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像是提线木偶般任由他握住我的手,操控一切。
听见关门声音的我如梦初醒:“这是我的家。”
“我知道。”
听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我真的不能确定会不会在下一刻把他丢出去,但他应该不会担心被我丢出去吧?如果真的担心,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里。
在我站在原地的时候,傅钧泽已经第一时间走到客厅里,然后一派悠然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我的愤怒又上升了几个档次,但很快我就感觉到了悲哀。
这么长时间过去,我跟他依旧原地踏步的关系,或者说有点僵化的关系,这样的现状让我的心情特别烦躁。
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坐在单独的沙发上:“有事直说。”
“想你,算不算事?”
我侧头看他,刚好跟他四目相对,看着他的眼睛我有种即将沦陷的错觉,我迅速偏头不去看他:“大晚上的待在我一个女人的家,不觉得尴尬?“
“如果是别人,我一分钟都不愿意待。”他回。
我轻笑:“这么说还是早点离开我这里比较好,毕竟我也是别人,小心待会我缠住你,等你想离开都没有办法那么轻松的离开。”
话里话外都是故意激怒他,我就是想傅钧泽生气然后直接离开,最好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那样我的心里可能还会舒服一点。
就算我的心里有他的分量,也不代表我能够接受他一次次的伤害我,更何况还是利用曾经伤害我那么严重的人,反过来伤害我,难道我心里就不会难受吗?
还是在傅钧泽的心里,我就应该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做不会反抗只有盲目听从的傻女人?
方越的身上我已经完全体会到这种感受,所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让人有机会去伤害我。
傅钧泽好一会儿没说话,我侧头看他,竟发现他刚才一直在看我,只是没有出声而已,那瞬间我感觉脸颊发热,低头顿时手足无措。
我是鄙视自己的,他悄悄关注我,首先感到不好意思的,貌似不应该是我吧?所以我究竟在害羞什么?
越想我心里越郁闷,索性抬头对他的说了句:“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过来,就不能直接一点吗?再说我们都已经确定分开,作为男人的你更应该说话算话,你这样紧追着我不放,会不会有失你做男人的准则?”
“没有准则。”傅钧泽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的准则就是没有,遇见你还需要准则吗?”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话?”我无奈的笑笑。
确实刚听到的时候我被撩到了,多么霸道的一句话,遇见我就失去准则了,如果不是太了解他这个人,我或许真的就要相信这句话。
可事实上傅钧泽不属于随随便便没有准则的人,他做每件事都是有理由的,因为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也被我认为是有原因的,还有在酒吧的突然出现、包括对庄奕周的态度,都是我想知道的。
既然他不愿意主动说,我只好主动问:“所以你今天去酒吧,是恰巧碰到我们的?”
如果傅钧泽真的说一句恰巧,我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接到你的电话。”他说。
我愣了下,随即想起在发现姜琦失踪时,我还专门给他打过电话,但当时的情况有点让人无语,打完电话姜琦就出现了,后面我直接就把打电话这件事给忘了。
回忆起这些的我尴尬了:“电话后面我给忘记了,所以就没想起来。”
“因为你没想起来,所以我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他低声道。
他说话的时候身子往前倾,离我更近了点,在他身上我似乎闻到了酒味:“你喝酒了?”
“接到电话时,我正在参加一场活动。”
所以是为了我,直接中途离场赶过来的?
我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很开心又很难受,一方面对于他将我的事放在心上,感到很开心,可是又因为他这样对我,让我的心再次举棋不定,开始怀疑之前的决定是错的。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准备离开,一直这样扯不断有意义吗?
这样的话,不知道是应该问他还是问我……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扯出一抹笑:“今天的事说起来都很凑巧,给你打电话时庄奕周就出现,接着就看见姜琦在他的那桌玩,离开走到门口遇见那帮人就看见你。”
“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们到现在还没离开。”
话是真心实意的,我确实觉得今天晚上要是没有傅钧泽,那我和姜琦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你怎么报答我?”他顺着我的话问。
我看着他,疑惑道:“难道不应该做好事不留名,还要想着怎么报答?”
“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不会管,直接叫了警察就好,正因为是你在,所以我才会亲自过去。”傅钧泽认真地说。
“所以你去的时候就知道打电话了?”我自问自答的说:“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去的时候就打电话,说不定今天我们就不会安全的离开。”
接着,再次陷入安静中。
忽然有些心心疼我自己,这明明是我的家,怎么到头来却弄得我这么尴尬?
过了一会儿傅钧泽再次开口:“以后少和姜琦去那种地方,更不要和庄奕周有过多的接触。“
“少去那种地方我可以接受,只是不和庄奕周过多的接触,我想这个有点不大可能。”我微笑回答。
他皱眉看我:“庄奕周究竟有什么地方好?能让你这么想跟他牵扯不清?”
“说到牵扯不清的应该是你跟我吧?”我低头不看他,无奈的摇头笑:“撇清关系的明明是我们两人,怎么到头来就变成我和你之间扯不清?我们本身就是朋友,需要牵扯不清吗?”
说完的我看向傅钧泽,他的脸色十分难看,随时有暴怒的迹象。
我心里有点慌,但仍是坚持说:”如果没事你可以离开了,我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