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脑的记忆库里搜索了一下,这男人好像叫王赫,是林城最大物流公司老板。
“不好意思,我脚扭了。”伸手指指我的左脚给王赫看,证明我没说谎。
尽管穿高跟鞋走的很少,但是现在我的脚脖子也是红肿的。我勾唇笑笑:“所以抱歉,我正想回家休息。”
王赫看了我脚之后,皱眉:“都红肿了,看来伤的很厉害。这样,我送你去医院,这扭脚可不是小事。”
我着急的想怎么甩开这狗皮膏药,该死的珞宸又毫无预兆的过来坐到我身边,还凉凉一句:“陈小姐,你今天很火,很有男人缘。”
我听着珞宸的冷嘲热讽,起身往一边挪一挪,嘲讽回去:“珞先生不是也很有女人缘么,刚才好多美女邀请珞先生去跳舞,珞先生怎么都不给美女面子啊。”
“不想跳。”珞宸随口一句。
他两腿交叠在一起,整个后背舒展在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晃啊晃啊的。看似姿态慵懒,但是看着王赫的眼神却绝对不是友善。
“王总,今天没有带你妻子来?”珞宸闲闲的问王赫。
王赫略尴尬一下:“珞先生有所不知,我那个妻子生了孩子之后,身材严重走形。所以这样的场是在是不适合。”
珞宸尾音高高跳起“哦”了一声,轻抿一口酒。
我忍不住冷嘲回去:“那珞先生今天带来的女伴就是你的妻子么?”
珞宸转头看我一眼,这一眼带着十足的警告和危险,看的我悻悻的撇过头。
身体忽的有些热,小腹丹田处隐隐有一种感觉在往外溢出。
该死,药劲好像上来了。我急于脱身,可是这跟前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当着我的路。
心急如焚,再不走,我可就要丢大人。
我赶紧招呼侍应生,要了一杯加了很多冰的水。对上两个男人的视线,努力笑着:“酒喝的有些多,上头了。喝点冰水凉快一下。”
两人一起收回视线,珞宸又开始将目光放在王赫的身上。
王赫虽然身价不斐,但是在珞宸面前还是不够看。所以在珞宸的眼神下,王赫没一会儿就客气说了两句恭维的话,起身走了。
王赫走了,我一口喝了冰水也着急要走。
“坐下!”
我刚抬起半个屁股,珞宸的声音就在一边不轻不重的响起。声音不高,气势却十足。我想着那边那么多人在,我可不能被你吓唬住,而且我也确实没有多少时间了,就又把另一半屁股抬起来。
珞宸忽的出手,按着我的肩膀一把压下去,另一只手一把抓起我的左脚。
我惊得很,想不到珞宸可以任性到如此地步,不管不顾的就按住我。我想大声的叫,但是怎么敢!这边休息区目前就我们俩人,我若是一叫,估计人就全来了。
但是,我又想多了。
珞宸拿我的脚在他的腿上只是认真的看了看,然后又摸了摸,动作还挺轻柔的。那轻柔的触摸摸的我心里一荡,那杯冰水算是白喝了。
“脚还没有好就穿高跟鞋,你是傻子么。”珞宸检查完之后冷声一句。
“不用你管。”我犟嘴的缩回脚。
珞宸拿起那白色的小西装又给我披在肩头:“你穿着这几破布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光着。”
“不用你管。”我还是那句话。
珞宸就是个虚伪的男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我多好,多关心,多在乎呢。可实际上呢?我的死活他根本就是不管,说走就走十几天不见人影的。他现在做的这些不过是安抚我,不让我和他闹,和他维持这种关系的小伎俩而已。
纸上有一个妻子, 心里藏一个嫂子。
谁心里还没藏个人啊!
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公平的。
我看一眼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看到孙兰越和琳达已经紧紧抱在一起,一边随着曲子晃动着身体,一边热吻的难分难解。周围的人渐渐停下动作,围着他们看,而他们还全然不顾,甚至激情的动作越来越多。
公司有邀请的记者来报道这次盛世合作的,但是此时记者却把镜头对着他们猛拍。
我满意的收回眼神,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的加重,不敢再耽搁,也不管珞宸是不是还坐在身边,赶紧抓起手包大步大步的离开。
我刚进电梯,珞宸就随后进来。
我将手包里的车钥匙拿出来,动作已经有些发抖。我努力深呼吸,不让珞宸看出我的异样。
珞宸一把伸手将钥匙拿走:“你看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脸猴屁股一样红,就这样还想开车?”
珞宸一晚上真的是太多事了,如果不是他烦我,我早脱身了。
我怕暴漏我的气息不稳,只能故作激动用上吼的:“珞宸,你凭什么管我!你不敢当众说我是你的老婆的时候,就不要对我指手画脚!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虚伪,恶心!”
珞宸眼底眯了眯,面部的咬肌更是紧了紧,忽的将钥匙扔到我脸上:“自己想找死,没有人拦你!”
我的脸被车钥匙砸的生疼,可我顾不上这些,弯腰捡起钥匙,等电梯门一开,就用冲的速度跑到地下停车库。在停车库转了一会儿,才找到王楠的车。哆嗦的打开车门,用最后的理智爬到后车座上,然后将车门锁死。
我难受,浑身都好像着了火一样难受。这个滋味我之前在谭家的时候尝过了,浑身如蚂蚁一样钻心,就想找男人。明知道那有多不齿,多下贱,可是人的理智在药物面前,有时候真的是不堪一击。
我之前打算做这事的时候,就在这车里准备了大量的冰块。我知道我不喝那杯酒,最后出事了就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所以,我来之前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而且,我喝的也不多,只是孙兰越和琳达的一半。我相信我能靠着自己的意志撑过去。
将一大袋冰打开倒在后车座上,扔了小西装,整个人躺上去。滚烫的身体躺在极致冷的冰块上,我痛苦又舒服的哼哼出声。嗓子干渴燥热,我就伸手摸一块冰含到嘴里。我祈祷时间快点过,我知道我只要忍过两个小时,最强烈的药劲就会过去。
我用所有的意志跟自己的身体抗衡,我把手塞进嘴里,紧紧咬住。疼会让我清醒,还不会难受的叫出声。
我正在冰火两重天的世界里苦苦支撑煎熬的时候,突然“咣”的一声大响。
后车座的车门玻璃被一块板砖砸了个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