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倏忽凑近的脸,瞬间连哭都忘了,傻傻地点了点头,江枫就笑了。
他又凑得近了一点,轻轻地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江枫笑得格外欢畅。
“嗯,是甜的,爱的味道。”
我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几度,快要变成红番茄了。
或许是我羞涩的样子太少见,江枫重新开起了车子,他笑着说,“小可,你现在怎么这么喜欢害羞了?要说玩亲亲,以前咱俩小时候可玩了不少,都没见你像现在这样反应大的。”
我撇撇嘴,心情好了一点后,反驳他说,“小时候懵懂无知啊,现在大了还玩亲亲……怎么想怎么觉得色情了。”
江枫乐得合不拢嘴,“亲一下你就觉得色情,那以后呢?以后你要是做了江太太,那你不是每天都是一副欲说还休的娇羞模样?这不像你啊。”
我觉得他越说越不靠谱,转头恶狠狠地骂他,“做梦吧你,等以后我缓过劲儿来了,还含羞?看我不打死你!”
江枫哈哈大笑,“行了,今天也不跟你贫了,看你心情好了不少,这样才像你了嘛,放心,跟着哥哥我走,有肉吃有钱花,哥哥我绝对养得起你……”
“知道啦,啰嗦死了,你还是好好开车吧,别一会儿跟别人撞上了,咱俩这对野鸳鸯就变成死鸳鸯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我容易吗我?”
打断了江枫的话,他有点不高兴,撇撇嘴说,“什么破嘴?净说些不吉利的话,不过要是咱俩真死了,能拉你一块儿垫背也行,下辈子换你来追我,我得把你这辈子对我的折磨全都还回来。”
我觉得他说话挺扯淡的,人家都向往未来的生活,他还在畅想下辈子了,封建迷信要不得。
摇了摇头,我想反驳他,但张嘴后却有一种淡淡的惆怅感,一时间所有的话都被那种感觉给憋了下去,心头有点难受,但又说不出口,只好沉默。
外边阳光灿烂,我望着飞驰而过的风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问江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可不相信是凑巧你就在那家酒店里。”
江枫轻轻吹了个口哨,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头也没转就回答。
“当然不是碰巧,我回来好几天了,那些天我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说看你的样子过得一点都不好,所以我就干脆偷偷回来了,潜伏在你身边,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我没想到江枫竟然跟着我好几天了,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所以……你昨天也跟着我们一块儿进了酒店?”
他无所谓地点头,“不然呢?还包括昨天你从家里哭着跑出来,当时我看到你那样子,真想冲上去给暮雨泽两拳头,将他那张脸打得稀巴烂,你说他也没有我帅,你怎么就看中他了呢?”
我不说话,江枫还在一边跟我不停地絮叨着。
“还有啊,下次开车再给我开得那么不要命,我一定把你爪子给剁下来,妈的,昨天看你差点跟那辆车撞上了,你还没事人的样子,是不是嫌活着太美好了?”
他停顿了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差拿手指戳我脑门儿了。
“老子当时要在你车里,我肯定把你揍个半死,没出息的家伙,不就是个男人嘛,老子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你怎么就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要真死了,我怎么办?”
我低着头,这才为昨天的事感到后怕,轻声嗫嚅道,“我知道错了,你别跟我生气了呗?”
他别过脸去不理我,我自知理亏,戳了戳他的手臂问道,“那个……你生气了?”
江枫的脸色还是铁青,“我哪儿敢生你的气啊,你那么有主见的人,做什么事我又管不着。”
哟,还没生气呢?这酸味儿都能腌酸菜了。
我又拉了拉他的衣角,诚恳地说,“我这不是诚心悔过了嘛?您看,我当初就是执迷不悟,为一个皮皮虾错过了一头大鲨鱼,现在大鲨鱼要娶我,我肯定忙不迭送上门来啊。”
见我主动示弱,江枫皱了皱眉,扫了我一眼后,我见到他的耳根处有一点可疑的红色。
“你这都是什么破比喻……不过,那啥……见你态度这么诚恳,我就原谅你吧,下次再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我揍死你。”
他凶巴巴说话的样子一点都吓不住我,跟我小时候一样,甚至那个气鼓鼓的样子还有点可爱。
我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跟他过日子也挺好,不用陪着暮雨泽那一家子戏精天天演戏,要求过着平淡一点的日子就好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靠在靠背上,窗外的阳光透进来都是暖暖的,我眯着眼睛,竟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梦里我又梦到了暮雨泽,他抱着我那个血肉模糊的孩子,两个人站在一个像是舞台一样的地方,头顶的灯光打下来,场景很是诡谲。
他脸上挂了彩,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拉到舞台中央去,我在白晃晃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周围突然多了很多个人,就伸手指着我骂,“看到了吗?她就是那个小三!”
“她喜欢破坏别人家庭,她为人放浪不羁……”
我无助地保住自己的身体,想辩解,却连话都说不出口,我求助地看着暮雨泽,他却不肯为我辩护,我百口莫辩,只能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我的父母,他们冷漠地站在离我有五米多远的地方,我伸手想拉住他们,但却被无情地推倒。
“你不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女儿才没你那么没出息,竟然为了自己享受去给别人做小三,无耻……”
“小可,小可醒醒,我们到地方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要将你吻醒了哦!”
我猛地睁开眼,面前是江枫那张硕大的俊脸,他在离我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让我联想到了梦里的父母。
我猛地伸手推开他,慌忙问,“我睡了多久了?”
江枫敲敲我的脑袋,笑得很温柔,“你是属小猪的吗?都睡了有两个多小时了,本来我想让你陪我聊聊天的,但看你睡得那么香,一时也没忍心打扰啊。”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看了眼窗外的风景,竟然已经到了海边了。
江枫将安全带取下,走到我这边来冲我伸手,“走吧,我的小公主,我在这边韬光养晦这么几个月,可都是为了今天呢,要不要下来看看咱们的爱巢?”
我诧异无比,刚才做噩梦的阴郁全都被甩在了脑后,从江枫的帕萨特上下来之后,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