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扬将手中的刀叉放在桌子上,我赶忙也跟着放下刀叉查擦擦嘴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傅钧泽一向沉稳、处变不惊,怎么在你身上得不到一点体现?”高扬擦嘴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眼神无奈的望着我。
听见他夸傅钧泽我心情很好,根本就没有介意他批评我的含义,反正我跟傅钧泽是一起的,夸他也等同于夸我:“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夸奖了。”
“别,我这可不是夸。”高扬连忙否认。
我不屑的看他一眼:“大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能不能有点骨气?”
“可我这话就不是夸奖啊?”高扬哭笑不得。
“但这也不怪你,傅钧泽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话肯定要多一点,可是你不知道他在我们面前从来都是一张脸,一个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我们的心情你能了解吗?”
我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可是我怎么可能理解?以前傅钧泽也用那副样子面对过我好吗?还记我那时候求他帮我的时候,每次见面时刻不就是面无表情,永远都是一张脸?
不过这些话我都是藏在心里,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高扬丧丧的表情我很想笑,可想到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时,我想笑的心情就荡然无存。
“陪你吃饭等你吃完饭,现在又跟你聊了这么长时间,你还不跟我说吗?”我淡淡的说,尽量让自己脸上不显露过多的表情。
“答应说的,我绝不反悔。”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问道:“曾洁和傅钧泽真的是青梅竹马吗?”
“只是传统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但据我所知,傅钧泽是上小学的时候才认识曾洁。”高扬漫不经心的说。
听他说前面的话我心里还有些庆幸,可听到完整的,我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尽管明知道不能改变他们早就认识的事实,可心底里还是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希望他们并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或者傅钧泽不是曾洁的初恋。
为了不让高扬发现我的不对,我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其实我有点好奇。”
“什么?”高扬喝水的动作一顿。
“如果我没有记错,在酒店看见我时你对我还有很大的敌意,但未什么这么快你就发生了改变?”我问。
与其说是敌意倒不如说是他对我有误会,但误会这个词我是不会说的,毕竟就算我认为是误会,高扬不一定会觉得也是误会。
不过高扬究竟对我是不是误会一点都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傅钧泽和曾洁的事就行。
高扬听完我的话就笑了,我不悦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难道不好笑吗?这有什么原因可言。”
面对他的解释我却不能相信,我坚持问:“如果不能跟我说,我可以选择不相信你,毕竟你说的也有可能是假话。”
“那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去骗你?”高扬问。
我反问道:“那你有什么理由不去骗我?”
高扬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就低头笑了,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以前有位漂亮知性的女人,她有个爱她的老公和可爱的儿子,是不是挺幸福的?”
“但是后面出现了一个小三,抢走了他的老公和儿子?”我下意识的问了句。
高扬吃惊的望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是电视剧上面的老桥段了好吗?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可以选择不说,何必编一些故事来骗我?”
“没有骗你。”高扬声音低沉,低着头道:“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男人是我的父亲,至于那个第三者在介入我的家庭后导致我母亲抑郁症,然后自杀。”
虽然怀疑他是骗我的,可听到后面我还是相信了,不禁问道:“那小三呢?”
“当然是我母亲入世后,父亲就娶她进门了。”
说这话的时候高扬面带笑容,可我却觉得他心中在流泪。
回想我以前经历的那些事,我竟有些庆幸没有将孩子生下来,如果真的生下来谁知道曾纯会怎么对他?
就算最后生的是儿子,恐怕那时候的方越也做不到离开曾纯,准确来说是离不开曾纯带来的金钱和地位,根本不用怀疑,方越就是这样的男人。
我大概也理解了高扬为什么会这么跟我说,肯定是听见曾纯和我的对话,再把所有的来龙去脉一想就通了,然后再联想自己的情况起了恻隐之心。
“你也不要太难过,现在过的好才是最他们最好的惩罚。”我安慰道。
“我不难过,该难过的是他们才对。”高扬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高扬笑的越灿烂,我就越觉得没有好事情发生,这次也不例外。
但这些都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也不想多打听多问:“好了,现在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怎么这么无情,一点都不关心我?”高扬委屈的瘪瘪嘴,控诉着我对他遭遇的漠视。
见过装的人,再没见过比高扬更爱装的人!
折腾这么长时间一句有用的没说,我不禁有些生气:“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
“哎哎哎!我也没不说啊,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本来就是装腔作势一下,现在高扬拦住我,我自然是不会走的,不然我怎么可能坐在椅子上动都不动?
不过跟着高扬墨迹到现在,我也没有最初想知道所有的急切心情,心也慢慢静了下来,但我脸上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大概是觉得我认真了,高扬也不再浪费时间,干脆利落的说:“别的我也不跟你说那么多,就提醒你一句:曾洁回国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她就是想跟傅钧泽和好。”
“怎么可能?”我好笑的看着他。
几年的时间过去,难不成曾洁还以为人心都不会变,傅钧泽还要在原地等她?
高扬身子前倾,胳膊肘放在桌子上低声道:“别人不可能,可傅钧泽就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