对你太好了。”
“呃……不是！”赵锦锦有点害怕了，“卫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你踢我一脚。”
卫渊沉默了，过会他才说：“算了，睡吧。”
九月，暑气没有全消，但凉意渐至，赵锦锦终于换上了正经的装束，一场秋雨一场寒，每逢雨落，赵锦锦都裹着披风坐在窗前煮梅茶，整个屋子飘着酸甜的气息，和草药味勾在一起，生成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卫渊撑着伞走回来，他的衣摆和鞋子有些湿了，赵锦锦忙拿出替换的。
“娘子，烧些水，帮我沐浴，好吗？”卫渊一开口，差点把赵锦锦吓得跌倒。
“你疯了？”赵锦锦瞥见卫渊动动眼神，想到大概又有人来监视了，只好顺着说，“那我去烧水，不过我可能弯不下腰，你还是自己洗吧。”
卫渊不依不饶道：“你要是语气委婉些，我就同意。”
赵锦锦脱口而出：“卫渊哥哥，你看我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我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自己洗嘛！”
卫渊纠正道：“你是不是该换个称呼。”
“夫君，你乖一点嘛，好不好？”赵锦锦挤着笑容，心里已经把墨姝骂了无数遍，隔几天检查一次，偷窥狂吗？
“嗯，以后就用这个称呼，好了，快去准备吧。”卫渊坐在窗前，邻着火炉取暖。
赵锦锦烧好水后，便不再理会卫渊了，她把屋子让给卫渊沐浴，自己则是守在门外看雨，雨滴从屋檐坠下，声音清脆悦耳，却听得人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过去多久，屋门打开，卫渊带着雾气抱住赵锦锦，赵锦锦眉头一紧，却还是笑着说：“夫君，快进去，小心着凉。”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卫渊的声音很小，但赵锦锦一字未落的听在耳中。
赵锦锦直接道：“我不想听，你还是进去吧。”
“关于绫绡的。”卫渊不想每次都以林珣为借口，绫绡虽然是个下人，但赵锦锦已经把绫绡当成了朋友。
“绫绡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你别想坑我。”赵锦锦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卫渊轻声道：“她死了，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她？”
“什么？”赵锦锦表情一僵，“是谁？”
卫渊笑了笑：“给点好处，我就告诉你。”
“别人的生死，对于你来说，就是玩笑的筹码？”赵锦锦挣开卫渊的怀抱，“我想我不用问你，杀她的一定是墨姝。”
卫渊叹了口气。
“我去收拾一下。”赵锦锦走进了屋子。
“绫绡没有死，她现在恢复了本名，叫做郑暄妍，住在郑太守昔日好友的家中，翻旧案并不简单，一个不慎，还是要魂归故里。”卫渊看着赵锦锦的背影，她似乎一点也不想理卫渊。
冷风一吹，卫渊咳了几声。
“感冒了吧？”赵锦锦从卫渊身边走过，“活该！”
卫渊有些懵。
赵锦锦备好饭后，卫渊的病情有些重了。
“来，喝鸡汤，我放了很多姜，”赵锦锦盛好汤，递到卫渊面前，“你多喝点，特地给你熬的，尝尝味道。”
“你不是很厌恶我吗？”卫渊的声音起了变化，“我总是骗你，欺负你，你很想离开我吧？”
“说什么呢，怎么生病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赵锦锦安慰道，“我没有厌恶你，你是我的朋友，不对，应该说，你是我的亲人，虽然你总是说谎骗人，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现在就剩我们相依为命了，我怎么可能弃你而去。”
卫渊压下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防备，他每到自己虚弱的时候，就想赶走身边所有的人，独独剩下自己，他不想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但现在，他不可以赶走赵锦锦，一旦她离开，可能所有的计划都会失控。
“对不起，我心情有些不好，你别在意。”卫渊捧着汤碗，他冰凉的手指触到一片灼热，有些发疼。
“不烫吗？”赵锦锦凑近卫渊，“你是不是浑身发冷？”她摸摸卫渊的额头，他发烧了。
“别碰我……”卫渊躲开。
“怎么了？”赵锦锦不解道，“你是不是气我没有亲你？”
卫渊恍恍惚惚的，他没听清她说话。
“仅此一次，友谊之吻，”赵锦锦在卫渊侧脸亲了一口，接着说，“别生气了，乖乖养病吧。”
“凝妤……”卫渊起身拥住赵锦锦，“凝妤，我再也不凶你了，别离开我。”
“卫渊，放手，”赵锦锦推开卫渊，“你别这样！”
“不要走，凝妤，”卫渊的眼神有些茫然，他揉揉眉心，无奈道，“抱歉，锦锦。”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赵锦锦叹气，“不过，你别再想着亲我了，抱也不可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你瞧我们像什么样子，卫渊，你别再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