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的那个小闹剧最终以乔暖的沉默和姜沂南的愤愤离去而告终,姜沂南回国第一件事请就是找失踪的管家,他当初放狠话说,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王正坤再度逼婚,邓青雅倒是不露脸了,新闻头版头条却全是她。说他和她是青梅竹马,说他和她两情相悦,更加让姜沂南气结的是,报纸上对这个邓家大小姐的说辞全是褒扬。
王正坤的意思很明显,把邓青雅的形象树立成宽容大度、温柔贤惠、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形象,在乔暖现下人人喊打的舆论氛围下,姜沂南娶了她,就像是浪子悬崖勒马,正好应了人心。而乔暖,只会被当做一个坏女人的例子,被骂被唾弃。
小风也消失了踪影,原本以为只是他有事没来上班,姜沂南却在第二天的新闻里看见了他的身影。
“大家好,我是冯言。”只比他小几个月的男人在姜沂南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偷偷长成了一个气质卓越的男人,这让姜沂南有些吃惊。
王正坤难得穿得正经,在一旁微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姜氏集团总裁的亲弟弟。”
下面立刻炸开了锅,姜沂南的心里也是一凉。原以为小风,不,是冯言,只是背叛了他,投奔了王正坤,却万万没想到,他最信任的小助理,竟然就是姜万衍放心不下、拼命要他维护的亲弟弟。
姜沂南懒得再听他和王正坤又说了什么,关了笔记本电脑,自己一个人待着房间里。
事情,慢慢地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姜沂南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
管家没有找到,却意外地找到了那名逃跑的保镖。被姜家的人围住的时候,那人正打算登上渡轮,前往国外。
“是邓小姐让我这么做的,她派了一个女佣给乔小姐送了一杯加了药的热牛奶,等药效发作我们就进去了。”那保镖一见无路可逃,自己就先招认了。
姜沂南冷笑着,抬手阻止了想要上前打那保镖的人,自己站起来,缓缓走到他面前,狠狠地一脚就踢了过去。脚下用了狠力,那保镖一下子被踢倒在地,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痛吗?她比你还痛苦!”姜沂南想起乔暖,过去又是一脚。
保镖已经面色苍白,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姜沂南心里愤恨,巴不得杀了他。
“把他刚才招认的视频直接交给法院。”姜沂南阴沉着脸命令手底下的人。
“是,总裁。”
无法动王正坤,那就先把那个三番五次陷害他和乔暖的女人先解决掉。交给法院处理是最有效、最有说服力的澄清,只是交给法院处理,乔暖作为被害人必然要回国来出席审判,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回来。
无知的群众用最恶毒的话语在网络上抨击乔暖,自以为现在道德的制高点,实际上却充当了实实在在的恶人角色。他已经找人禁止了网络上对这件事情的评论,可这样恶毒的话仍然层出不穷。
如果乔暖回来,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恐怕也免不了要经受这种折磨。
姜沂南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先打电话给乔暖,询问一下她的意见。自从上次在英国的争吵之后,他俩再也没有联系过。
“子夏,我是姜沂南,麻烦你……”姜沂南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子夏挂断了。
乔暖坐在餐桌旁,吃着饭,含糊不清地抬头问她:“是谁啊?”
“还能是谁?姜沂南呗!”林子夏没好气地抱怨道。
“他说什么了?”乔暖把嘴里的事物咽下去,问道。
“还没说什么就被我给挂了,你要想知道自己打回去!”林子夏是真的生气了,乔暖被姜沂南伤的那么深,可她乔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流露出对姜沂南的关心和思念。
“……那上次呢?上次在酒吧,你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跑了,是贺千山打给你的吧?”乔暖愣了愣,毫不留情地揭穿林子夏的掩饰。
“是,他约我见面。”林子夏的愤怒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只剩下垂头丧气。
“子夏,我不是故意要提这件事的,我只是……”乔暖无力地辩解着。
“我知道,暖暖,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该去见他的,可是电话那头他说的那么深情,我怎么忍心不去……”林子夏像是陷进了回忆里,眼里慢慢蓄起了泪水。
乔暖知道她一时失言又提到了不该提的人,姜沂南之于她是一道伤疤,贺千山之于林子夏又何尝不是呢?她却这样毫不留情地把林子夏的伤疤揭开。
“我去了,看到了他和他的妻子。”林子夏渐渐冷静下来,语气里尽是悲凉。
贺千山看到林子夏,手忙脚乱地解释是他妻子非要跟过来的,他的妻子是法国人,不懂中文,一脸疑惑地看着贺千山。
“你找我什么事?要介绍你的妻子给我认识?”林子夏看了看那个女人,安静地看着贺千山问道。
贺千山皱着眉头,先把他的妻子赶回家,然后才开始和林子夏解释,可她还哪里听得进贺千山的解释。
再者,贺千山根本就用不着向他解释什么。
林子夏知道那个女人的背景远比她林家来得雄厚,贺家本来也就没多大的实力,但是近几年贺家发展速度之快,连林子夏都感觉到吃惊。
这大概也就是贺千山不愿意离婚,或者说不敢离婚的真相。
“子夏,你来英国,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可以给你们安排好住宿和旅行。”贺千山尽力保持镇静,微笑着说。
放在以前,林子夏一定已经软下来不敢和他闹小脾气了,而如今,他们之间如同隔着鸿沟,再也无法逾越。
“好好对你的妻子,她是无辜的,我们的事,就如我上次所说,早该有个了断,我们何苦纠缠不清?”林子夏红着眼睛说完,贺千山也沉默了。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沉默,让林子夏感到了无比的绝望,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不属于她的,她永远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