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我们在…”
被抓包的汪医生,立刻陷入了困窘的状态。
“汪医生,我饿了,粥在哪里?”
“哦,我马上去买。”
“有话进屋再问吧!”
见逸舞支开了汪医生,林寂起身扶着逸舞回到病床上。
“刚刚他来过了。”
逸舞的语气很平缓,没有任何的疑问,似乎只是在陈述某个事实。
“是。”
“你这样做,就真的只是为了试探?”
“你想问什么?”
“你会回答吗?”
“会。”
林寂的回答很干脆,许是连逸舞都没意识到林寂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病房内寂静异然。
“你就这么恨我吗?”
“怎么说?”
“或者说,是恨Afra?”
“以前年轻,总会有冲动,现在老了,谈不上恨与不恨。”
林寂按了下手里的遥控器,病房的卷帘缓缓上升。
“你拍卖了Afra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价钱是你定的,东西也是楚奕买去了。”
“所以你是想说,是我自作自受,对吗?”
逸舞侧过头,躲避着阳光,一滴泪藏进被子
“你该忘了她。”
“就像你一样?”
这一次,林寂选择沉默。
“是不是我也该像你一样,把她忘了?把这个二十年来支持我活下去的女人,轻易忘记?”
“忘得一干二净?”
“林寂,你说话啊!”
“宝贝。”
“不要这样叫我!”
“我不是你的宝贝!”
“林寂,为什么你不把我也一起忘记呢?”
“你把我随随便便,一寄养就是十八年,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逸舞的声音在颤抖,她很冷,虽然病房开着暖风。
“宝贝,你该庆幸的。”
“我该庆幸什么?”
“对!我是该庆幸!庆幸你找到了我,让我过着人上人的生活,让我再也不需要为钱为生活而发愁,对吗?”
“我还是该庆幸自己原来是有爹生的孩子?庆幸自己的父亲一手毁了我想要的幸福!”
“宝贝,你现在不能这么激动。”
林寂走到病床前,试图控制逸舞的情绪。
“你别碰我!”
“林寂,我恨你!”
“你凭什么,凭什么把对于Afra的恨转嫁到我身上,就因为我是你们的女儿?还是怪我没能拥有她那双独特的眼睛?”
“宝贝,你冷静点。”
林寂用蛮力抱住了逸舞,一遍一遍抚摸着逸舞的背。
“林寂,无论你承不承认,我体内都留着她的血。”
“我们爱浪漫,我们穷尽一生都在追逐爱情,没有爱,生命于我们而言,就是流浪。”
“你到底有多恨她,才会如此对我呢?”
逸舞的语气忽然间变得很平淡,平淡到刚才那个细心裂肺的人从未出现过。
“宝贝,无论我怎样做,都是为你好。”
林寂的话,说的语重心长,说的另有隐情。
“那么,为什么我不能出院?”
“你病了。”
“会死吗?”
“不会”
“那就出院吧!”
说到这里,逸舞忽然附到了林寂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威胁的话。
“林寂,我无法摆脱上天安排的宿命,但是我可以,放弃这条生命。”
你们错过了爱情,还遗弃了无爱的我,所以你对于我而言,是一分同情,九分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