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褪去鲜衣驽马,待你长鬟成妆,唯愿与汝一世相守,足矣。
他的臂弯一紧,更是将她紧紧的搂住。
傍晚时分,南雎说什么都不再让荀钰进柴房,否则他们还未返回军营,便一定会饿死在这茅草屋里。
第二日吃过了晚饭,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天边一抹绚烂的云彩,空中亦微微泛着夕阳灿烂的红光。
对着苍天大泽许誓,如今没有凤冠霞帔,更没有大红烛火。唯有屋里的红色软帐还透着些喜庆的意味。
荀钰看着面前的玉人,微微散乱的青丝用一根玉色发簪挽起,长眉斜飞,一双秀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身深红色的戎装将她的肌肤衬得更加雪白,透着盛雪之泽。那双殷红小巧的嘴唇微微抿起,眉目间的柔意就这样深入了心尖,将从前的那些战战兢兢和戾气深深的淡去。
“身处朝堂五年,我无时无刻都在算计。唯有对你,以诚相待。”荀钰一身玄色衣物,戎衣在衣袖处被束起,却更显他的一身英气。南雎抬眸,盯着这一双朗润清亮的凤眸,那双黑瞳中,藏了太多的东西,如今却尽是柔情。
以诚相待。二人敞开心扉,以诚相待,相互依偎,在这样水深火热的时刻,是多么难得。
轻柔的夕阳色彩洒在少女的肩膀之上,那一刻,他说了以诚相待,既早已将自己交给了他,便必会同他一般,以诚相待。
南雎的衣摆被微风吹起,摇曳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二人席地而跪,微风吹过,将他们的发丝扬起。
“今日,我荀钰便向苍天大泽立誓,娶南雎为妻,一世相守,不离不弃。”
听了他的话,南雎心头忽然有些酸涩,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南雎向苍天大泽立誓,愿嫁与荀钰为妻,一世相守,不离不弃。”
英朗的男子转头看向她,那般绝美的脸庞满面皆是笑意,让人心醉。
“不许反悔。”南雎轻声说道。
夜色渐深,因这两日太过疲惫,南雎早早便睡下,侧着身,也没盖着被衾,一只手枕在头下面,只身形微微蜷缩着躺在那里。
荀钰坐在她身畔,烛火“噼啪”作响,将他的身影映在了一侧的墙壁之上。
他一只手轻轻将她的头扶起,另一只手将她的手从她的偷下抽出,欲将她的身子扶正,却见南雎此时已经醒了。
“好好躺着,小心生病。”荀钰低眉浅笑,将一侧的被衾扯开替她盖上。
南雎心头一紧,今日傍晚的誓言一直回荡在耳边,是日次的字字情深,看着他的眉眼,又想到往后的日子,心中有些难受,她坐起身来,手臂一张,轻唤道,“抱。”
荀钰微微一怔,随即眉梢一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淡笑着,“雎儿怎么这么缠人了。”
南雎靠在他的肩头蹭了一蹭,听闻他语气间的闲淡,心中亦是安然,“你莫不是嫌弃我了?”
荀钰眸中带着隐隐的歉疚,语气却尽是情深,“我怎敢嫌弃雎儿,护你还来不及,怎敢嫌弃。”
南雎红唇一抿,秀目轻合,“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二人就如此在烛火下相拥着,荀钰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南雎的背,她安然的靠在他的肩头,温暖至极。
良久,荀钰长叹一声,“当初就不该让你来南疆如此苦寒之地,如今却要让你同我一起遭罪。”
南雎将眼睛睁开,离开他的怀抱,望向他那双深邃的凤眸。
“不,你即便阻止我,我也要跟过来。你一个人背负了那么多的东西,却也不告诉我,如今知道了,我定要生死相伴。更何况如今我已来了,对天地立了誓,我们也已是夫妻,以后的每一日,我必要陪你一同面对。”
荀钰一手抚上她额间的青丝,向下顺了顺,一双黑瞳倒映着她的倩影,柔声说道,“有你陪着我,足矣。有我在,定护你周全。”
“你亦要如此,我可不想独守闺房。”南雎抢言道。
荀钰笑着看向她,眉眼间尽是笑意和满足,“我家雎儿可是会寂寞难耐?”
南雎将头微微撇到一侧,淡淡说道,“你若真的不在,那定是会的。”
荀钰眉梢微挑,轻吟浅笑,“哦?那如今呢?”
烛火闪烁,他伸手将她的衣带解开,随后,二人身上的衣物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