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慕容则晃动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滞,他一口饮尽盏中剩余的酒兀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并没有理会易年年。
易年年鼓着眼睛瞪着他,“至于吗?我问个问题,你好歹吱个声啊!天天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啊!”
积蓄了许久的不满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随着话音的落下慕容则终是有了反应。
“逐月。”他皱皱眉头,转过脸去,“带夫人回去!”
“呀!你想怎么着?”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易年年立马便焉了下来,死死地扒拉住桌腿盯着面前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逐月。
“夫人!”她微微弯下腰来,“请跟奴婢走吧!”
易年年瞪她一眼,“我不走!”
她当然不能走如此不容易地混了进来,眼看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这个是时候让她离开,三个字,不可能!
可她却忘了,她面前站着的这个不是海棠,而是以冷酷闻名的逐月姑娘。逐月自然没有心情去考虑她的感受,弯下腰在她身体的某个部位轻轻一点她立即悲催地发现,她说不出话来了。抓住桌腿的手臂亦传来点点酥麻,逐月只轻轻一扯便将她提了起来。
她求救般看向慕容则却在触及到他淡漠的神情后蓦然怔住。她怎么忘了,明明是他要赶她走的,又怎么会帮她。
反抗斗争以易年年被拖出尚元殿为终结。她虚浮着脚步行至尚元殿门前便不肯再走,红着眼定定地看着逐月。无声地开口,意思是,给我解穴。
逐月自然看得明白,也没有多说什么抬手往她身上一点易年年的身子立马便软了下来。
她张张嘴,骂人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却在瞧见面前逐月结满冰霜的脸后瞬间给她尽数堵在了喉咙里。眼前的这个女人太不好相处,她突然觉得还是少惹为妙。更何况,最该骂的是慕容则才对,她也没有必要抓着旁人来出气。
可是还是很气闷啊!她转过头看见远处的海棠正一路小跑地朝她奔来,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后她才开口,“我和海棠一起回去,你继续在这守着慕容则吧!”
这话,是对着逐月说的。
逐月微微抬起头来,“主子吩咐过要奴婢送夫人回府。”
语气坚定,言下之意便是她不回去一定得要亲自将她送回醉月轩。
“你……”易年年猛地回过头,看了她许久后才无可奈何地回过头去,“随你!”
逐月的固执她老早便见识过了,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要亲自把她送回去就一定会做到。而如今她也没那心情同她计较了。
憋着一口气往宫门方向行去,才刚行过那座长长的水桥,她又无比倒霉地迎面碰上一队人马。
这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可十分不凑巧的是这队人马的领头人竟是之前对她恨之入骨的怀倾公主——齐怀倾。
易年年倒吸一口凉气,想躲,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可总得试试不是。
“易年年!”这边易年年才刚萌生出要开溜的念头,那边齐怀倾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少女淡淡的嗓音在春末微凉的风中向四周扩散传到易年年的耳中,易年年吞了口口水讪笑着收回了往外走的半只脚,“怀倾公主,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