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的事情就这样被我不知不觉地拖了下来,又过了两天,柳絮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跑进我的办公室,跟我说股市那边又出事了。
她跟我弄了一份数据回来,说我们的股票这两天一直在下滑,而且没有预兆地一直在往下掉,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一样。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首先想到的是西斯公司,我已经蹲了他好几天,连根毛都没看到不说,银行那边也没有动静,搞得我抓耳挠腮的,就差卖房产了。
现在又突然来这一出,真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跟柳絮这两天为了银行贷款的事情已经忙得心力交瘁,谁知道又来一出雪上加霜,我俩都手足无措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周末我又去了西斯楼下,望着这栋一百多米的建筑,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他们的总裁从楼上扔下来摔成肉泥,顺便再鞭尸。
对于这样缺心眼的玩意儿,我所有的耐心都被耗尽了。
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找不出答案,也找不到那个快要害死我的混蛋。
江枫又约我去他家新开的一家连锁酒店里参加试吃会,我这边都快忙死了,哪儿有空去参加什么试吃会?所以我没好气地拒绝了。
不过下午时我却听柳絮跟我说了一个巨大的好消息,她说已经查到明天边海城的章家有一个慈善晚会,而且西斯的总裁Veblen会参加。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当天我就买了去边海市的机票,到了地点之后已经是下午,我在酒店里入住之后,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让人感觉很烦躁。
大概是住不惯酒店的床,我失眠了,失眠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暮雨泽,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他说会回来找我的,可是都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连一个音讯都没有,就算是去了国外,也要给我发条短信报平安啊。
这样悄无声息的,算是怎样?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快到凌晨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睡下,感觉自己还没睡一会儿,闹钟就响了。
头有点昏,但是我还是勉强收拾收拾情绪去打车。
这次我还特意让柳絮帮我搞到了一张请柬,能够自由出入场地了,还怕他躲着我?
我倒要看看,这个Veblen是个何方神圣。
为了中午的慈善会,我特意去找了几个设计师给我做造型,折腾完了之后,已经是十一点了,我又租车去了他们章家的会所,发现是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里。
这边好像也是章家的房产,而且宴请了很多知名的企业家,我到的时候,厅内已经云集了很多名流,衣香鬓影间,小姐和各位先生正端着酒杯推杯换盏,一派和谐的景象。
我找了个角落里坐下,目光在人群中流连,妄图找出一丝那个西斯总裁的身影,可惜我不认识他,只能通过观察周围人群的表情和他们的神态来分辨。
扫了一圈,都没与看到他的人,之前就跟我认识的章家女儿章可颖也不在这里。
而我离开了云城,在边海市就很少有人认识我了,一时间,找我说话的人也没有几个,估计都把我当成谁家的过来蹭章家光的小姐了。
百无聊赖间,我的余光瞥见了一个人,那人很是眼熟,站在门口不远处跟一个看起来大腹便便的男人聊天,态度很是恭谨。
我看他看得越发仔细了,后来一想,这不是上次暮雨泽去还衣服的那家租衣店老板吗?
能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他一个租衣店的老板怎么会在这里?
我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我说不出来。
我不免就看了他两眼,那人也刚好转过头来,跟我的目光交错的那一瞬,给了我一个谦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我的笑容有点僵硬, 本来是想上去跟他套套话什么的,但又因为害怕错过西斯的消息,我也就屁股生根了,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正百无聊赖间,听见有人说了一句,“章家大小姐出来了。”
我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却不曾想看到了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画面。
章可颖今天穿着一袭大红色鱼尾长裙,肤白若雪,黑发如云,一颦一笑都是个勾人摄魄的存在。
可是我的目光却被她左手挽着的高大男人给吸引住了。
男人长得很是英俊,长眉入鬓,英气逼人,光是一张侧脸就已经让人印象深刻。
更何况还是我心心念念了一个多月的男人!
时间仿佛停滞不前,周围的一切喧嚣也似乎不见,我的眼中只有他。
脑子有点懵,我记得他走的时候跟我说,让我等他,所以我一等就是一个月。他还说这次回来后可能就不会神秘了,可我怎么觉得他更加神秘了呢?
还是说……三个月时间到了,他又做了章可颖的保镖?
我的脑子已经彻底结成了一锅浓稠的粥,怎么搅都搅不动了。
大概是我的目光过于灼热,暮雨泽转过头来,目光略过我的脸时,一双眸子中的寒冰不减,一如我初次见他时的模样。
陌生、疏离又冷傲。
这还是我认识的暮雨泽吗?
此时两人很亲密的挽着手,对着向他们打招呼的人,致以礼貌而又高贵的微笑着,看起来是那么的默契和悦目。
我无法淡定了,管他去死的西斯总裁,管他什么颜氏集团的生死存亡,我只要找回我的男人,我要去到他的身边!
我拨开一个又一个人,犹如过关斩将般,穿过层层人群,但在前方依然还有阻碍,就好像无论我怎么努力,我也走不到他身边似的。
就在此时,台上的主持人忽然提高了声调。
“今天这场慈善晚会由我们章小姐个人举办,目的是为了救助偏远山区的贫困儿童……下面有请我们今晚的特约嘉宾,海外鼎鼎有名的西斯集团总裁,暮雨泽先生……”
我正准备拨开人群的手,就那样僵硬了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