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中还包括醉月轩中住着的那位的真实身份。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因为醉月轩所在的那一整条街的人几乎都知道,这醉月轩中住着的是一名皇子。而她是后来人又没刻意打听过这事儿,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实际上,慕容则这位皇子其实也是位身份特殊之人,他并不是这齐国的皇子而是与齐国相邻的五大国之一云国皇帝的儿子。
五年前,十五岁的慕容则作为一名质子被送到齐国来,在当时看来这件事也算得上是轰动怀渊众国的大事件了。
云国为五大国之一,而齐国却只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富饶的小国。一个大国将本国的皇子送到一个比自己弱小的国家中去当质子,足可见这位皇子是多么地不受他老子的喜爱。
不知为何,易年年在听完他人的叙述后竟有些微怔,这样被自己的父亲所抛弃的孩子内心一定是非常孤独的。怪不得他不爱说话,还总爱弹那么一首忧伤的曲子。她突然有些同情他了。
可只要想想那日被人狠狠地扔出府门的画面她立马便收回了心中的动容。她怎么能同情自己的敌人呢?
这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临安城呼啸多日的大雪总算是歇了口气,停了下来。天气一好,人的心情就好,再加之城东紫瑶湖畔的那一大片梅花亦开得正盛,朵朵梅花傲然绽放红白相映,当真是极美的景致。
这种种原因加诸下来便导致了那一天临安城前所未有地活跃了起来。在温暖的家中窝了这么久的各家公子小姐们按捺不住这冬日的寂寞皆成群结伴地出得们来,或去游山或去玩水,但最受人青睐的活动还是来紫瑶湖畔赏梅。
这就是所谓的附庸风雅在作怪了。
易年年瞄准了这个机会,早早地便跑去梅林外占了个位置。果然,这一日收获颇丰。看来,今夜应当可以实现早上出门时给孩子们的承诺了——可以买肉给他们解解馋了。想到这,易年年的心情就变得格外的好。
不经意地抬头,她眨了眨眼,眼角的余光却不期然地暼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上回在醉月轩见过的宫装女子。这次,她穿的是一身大红色的金边撒花长裙,与上一次的鹅黄宫裙差不多的款式但却比上回的更为华丽富贵,一派有钱不怕花的气势。
易年年一拍自己的脑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研究人家穿的衣服。
她偷偷地从地上抓了些泥水涂在脸上,巧妙地将容貌遮了起来。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上回她莫名其妙地把人家气了个半死,保不准这是个记仇的主,要是认出她来了同她秋后算账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这厢易年年才刚将泥抹完,那女子便被人簇拥着行了过来。抬头仰面,一脸的高傲,竟是连瞄都没瞄上她一眼。看着她径直而去,易年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碰了碰一旁的一位年纪比她大上许多的老乞丐。“哎!前辈,刚才过去的那个红衣服的姑娘是谁家的小姐啊?这么大排场!”
老乞丐连眼皮都没抬,“瞅瞅就知道又是那个怀倾公主嘛!除了她还有谁会有这么大阵势,在王城当了这么久乞丐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