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夏和乔暖是一个班的,都是华人,两家在国内也有往来,关系自然就好,贺千山是隔壁班的。
乔暖除了林子夏这么一个朋友,和别人几乎不怎么交谈,独来独往,爱穿一件灰色的卫衣,戴着帽子,在伦敦的很多个日月里独自穿行。
上课,下课,回家,乔暖一直都这么生活着。直到姜沂南的出现,让她灰败的生活有了一点点转机。
认识姜沂南是在一次聚会上,并不是姜沂南以为的搬家。
“你别这样嘛,多笑笑,暖暖那么美,为什么总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林子夏千方百计逗她笑。
乔暖听话地露出个笑容,却被林子夏骂做丑。
“算啦,早知道就不拉你来了。我去找贺千山跳舞,结束了再回来找你!”林子夏一看见贺千山就立马抛下了乔暖。
乔暖不禁苦笑,自己起身打算拿着吃的打发时间。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乔暖抬头,手里还端着一个白盘子,看到了温柔地笑着的姜沂南,盘子差点没端稳。
“好。”她头一次答应别人的邀请,连自己多觉得有些意外。
十六岁的乔暖已经出落得动人,偶尔才穿的白色晚礼服衬托得她像是不染一尘的仙子,不施脂粉,却足够动人。
而彼时,十九岁的姜沂南虽然还是少年,却已经有了成年男人才有的王者之气,舞跳得好,却还是莽撞地踩了乔暖的脚。
跳了一会儿,姜沂南没耐心了,感觉丢了面子,叫了贺千山就走了。一如孩子一样任性。
乔暖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姜沂南,并且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乔暖回忆起往事,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林子夏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的笑脸都有几分吃惊。
“你想什么呢?那么开心。”林子夏坐下来。
乔暖刚打算回答,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乔暖,是我。”是姜沂南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我和子夏在喝咖啡。”乔暖如实回答,瞥见林子夏脸上的八卦表情,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喔,你……我打来就是告诉你,医生说你爸的病情有了好转,苏醒过来的几率很大,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姜沂南头一次这么语无伦次。
“真的吗?那你等我,我马上来!”乔暖没有留意到姜沂南的紧张,欢呼起来,和林子夏一起赶往医院。
看望过乔父,林子夏就被家里叫了回去,只剩下姜沂南和乔暖两个人在医院里大眼瞪小眼。
“海边的那幢别墅已经装修好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姜沂南小心翼翼地问。
“姜沂南,我不想回到过去被包养的生活了,欠你的,我会还。”乔暖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压低声音说。
“乔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了,你真的觉得我只是在那方面需要你?乔暖,我爱你。”姜沂南深情地说着。
乔暖突然红了眼眶,竭力忍住泪水,心里却满满都是感动。
“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不想我帮忙,我绝不插手,好不好?”姜沂南一退再退。
“沂南,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从前的那个暖暖了,我除了脸变了,还有这儿,也变了。”说着,乔暖用手指了指心脏。
“三年前,它就死了。”她几乎哽咽,回想起三年前的事,心里就风起云涌。
“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暖暖……”姜沂南轻轻地抱住她。
堂堂总裁先生,软下来像是一只绵羊。
“好。”乔暖伸手环住他的腰,回答道。
姜沂南欢天喜地,载着乔暖到了海边的新居。
傍晚的微风有些冷,沙滩上只有几个孩子在跑来跑去捡贝壳,别墅离沙滩不是很远,现在阳台上就能看到蔚蓝的海和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的沙滩。
门前有个小庭院,院里种了云杉树,放了石桌石凳,像是一个小花园,精致得不像话。一条石子路曲曲折折,蜿蜒到房子面前。
说是别墅,其实更像是民宿,两层楼,只是占地面积很广,游泳池、私人电影室,甚至还有个小吧台,后面的柜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酒。
家里有两个保姆,一个保镖,还有一个司机,住在偏楼。姜沂南把这里布置得像是一座小城堡,奢华又具有古典气息。
姜沂南忙着去开视屏会议,乔暖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发呆。和姜沂南在一起,从来不用她自己准备什么,只要她想要,他立马就会帮她实现。
余晖下的海滩美的不像话,乔暖觉得自己也变得柔软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那么排斥姜沂南,甚至有那么一点渴望见到他。而她自己也有些变了,不再那么冷冽,不再拒绝别人所有的好意,像是姜沂南给她带来了重生。
“还满意吗?”结束了会议的姜沂南走出来,从身后抱住乔暖。
“嗯。很好。”乔暖点头。
“去沙滩上走走吗?”姜沂南看她看着沙滩出神,不禁提议。
“好。”
两个人挽着手,乔暖的高跟鞋在沙滩上走路实在不方便,脱下来被姜沂南提在手里。柔软的沙子踩在脚下,奇妙的触感让乔暖觉得很舒服,呵呵笑起来。
姜沂南觉得新鲜,也脱了鞋,跟着她一起走,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变成了相互追逐的游戏。
乔暖放下了心中的仇恨,姜沂南放下了总裁的身份,两人都回归到最原始的幸福,以最真诚的面目对待彼此。
姜沂南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脚苦笑,好好的总裁不做,怎么又扮演起了孩子,可是在乔暖面前,他从来都不是总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