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卑微不止是离婚的缘故,也不止是社会地位的卑微,还包括我不光彩的离婚原因,如果仅仅是这些也就算了,可偏偏曾纯和傅钧泽还是认识的。
本以为我和方越的孽缘从民政局离开那一刻就结束了,却没料到后面会越来越复杂,让我有种纠缠不清的感觉,更何况他现在又跟我的妹妹宁佳怡在一起。
说在一起都是好听的,直接点就是婚外情对象罢了。
我的脑中把所有的事情都过滤了一遍,想完才意识到这不是想事情的时候,现在我可是在跟傅钧泽进行着正面谈话。
抬眼看向傅钧泽的时候,发现他也正在回望着我面色平静,他面色平静,我心里就不舒服了。
“想想说这么多也没有意义,毕竟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不会明白。”我轻笑着。
我说话时,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语气阴阳怪气,尽管我很想控制自己的语气,可情绪到了这程度也控制不住。
正这么想着,我就听见傅钧泽低声道:“这些事情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我愣了下紧接着问:“什么意思?”
傅钧泽慢悠悠的坐在床上,一边解开袖子的纽扣一边说:“准确的说这些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宁佳怡是成年人,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做什么样的事她清楚地很,何须你来操心?”
“至于舅舅一家,难不成你还准备维持着虚伪的亲情往来?”
说这话的时候,傅钧泽已经把衬衣的扣子全部解开。
我本来想制止他的动作,可听他说了这么一番话,直接就把要说的话给收了回去,改口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舅舅的为人,小时候在他们家住,舅舅对我……”
“你也知道是小时候。”傅钧泽皱眉打断我的话。
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沉声道:“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你也不能把记忆停留在小时候,如果这些你都做不到,至少你要明白舅舅已不是从前的舅舅。”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一团黑影朝我压了过来,接着我就被动的躺在床上,而傅钧泽就在我的上方。
我呆呆的看着他,任由他笑容满面的压着。
“时间还早,我们还是做点该做的事。”说着,他头一低。
我下意识的把脸扭到一边,傅钧泽亲我的动作扑了个空,事情做了我才担心他生气,于是我赶在他开口之前示弱道:“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说话,有好多事你都不知道。”
“很早前我就等你对我开口,可你宁愿让高扬知道都不愿意跟我说,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担心的?”
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了怒意,其实我最初就知道傅钧泽知道真相一定会生我气,可我也没有办法。
我身边这些本应出现在电视剧的狗血事件,怎么能让傅钧泽知道了糟心?他就应该坐在办公室指点江山,而不是跟我在市中心的购物广场北舅舅一家指桑骂槐,承受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到现在为止,我没有觉得自己做这件事是错的。
“这些事就不是你应该面对的,我不想你承受这一切。”我认真的说。
傅钧泽望着我,薄唇抿成一条线。
尽管知道他这是在生气,我依旧坚持道:“之所以想跟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利用你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是靠你的钱生活一辈子,只是对你的感情越来越深。”
“方越、曾纯、宁佳怡、舅舅、舅妈还有之前的种种,这些人或事你本来不用面对的,就是因为认识了我和我在一起,所以你的人生也开始慢慢偏离轨迹。”
“今天下午跟宁佳怡、舅舅他们在购物广场碰面,那么多的行人来来往往,但他们没有考虑过面子的问题,更没有想过跟我在大街上闹,会给我造成怎样的麻烦,这些问题我一个人的时候都能接受,可是你不一样!”
“你想的太多了。”傅钧泽一字一句的说。
一大串的话说完,我才发现嘴里是苦涩的,原来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
我紧咬着唇,顾不上泪水望着傅钧泽不住地摇头。
大概是动作太大的缘故,我摇头的时候扯住了头发,疼我的痛呼一声。
“知道不方便就注意点,扯痛头发了吧。”傅钧泽的语气里带着无奈,说完还用手揉揉我的头,试图让我的痛意轻点。
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心里的委屈,再加上傅钧泽此时对我的宠溺和柔情,终于让我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双手抬起一下就环住了他的腰,在抱住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可现在的我已经顾不上了,我抱住他身体微微上倾窝在他的胸口大声哭了起来,然后傅钧泽的手就放在了我的后背,轻轻地托着。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是哭到没有眼泪的时候,我才送傅钧泽的胸口离开,但手还是紧紧地抱着他。
“你的衣服……”我向上看他,抱歉的说。
上方的傅钧泽往下看我:“被你哭的鼻涕眼泪。”
我脸一红,忙低头小声道:“你脱了明天我送干洗店。”
“送干洗店做什么?想让店员用奇怪的眼神看你?”傅钧泽问。
听见这话我立马无所谓的说:“就说不小心被孩子蹭到就行了,这有设么。”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
“相不相信是他们的事,反正我不知道。”哭过的我勇气貌似也大了点,毫不犹豫的反驳着他的话。
等了好一会儿傅钧泽也没搭理我,我等的不耐烦:“还不赶紧把衣服脱了,小心待会我的衣服也脏了。”
“脏了我一个人怎么行?”傅钧泽的声音在上方幽幽的响起。
我抵在他胸口,准备推开他的动作一顿:“你……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给你买一件新的。”
“简宁,你怎么这么笨?”傅钧泽叹气道。
‘笨’这个字一下就触及到了我敏感的神经,我抬头不满的质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反正衣服是脏了,你想怎么办?”
随着我声音落下,傅钧泽的身子突然压低:“用你来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