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奉行用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事,动不动就用钱来摆平,像我这种平民百姓,鱼死网破也就一砖头的事,得你给我一块砖头吧。
我的情况随便都能打听出来,陈烁或许真的知道我需要钱,但他未必知道傅钧泽给我黑卡的事。
恐怕他要是知道了,只会觉得我是个狐媚子,用了更高级的手段把傅钧泽迷得团团转,掏了傅钧泽的钱包。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陈先生准备给我多少钱?”我也不生气,笑着问他。
在我这个位置,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不屑,他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我面前,上面写着一百万。
我没有拒绝,慢悠悠的拿起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突然觉得我也是一个值钱的人了。
话说,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够受得了金钱的诱惑吧?我也只是一时被迷惑了而已。
陈烁轻蔑的看我:“既然简小姐已经收了钱,我就当做你已经同意我的说法。”
“同意什么?”我疑惑。
他想发怒,又忍着没发作:“你手上的拿着的就是我的钱,你觉得同意什么?还是简小姐觉得拿到这张支票就想反悔,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其实听陈烁讲话我有点想笑,甚至好像有点理解傅钧泽怎么会和他成为朋友了。
虽然这人吊儿郎当的,不过不会让人感觉讨厌,反而还有点单纯,跟姜琦有点像,对!就是姜琦。
这两人要是有机会见面,一定会很好玩的。
“这张支票我给你,就是让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说什么离开傅钧泽的话。”我把支票放在他面前。
陈烁的样子有些无奈:“你这样是什么意思?是在逗我玩儿?”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见过支票长什么样子,今天你算是让我见识了一次,可能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穷人,而事实上我也的确是个穷人,不过我想你的认知有点问题。”我认真地说。
“我所说的认知是你对我的认知,我跟傅钧泽的接触不需要跟你报备,只能跟你说我不是为了钱,至少现在不是,如果以后是的话他应该会在第一时间让我离开。”
至于那张黑卡的存在,我自认为没有必要跟陈烁讲,那属于我和傅钧泽的私人事情。
我和傅钧泽现在的接触是没有任何金钱去支撑的,包括他的钱,我也只是在母亲住院和还债上用了,其他一分都没有动过。
但是经过陈烁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找时间把那张卡还给他,以防日后有麻烦。
陈烁面对我的所作所为,脸色来回变化,从轻松到愤怒再到无奈。我不喜欢旁人乱点鸳鸯谱,虽然我跟傅钧泽算不上一堆鸳鸯,无论我怎么解释这人都死脑筋要插手,我也是没有办法。
“你和他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你怎么就不听呢?”他索性硬邦邦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倒是被他这语气惊吓到了,刚才还想他会不会气急败坏的要揍我一顿:“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考虑的这些问题都是无关紧要的,我不会在意,更何况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朋友?你确定?”陈烁问:“如果是朋友,昨晚他怎么会半夜赶着回来见你?”
握住柠檬水的手突然一紧,我抬头看他:“你说的什么意思?”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陈烁狐疑的看我。
我对他的耐心也磨够了,直接起身背好包:“你说的真假在我眼里没有任何意义,支票我放在这里了,我和他的事情如果你有任何的不满意,就直接去找他,不用跟我多说。”
接着,我就头也不回地里离开。
在路上我满脑子都是想起陈烁刚才的话,难道说傅钧泽昨天晚上回来真的是因为我?
可是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应该不至于这样才对,明明是不可能的。
包里的电话不停震动,我拿出来就看见傅钧泽三个大字在上面闪烁个不停,我想了想接通电话。
“陈烁刚来找我你就打电话,莫不是你们约好的?”我开玩笑道。
傅钧泽似乎在忙,停了几秒才说:“他找你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就是让我离开你,以后都不要再去纠缠你,顺便还给了我张一百万的支票。”
我是故意跟他说的,就是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令我遗憾地是,傅钧泽只是恩了一声,我顿时无语:“你怎么就不问我接了没有?”
“按照正常的情况,你手上的那张黑卡可以说是价值连城,要是想要钱何必去收他的一百万,所以你怎么可能会收?”傅钧泽轻笑着说。
在电话里听见他的笑声,跟之前当面听得时候很不一样,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点点头,后知后觉他看不到,又跟他说:“跟你说的差不多,想要的话我早就要了,虽然我不喜欢陈烁这样的行为,不得不说他对你是真的好。”
“你这样问是想了解我的朋友?”他似乎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慢悠悠的跟我聊着。
直到挂上电话,我也始终没有问出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回来,就跟他今天没有提昨天的事情一样。
不知道何时,我们开始有了默契。
然而我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原想要不要请教傅钧泽,让他帮我出出主意,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人总要学会成长,我总依赖着他帮我解决问题,以后怎么办?
我想到了劳动仲裁,想到了法院,想到了种种结果的应对方法,却始终没想到,公司会直接下一张通知单,上面的名单都是被辞退的员工,其中有个就是我。
在这份名单的上面,赫然写个大字:裁员名单。
仅仅这四个字,就把那天劝我辞职的名目给改变了,如果是那天的情况我还有机会反对,但今天这样的结果,我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因为他们是公司裁员。
找到人事部,给我的回答也是正常裁员,部长对我避而不见,共事的同事也是对我避而不谈。
我就这样,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被公司赶出来了。
整理好私人物品坐电梯下楼,刚好就看见里面的刘斌,我没有进去反而后退了一步。
“不愿跟我一起?”刘斌按着电梯,等着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