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匆匆而去,而春天的到来就仿佛只是一夜的光景。
慕容则离开的第十日院子里的梨树开出了一朵一朵雪白色的小花。
虽还算不上是盛世之景但也确是一处闲时消遣的好去处。
一大清早,易年年便搬了个凳子坐在树下晒太阳。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从慕容则走了之后她这就消停了,既再没有碰上什么半夜遇刺的事也没再被宫里的几尊大神召去调教。
小日子虽过得安稳却索然无味。
手中茶杯微烫,她抬头出神地看着头顶枝桠间正蓬勃绽放的白色花朵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旁正在添茶的海棠听见她这一声叹气浅浅一笑,“春光如此优美夫人却叹气可是忧心在外的主子?”
“怎么会!”易年年瞪她一眼,“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去给我找个酒坛子来。”
“酒坛……”海棠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易年年瞧着海棠的背影打了个呵欠正准备趁着这春光打个小瞌睡。
谁料这才刚一闭上眼后颈便是狠狠一痛,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的不安稳,易年年在一阵凉爽中醒来一睁眼瞧见的便是自己眼前的一缕发丝。一滴一滴的水珠正顺着发丝一颗一颗地滑落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
她疑惑地抬头,还未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什么东西又是“哗”地一声,一桶冰凉的水便将她浇了个透。
正是初春时候天气虽说正在回暖可却仍旧是能穿得住棉衣的季节。如此一桶凉水下来的确是能要掉人半条小命的。
正所谓是透心凉,魂飞扬,她猛地发出一阵咳嗽慢慢抬头,同时也看清了眼前之人。
“你,你是……”
桃花扇轻轻摇曳在眼前,头顶响起个明朗的声音。“怎么?才几日未见嫂嫂便忘了在下了?”
听着他说出来的话易年年几乎吐血,“慕,慕容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错,眼前之人便是慕容则那个吊儿郎当靠不住的表弟——慕容策。
易年年哆嗦着直起身子来,“你是谁的人?”
“啪”地一声,慕容策收起折扇脸上笑意不减反增,“都说嫂嫂聪慧过人,不如嫂嫂来猜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易年年翻了个白眼回答得干脆。“不知道!”
慕容则做事从不让她知晓,与慕容策她也只是见过几面。印象中的慕容策不过是个玩世不恭的少年公子形象,鬼知道他到底是谁。
慕容策微笑地凑上前来,“这水,这滋味怕是不好受吧!”
易年年苍白着脸扯出个笑。“不如你也来感受感受?”
“小弟明白,哥哥嫂嫂鹣鲽情深,不过嫂嫂觉得,表兄此去还有可能平安地回来吗?”
扇柄挑起易年年鬓边的一截发丝,慕容策缓缓道,“奉劝嫂嫂还是得为自己打算打算,交出那样东西我保你不会受到连累还能继续安稳地当着谦王府的女主人。如何?”
那样东西?
什么东西?
要她交什么东西?
看慕容策的表情并不像在说笑,易年年的眼神黯了黯,“谦王府的女主人?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