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楼以后,枫儿已经走了进来,阿符更是迫不及待地拿过他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精致得看上去就觉得好吃的点心,她马上嘴馋地舔着嘴唇,然后直接捻起一块点心尝了一口。
“好吃吗?”
“good!”直接竖起了一只大拇指。
虽然枫儿听不懂她的话,可是看姿势便知道,她很喜欢!
“阿符哥哥,从这里去颜阳需要很多天的时间,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吃好穿好啊!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去颜阳找你的!”
“枫儿,有空在意这些小事,你还是抓紧时间学习好所有知识,将来做一个明君吧。”她边仰着头吃手中的点心,边说道,随后更是将一整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将整个嘴巴都鼓得涨涨的,然后模糊地说道:“只要你做了明君,崔云才能省掉很多心思啊!”
“啊?你说什么?”她嘴里塞满了东西,枫儿完全没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可是在另一旁的崔云却听到了她的话。
带着一丝狼吞虎咽的品尝心态将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然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粘在手指上的渣碎(某作:咳!不卫生行为,不宜学习!),“我说你的东西很好吃,我很喜欢!”
“真的吗?你喜欢就好了!”
“枫儿,”看了看盒子里其余的点心,她用是手指抹了抹嘴角,然后决定先将盖子放好,等路上再吃。“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啊?按理来说,你应该会恨我才对吧?”
枫儿一直带笑地看着她的脸,“有两个原因,因为你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其次就是,你长得很好看,我很喜欢。”
闻声,崔云幽幽地将视线投了过去,然后继续吃着宫女原本为他,们!准备好的早点,“七皇子,依我看来,你是被这家伙的外貌给欺骗了。”
“不会!”枫儿直接否决了崔云的话,“阿符哥哥绝对是好人!阿符,哥哥,你等我,只要登基成为太子,我一定会去颜阳找你的!”
“枫儿,”阿符终于感觉到了纠结纳闷了,“其实…正如你所说的,两个男子,是不应该在一起的。”
“这是谁下的定论?”她的话马上就被他给否决了,“昨夜我翻查过书籍,以前不少帝皇喜欢的也是男子!阿符,只要你等我长大,我必定有能力把你留在身边的!”
“嗯…”她故意将音调拖长,崔云在一旁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却很在意她接下去会说什么。
直到最后,她轻笑地看着枫儿,“那好,那我就在颜阳等你。”
“阿符哥哥!”听到她的话,枫儿明显快要乐疯了,可是另一头的崔云却被吃进嘴里的粥水给呛到。
阿符浅浅一笑地看着皇子,他也明显的很是欢快。
直到太阳从天际爬了上来,地上的水汽被蒸发了一半。崔云与赤云队众人在宫门前准备出发。
“阿符哥哥,路上小心!”
“嗯!你也记得我说过的话,还有你自己说过的话。”
“我一定会记得的!”枫儿明显很不舍她真的离开,要不是奶娘拉着他,只怕他真的会随着她一同离开。
到了拐弯处,终于不见了踪影,阿符才将手放了下来,然后松动着手关节。
见终于将那不符合时代开放程度的七皇子甩掉,崔云才在马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为何要承诺与他在颜阳相见?你可知道,一个承诺对一个男子来说,有多重要?”
闻声,阿符幽幽扭头瞟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挂在身后马背上的篮子,“重不重要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跟你约定。”
“阿符,那可是慕绯国未来国君!”
“只要他成了皇帝,你们和慕绯国的关系不就能日一渐好啊!那不是很好吗?”她勾扯着嘴角地看着街道上的一切然后继续道,“而且,等他成为皇帝,我早就离开了!到时候,你直接扔一句,我战死沙场了,不就完事了吗?”
她的话让崔云无法接下去。见他没有说话,阿符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哼笑一声,“放心吧,不会连累到你的。与其担心长远的事情,还不如先担心一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白略在阿符另一旁一直跟着,虽然一直没听懂他们的话,可他也没有插嘴…因为即便发问了,也没人会回答!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去了解分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着,阿符稍稍扭头看了白略一眼,然后看着前方的路,“不出所料,在回到你们颜阳之前,必然会遇到行刺…没准在慕绯国里会有一次,在颜齐国内会有一次。”
“哼。”另一头的蜀初听到她的话以后率先一声冷笑,“你以为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围的景物往前走。
虽然觉得她说的话有点不合实际,可是离开兴朝城门以后,众人也变得警惕起来。
好歹这协约签得不是很愉悦,说不定这慕绯国里头有谁不满他们的做法,在他们离开以后就想尽办法将众人铲除。
一路上,阿符的心情都大好,不是因为崔云听了她的话而有所警惕…而是因为有好吃的东西在,她的心情不得不好啊!
在慕绯国几日的路程里,并没有遇到任何行刺,这让阿符和崔云都有所疑惑,简寄和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几日路程之后,众人进入了颜齐国境内,可却因为天气闷躁而且经常下雷阵雨的问题,他们前进的速度受到了阻碍。
同时,在颜阳丞相府内。
“丞相,据探子回报,崔云等人今日将会到达信都。”一名身穿布服的手下在台前抱拳鞠躬对台上专注书法的主人报告着。
大丞相右元明并没有看那人一眼,依旧坐直着腰板子,写着那孔武有力的毛笔字。“一共多少人?”
“崔云与他赤云队的人,一共有二十五人。可是…”
“可是什么。”右元明边用毛笔点了点墨汁,边问道。
“听闻他们队伍中有一名奇装异服的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穿得与你们不一样,就是奇装异服。”
“那人弓弩术无人能比,并且能引雷作战!而且,还说服了慕绯国七皇子,与咱们签订三十年和平协约。”
“引雷作战?”闻声,右元明微微举着毛笔愣了愣,五秒钟以后,墨滴不小心滴落到那纸上。右元明看着弄脏整副字画的那一点,紧紧皱着眉心。
台下的那人看到没有了声气,他微微地抬了抬头看着台上的主子。“丞相?”
