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她额头放了块凉帕子海棠露出个惊讶的表情,“夫人不知道?风将军有一只白尾的海冬青,一直跟在我们队伍之后的啊!那时您坠下山崖风将军也跟着跳下去了,只是离得有些远所以他还未来得及找到您您就同主子一起被不知冲去了哪!风将军上来后便唤来那只海冬青去五荒林找您们了。”
“他,也跳下来救我了?”易年年有些不解,“我跟他非亲非故的,他干嘛要来救我?莫不是你看错了,其实他也同我一样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跳河这种举动?抑或是,他脚滑了!”
海棠颇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夫人,您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大夫说您是染了风寒又不慎吞了些蛇毒,需要静养不宜操劳。”
“哦!”她干巴巴地应了声,本想着继续再睡睡谁知刚闭上眼耳畔就传来一阵悉簌声,厚实的车帘被人一把掀开。易年年一睁开眼,入目的就是慕容则的一张冷冽的脸,以及他身后灰蒙蒙的天空。看样子已经将近晚上了。
“主子!”海棠低头,恭恭敬敬地唤道。
慕容则挥挥手,“出去吧!”
海棠点了点头伸手取过她额头上的帕子缓缓地退了出去。
马车轻晃,在易年年惊异的目光中,他一撩衣袍大大咧咧地坐进了车内大有不走了的势头。车中光线并不明亮唯有一盏如豆的小灯,在这昏暗的灯光之下易年年很是郁闷地吞了口口水稍稍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她怎么忘了,为了快速地赶路大家早就没有了住客栈的习惯。而她此时躺着的地方正是慕容则的马车,亦是他晚上睡觉的地方。
他怎么可能会走!
“有事!”靠在车边小憩的慕容则并没有睁眼,但他冷不丁地一开口倒真是吓了易年年一跳。
她赶紧收回方才死死盯着他的目光赶紧摇了摇头,“没事没事,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仍旧是一动不动地半靠着车壁。
他这是,打算把车让给她睡?
易年年眯了眯眼,头又有些晕乎,也顾不上这许多,模模糊糊地便又睡了过去。
临近夏日,夜里的风仍旧带着些许凉意,云国皇宫之中,华丽的大殿中坠满浅色的薄纱。
远处似乎有歌姬娇媚的声音隐隐传来,缠缠绵绵令人莫名地有些烦闷。
坐在妆台铜镜前的女子一身华丽的宫装,茜色的裙摆垂下脚边,脚边正静静地跪着一名黑衣的中年男子。
“你可曾看清楚了?”她开口,声音淡淡,仿若漫不经心地取了手上翠绿的护指。
静静跪着的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绝对是她,没错,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除了她又有谁能长成这么一副模样。”
“呵……”华服女子低头瞥了一眼脚边正露出某种敬畏神情的男子,“啧啧,怕了?看你这副出息,不过是个同她长得像的人罢了,就被吓成这样。你可得好好记着,你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机会。好好帮我,我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