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空调像是在弥补上午犯下的错,尽职尽责吹着暖暖的风,此时的卧室更像是温暖的花房,温润而静谧。
但尽管如此,逸舞的手依旧冰凉,楚奕试着抚上逸舞的胳膊,发现连逸舞的胳膊也冰凉依旧。
疑惑的楚奕望了望逸舞泛这病态白的脸庞,见她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得自己去寻找答案。
其实发现什么并不难,因为逸舞现在除了在打点滴,应该不会再发生其他什么特殊状况。
敏感的楚奕在环视了一周之后,立刻将视线停留在了快速滴落的点滴上面,一切就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楚奕站起身,摸了摸点滴药水的温度,发现药水的温度比正常的体温要凉一些,估计是刚刚着急叫汪医生过来,忽略了药水一直放在外面,会比平常温度低这件事情。
不巧的是,逸舞打进的点滴又是有些刺激血管和刺激胃的药物,这样的药物原本就应该慢一点打,可是现在逸舞的点滴速度呈现最快的态势,可想而知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至于这点滴的速度是谁调的,楚奕连想都不用想,汪医生身为一名医者,不可能不清楚点滴的速度对病人的影响。
能够调整速度,又如此任性的不顾自己身体状态的人,大概只有自己床上这个‘宝宝’了吧!
楚奕此时此刻,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偏偏又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逸舞的胳膊虽然没有露在外面,却已经变得冰凉了,那逸舞的胃…
想到这里,楚奕立刻去查看逸舞,发现蜷缩的逸舞正用右手捂着自己胃的位置,越发的用力。
逸舞知道楚奕掀开了被子在看她,可是她不敢睁开眼睛,她怕再看到楚奕眼神的瞬间自己会忍不住哭泣,她不想再接受楚奕的好了,她只想尽快解决一切,然后逃离这里。
我曾以为无欲无求就不会受伤,可当我遇见你,发现自己喜欢你,我能做的就只有落荒而逃。
楚奕不知道逸舞此刻的想法,他只是想让逸舞不要那么痛苦了,逸舞今天什么都没有吃,再这样下去她的胃怕是会承受不住。
楚奕拿过输液器,想要把速度调慢,逸舞冰冷的手却先他一步将输液器紧紧攥住,不让他碰到。
“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第一次,楚奕感到了自己的愤怒,而他的语气也因此变的严厉。
“麻烦。”
逸舞对楚奕的怒气并不买账,直接把脸转到一旁,拒绝与楚奕对视。
其实这大概是逸舞最后的防备了,因为如果她再不说话,被迫与楚奕对视,她怕楚奕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自己明明早已学会了不落泪的,自己的眼泪明明早就干涸了,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两天的时间,自己的情绪却变得如此不受控制,为什么那个无欲无求的自己消失得一干二净,为什么在听到楚奕生气的质问时,自己会感到莫名的委屈?
大概是因为自己现在病着,所以才会格外脆弱吧!对,一定是这样。
诚如我说、诚如我做、诚如一切虚空、只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