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林珣有些严肃。
赵锦锦抱着林珣说：“我不想你死……真的……”
“我知道，只是……你接近他的话，反而会成为我的弱点，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傻吗？”林珣说得有理，赵锦锦放弃了，她知道自己只会添麻烦。
“好了，别乱想，我们回去吧。”林珣安慰完她后，牵着她正想走。
赵锦锦没有动，她说：“你的衣服就丢在这里，不大好，我拿回去帮你洗了吧，毕竟是我吐脏的，我总该帮你做点什么。”赵锦锦现在帮不了林珣任何事，她怕自己不做点什么，会失去存在感。
林珣顺势说：“我身上也被吐脏了，你会帮我洗的吧？”
“嗯，”赵锦锦随意回应了一声，她望着窄小的溪流，忽然生起一个疑问，“林珣，这些溪水是从哪里来的？”
林珣回答：“洨河的支流，水势很小，难以汇聚，不能用作灌溉。”
“如果挖一个蓄水池呢，每条溪流都引出一个口，安置水闸，再疏通洨河支流，等春夏季节开放水闸，蓄满水，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晋州阻断水源了。”赵锦锦想这是个好主意。
林珣回应：“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引水开渠，如果可以更换官员，轻松解决问题，就不必劳民伤财了。”
赵锦锦继续说：“但是，你能保证，下次更换的官员一定可靠吗？”
林珣沉默了，他不能保证。
回到客栈后，赵锦锦很快洗好了衣服，她擦擦汗水，向房间走去，不过刚打开门就被一身雾气的林珣抱住了。
林珣不满道：“说好的帮我洗呢？”
“啊？对，”赵锦锦试了试水温，“我大概是被迷香迷糊涂了，你累了一天，我应该先帮你洗的。”
“一起洗吧，”林珣边解开赵锦锦的腰带边说，“你今天对我发脾气，还有昨天翻找禁书给我临摹，这些账，现在该好好算算。”
赵锦锦笑得僵硬：“好……”
这一夜过去，赵锦锦总算相信林珣以往从未看过小黄本了，她就连做梦，都梦到林珣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她：“真的舒服吗？这样呢？”不舒服，简直都快累死了！
“骗人的，书里都是骗人的，不要！”赵锦锦咬着最后两个字醒了过来，原来天已大亮。
“不要？什么不要？”林珣半蹲在床边看着赵锦锦，他两只手臂都弯在床榻上，整个人看来精神大好，十分像一只在等待主人喂食的宠物。
“你守在屋子里做什么？你都没有别的事要忙吗？”赵锦锦抱好被子，她身上的点点淤痕让她有些郁闷。
“嗯……本来是要出去，不过，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还是陪着你比较好，”林珣认真道，“这次太子劫走你，没有伤害你，实属侥幸，我不能再给他这样的机会，而且，他知道了我的下落，却没有对我动手，这让我感到奇怪。”
赵锦锦也认真回应：“你不觉得是他的人打不过你吗？”
林珣轻笑摇头：“自从墨姝离开后，他就真的只剩下寻找墨姝这一件事可做，其他的都荒废了，我想不出半年，不用任何人左右他，他自己就会从太子之位上坠落。”
“他也挺可怜的，母后悬梁，前任太子妃被孙心若杀死，现任太子妃又被你化成了一滩血水，尸骨无存，看他成天咕咕咕的自称，像鸽子一样，这下真成孤家寡人了。”赵锦锦心里有点可怜奉煊。
“若他一蹶不振，我想我明白卫渊留锦囊的用意了……”林珣坐在床边，握着赵锦锦的手，“我误会卫渊了。”
“什么？他是何用意？”赵锦锦难得见林珣这么平淡的提起卫渊。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不止假死一种办法，而是将生死看轻，事态就会发生转机，”林珣解释，“在你说我不放弃一切就定然会死之前，我从未想过对付墨姝，在这个棋局里，墨姝并非下棋之人，而我却一直在猜测墨姝的下一步计划，是我认错了敌人。”
赵锦锦点头，接着问：“那你的敌人是谁？奉煊吗？”
“是我的身份，”林珣叹气，“我一直以来居于高位，却总想过平淡的日子，我看重父皇的期待，看重母妃的疼惜，看重赵家的威名，可我最想做的，是放弃。”
“我懂你。”赵锦锦一直明白这些。
“现在，我想我可以娶你了，”林珣看着赵锦锦吃惊的样子，有些想笑，“墨姝一死，太子那边就不用时刻盯着了，以后是谁监国，我也不在乎，我只想着给你一个身份，让你能安心留在我身边，等成亲之后，我会去阊遥国亲手解决我们共同的仇人。”
“不要，你打不过琮云的，他现在是国师，”赵锦锦撇撇嘴，“我想我们还是晚点成亲吧，我可不要你出事。”
“不会出事，我答应你，”林珣摸摸赵锦锦的脸颊，“成亲是为了让你有个家，并不是说，不成亲，我就不会去阊遥国。”
赵锦锦哑口无言。
“等赵太师寿辰那天，你要好好表现，等你坐实了赵家小姐的位子，我再向太师府提亲，”林珣看赵锦锦茫然，解释道，“我答应过你，要补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记得吗？”
“我说的风光可不是人尽皆知，而是现场布置满鲜花和气球，你要给我准备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婚宴的菜都要五星级厨师来做……”赵锦锦笑了笑，“骗你的，我现在已经不追求什么风光不风光了，以前是顾及太师府的面子，现在爹娘见到我都陌生，我何必硬要腆着脸去惹人烦呢，只要哥哥出场就好，其他的都没关系。”
“可是……你无所谓，我还要考虑皇家颜面呢，堂堂凉王，总不能娶一个宫女出身的逃犯吧？”林珣故意道，“还是说，你想等茶馆里多出几个关于我的笑话？”
“我没有……”赵锦锦紧张道，“宫女身份是皇上承认的，我能怎么办？现在墨姝不在，我更是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