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和他谈话的内容,没什么问题啊。
但是下一瞬我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因为在不久之前,暮雨泽亲口告诉我说,他的父母已经离开他了。
可能我提起我爸爸,让他想起了那些痛苦的往事吧。
我又开始感到愧疚了,他跟我一样,都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这其中的痛苦,我有很深刻的体会。
把头发简单地处理了之后,我还是不敢去找他,倒不是因为我害怕伤害他,而是因为害怕这个药性没压下去,而我好像对他还有着那么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就这样跑去找他,孤男寡女的,说不定没多久就干柴烈火,抑制不住身体的洪荒之力,再发生点不该发生的什么,那不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尤其是暮雨泽,他好像还有一个女朋友的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要一提起他的女朋友,心里就是一阵难受。
不过他的女朋友也真是的,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呢?难道说两个人不在同一座城市,所以都不怎么联系的吗?
我觉得我一定是魔怔了,别人跟不跟女朋友联系关我屁事啊。再说了,暮雨泽也不是每天跟我捆绑在一起的,或许联系了我根本不知道呢?
骂了自己一顿之后,我安心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起床之后没有郑婶儿做的丰盛早餐,面对的只是暮雨泽那张棱角分明,跟吃了臭鸡蛋一样的一张老脸。
哦,忘了,郑婶儿去照顾她的女儿了,她女儿昨天生了一个五斤多的宝宝,她这个做外婆的自然要去看看宝贝外孙。
我早就习惯了暮雨泽在家里自带低气压的气场,所以我一脸坦然地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来看着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
“暮大保镖,今天郑婶儿不在家,我俩可以随心所欲地干点平常不敢,或者是不能做的事情,尤其是既禁忌又刺激的。”
我笑得一脸猥琐外加羞怯动人,故意把“刺激”两个字咬了重音,所以听起来就格外的暧昧。
暮雨泽眉毛一挑,很显然对我说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饶有兴致地低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比如?”
“比如……我们可以一起做……做早饭啊!”
我故意吊着他的胃口,最后说成做早饭的时候, 整个人都快笑抽过去了,弯着腰蹲在地上嚷嚷着要揉揉肚子。
“神经病。”
暮雨泽骂了我一句,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不会叫外卖吗?在医院里的时候你外卖叫得可挺溜的。”
“休想让我叫外卖,外卖一点都不好吃,那都是地沟油,吃多了容易脑残……”
“原来这就是你智商不在线的原因?”
我……
憋了一口气,我缓缓地将胸中的浊气吐了出来。
“算了,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我就不信,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我会难倒在一顿早餐上?”
霸气侧漏地撂下这句话,然后我就一边系着围裙,一边带着壮士下山的勇气走到了厨房里,可还没走两步,我的围裙就被人给拽了回去。
“算了吧,我怕你在厨房里造出一个原子弹来,把整栋楼都毁灭了,免得误伤到我。”
唉,嘴硬心软的男人,我就等着你这样说呢。
所以我格外欣喜地把围裙解了下来,踮着脚尖给他挂在了脖子上,笑眯眯地对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暮大保镖,你要加油哦。”
暮雨泽无奈地摇了摇头,系着围裙去厨房里忙碌,我本来是要处理手头的工作,但是看到他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还是有些良心过不去,决定留下来陪着他。
哪怕是在旁边搬个小板凳坐着给他喊加油也是不错的。
暮雨泽的手指很修长,指间还蘸着少许的水珠,锃亮的刀在他的手里上下翻动,很快一个西红柿就被均匀地切成了八块,红红的汁水透着亮亮的光。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会下厨的男人最帅。
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暮雨泽往那儿一站,那就是一型男,是电视广告上的厨具模特,别说他整个人了,就连身后的刀都在跟着闪闪发光。
我看得有点痴了,突然从中间发现了那么一丝商机。
“对了,你要不要签约我们颜氏啊?做我们颜氏百货的专有代言人,把你的人形立牌往门口一站,绝对有好多大姑娘小媳妇的流着哈喇子往商场里钻……”
“你再说一句试试?”
暮雨泽估计是被恶心到了,快速地打断我的话,手里还捏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刀锋上倒映出我一脸惊悚的表情。
所有的话题都在他无声的威胁中被抹杀了,我心有余悸地回到客厅里,这才听到外边有人在敲门。
谁啊,一大早的就来敲门?
我去看了一眼监控,是颜宾。
自从和大伯家闹意见分家后,他们家可是从不来这边的,今天吹了什么风?
我一脸狐疑地打开门,刚开门就看到颜宾一脸愧疚地站在门口。
“表哥,你来这里干嘛?”
颜宾的表情很纠结,见到我之后,又是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表妹,对不起啊,昨晚他们灌了你那么多酒……我忘了你酒量不好的,看到你那个样子,我是真心有点过不去。这不今天早上路过这边,我特意过来看看你,昨晚还好吧?”
我弯了弯唇,“没事的表哥,我昨晚回来得早,所以很早就睡下了,你不用担心的。”
颜宾有些不放心的样子,目光在我的屋子里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的警戒心立马就苏醒了过来,带着微笑问他,“表哥,还有什么事吗?”
颜宾笑着摸了摸脑袋,“也没什么啦,就是好奇你这么大的一个房子,怎么会连一个保姆都没有……”
“我给保姆放假了, 今天晚上就能回来。”
其实这句话是我撒的谎,郑婶儿她们明天才会回来,可是我无法做到对这个男人的信任,就睁着眼睛说了这样的谎话。
颜宾愣了一秒,然后似乎是有些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是这样。”
还没等我说话,他就笑嘻嘻地说,“介意我进去坐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