闻声,右丞相稍稍回过神来,然后缓缓地搁下笔,将那张仅仅只被一滴墨汁毁掉的字画揉起来扔到了地上。
“是崔云的人吗?”
“回丞相,据简国舅信中所说,那小子与崔将军,似乎有龙阳之癖。”
“什,什么?这崔云…”
“可那小子生性狡猾,曾劫持过简国舅去兴朝,在慕绯国皇宫里头,更是挟持了七皇子要挟慕皇。不知道她与崔将军的关系,是否只是掩眼法。”
“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留着是祸害。”右丞相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绕过书桌走向那名手下,“李使,去让夜魅的人,把那小子处理了!免得养虎为患!”
“那,崔将军呢?”
右元明浅浅勾扯着嘴角,“那小子如今还有利用价值,他的小命暂且能先留着。而且…想将他铲除,也不是简单的事儿。”说着,轻轻拍了拍李使的肩膀,“去吧。”
“是!属下告退!”李使抱拳向其再一个鞠躬,然后退着几步离开了丞相府书房。
当李使推门离开之时,碰巧见到身穿浅绿襦裙的三小姐右慈前往书房,随后他马上往旁边微微弯身站着让她先走。“三小姐。”
“李大哥,爹在屋里吗?”
“是的,丞相在里头写书法。”
“嗯!”右慈微笑地应声继续往前走。
待右慈推门进入以后,李使才微微抬头看了看右慈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怜惜与悲痛。要是能将崔云杀掉就好!他自小就与慈儿青梅竹马,直到她二十岁那年,还没来得及向丞相提亲,崔云便从慈儿的眼里出现!
想到因为崔云的出现而让慈儿不再正眼看自己,李使就恨不得立马亲手将他杀死。
“爹。”
进入书房以后,右慈微笑地轻声走到书台前,看到地上竟然有被爹作废的画纸,她先是一愣,然后蹲下将那幅字画捡起来。
“爹,你不是从来不会丢弃画稿的吗?”她边说边将纸团打开,上面刻画着‘气势磅礴’四字,周围也有已经画好的点缀花朵,“此字写的苍劲有力,爹,你为何要将它丢弃?”
右元明瞟了瞟她手中的画纸,然后继续专注他手下的字画,“看到角落的那个黑点了吗?它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了,既然将整幅画都毁了,那就应该丢弃。”
右慈不懂他的言下之意,依旧一脸惋惜地看着手中的字画。她爹曾经虽是一介粗鲁的武将,可是一直以来便以字画闻名,手中的画如此精致却糟丢弃,不惋惜才奇怪。
最终,右丞相将手中毛笔搁下,然后转身看着右慈,“慈儿,你来找爹,就是为了欣赏字画吗?”
“爹的字画如此精妙,即便身为您的女儿,也百看不厌。”边说边将手中的字画放到桌子上,然后走过去拉着右丞相的手往茶桌的方向走去,“爹,明日早上我想进宫见姐姐。”
“怎么了?你姐又让你进宫陪她了?”右丞相边坐下边笑道。
“不是。”右慈轻笑地拿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桂妈刚从乡下回来,我让她做了一些姐姐爱吃的点心,明日给姐姐送去。还有…慈儿想问问皇上,崔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闻声,右元明轻笑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那明日就进宫吧,替爹问候一下你姐姐。”
“知道了。”右慈欢笑地来到他的身旁,然后为他捶着肩膀。
“咱们慈儿这么体贴,要是崔云那小子真能娶到你,那必定是他十辈子修回来的福气。”右丞相边享受着女儿的按摩边微微闭着眼睛说笑道。
听到他的话,右慈的小脸红了一丝,“讨厌,爹,你乱说什么啦。”
“难道不是吗?”右元明微微睁开眼睛地扭头看着她,“论外貌,我右元明的两个女儿可谓颜齐国之绝,论品德,谁能与你相比?温柔体贴,贤良淑惠。加上咱们右族的家世…这崔云小子哪一点配得上你了?真不懂你这姑娘家的心思是如何的,竟然会看上那小子。”
“爹!”右慈害羞地跺了跺脚,然后将手收了回去,“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哈哈哈。”右元明看着她轻笑一声,“好好好,不说不说,继续给爹捶一下吧,你的手势真的很好。”
语毕,右慈继续来到右元明的身后给他捶肩,而嘴角早已勾起了青涩的微笑。
而另一头。
“这鬼天气究竟要不要下雨啊?它是想憋死人还是想塌下来啊!”
马背上,阿符再也忍受不了那闷热憋雨的天气了。几日的赶路已经让她的屁股快要长出茧来了,这闷热的天气更让她想发疯。
边骂着老天边扯了扯衣服,真恨不得将卫衣脱下来凉快一下,可是里头穿的是贴身背心,即便她身材再怎么不出色,别人一看还是能知道她身份的。
崔云无奈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特意减缓了一下速度。
“这天马山就要下雨了,前方就是信都,先赶进城找个客栈,再好好休息吧。”
阿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很不情愿地扫了扫她的短发。
虽然很不情愿,可最终她还是踢着马肚子,然后继续加快速度地往前走。
直到他们到达城门,天空的乌云总算也憋不住而‘哇啦啦’地下起了暴雨,在他们来到客栈以前,所有人都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随后阿符更是一边大骂着那‘鬼天气’,一边愤怒地走向房间。(某作:这货的确与那慈儿是两极相反的性格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