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法院门口,我差点被绊倒。
“哟,我当谁呢,走路这么不小心,以后啊还是得多看看路,别这么年轻就不知道往哪儿走。”
婆婆收回资金那双老腿,挑衅的看着我,这一刻她彻底的撕下伪装,拿出了她在村子里拿手的泼妇样子,瞪眼扒皮的看着我!
好家伙,这找茬都找到法院门口了!
要不是看在马上就要开庭的份上,我真怕自己会跟她斤斤计较起来。
不管是之前他对我偏激的言辞,还是现在的行为,我觉得我以后都不可能在那么温顺的服从下去了。
况且今天过后,我们就再也不是一家人了。
“妈,我们进去吧。”
就在我刚要张口的时候,就看见婆婆被一只大手拉了进去。
而这只手的主人又用冰冷的眼神望了我一眼,好像我才是那个始作俑者一样。
“米小姐,我们进去吧。”
“蒽,好。”
我的律师看他们走了,这才带我进去。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材料也极其简单。
因为我们本身没有什么财产,所以只要判定离婚成立就好。
而我为了这件事,也就稍微做了点儿功课,把我在医院的证明开了一些,以便能很快结束。
可云鹏却根本不这么想,我见他拿了很多的东西,坐在我对面的时候,婆婆还时不时用异样的眼神看我,顿时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律师,你说这件事能很好解决吗?”
我这时候只好问律师,律师说只要他们不是故意找证据侮辱我的,这个婚是很定能离的,但如果他们伪造了证据,或者找了一些假设事实出来,并把他们加以包装成了真的,那就很难确定了。
顿时,律师的这话让我心里渐渐忐忑起来。
我担心婆婆那晚的话是真的,所以在后面说话的时候竟有些语无伦次的。
这时候,律师只好给我使了个眼色让坐下来,换他来说。
可我刚刚明明做好了打算,站起来的时候就有些恍惚了。
尤其是我只要一看到婆婆那个邪笑的眼神,立刻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说到离婚,我倒是有几点想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忽然,轮到被告发言人讲话的时候,婆婆站了起来,感觉她胸有成竹的看着法官,我一时就有些懵了,因为实在猜不到自己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这位女士,请问您跟原告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婆婆,和他们住在一起,所以他们之间的事儿我都清楚得很。”
婆婆一直用不懈的眼神瞟着我,然后就开始信口雌黄的说,
“我儿媳妇早就和一个男人有染了,所以才这么想离婚,就是为了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你胡说!”
我顿时就有些控住不住自己,破口说道婆婆这都是瞎编的。
我跟裴鞘本来就是清白的,所以我哪儿受得了这种侮辱。
但婆婆一见我这么生气,就像来了后劲儿一样,直接从医院开了证明,说我的第一个孩子就不是他们家的,至于是谁,她看在我们过去的面子上,就不多说了,不过这件事是确实存在的。
说着,婆婆就把证据递交了上去。
我看着那个证明,一时间语塞到说不出话来。
毕竟,那个真的是确实存在的,我百口莫辩。
不管前提是什么,我都在婚内出轨了。
刹那间,我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双眼无神的看着桌子上的材料,任凭眼前的东西凌乱的在我眼前飘动着。
我感觉自己眼前忽然出现了很多的小星星,总是在一闪一闪的看着我。
“原告,你有什么话要说?”
“啊,什么?”
这时候,律师急忙在一旁悄悄说,一定要稳定下来,平静的说清楚这件事,不然到最后,受伤的还是我自己。
我只好咽了咽喉咙,急忙调整了下心态说,这件事子虚乌有,我从来没有跟什么男人在一起过,结婚的这几年,我一直做着我该做的事儿,为这个家日益操劳着,从没有什么对不住他们的地方。
到是我丈夫,在我出差回家之后,竟然跟为他治病的女医生通奸,而且被我当场抓住。
“还有这种事儿?”
“就是啊,天哪,这也太过分了。”
顿时,下面嘈杂声一片,有指责我的,也有指责云鹏的。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我听见还有人说我们俩都不厚道,说不定就是个有所属,既然没孩子,还不如离了算了。
婆婆跟云鹏应该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两个人忽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一味的开始跟律师沟通起来。
几秒钟之后,他的律师忽然站起来问我证据在哪,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他们是可以告我诽谤的。
我顿时不假思索的张口就来,
“证据就是那个女医生,不信的话我可以给她打电话。”
之后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自信,就直接给白铃打了过去。
我当时觉得她一定会帮我的,况且有什么理由不帮我,就没按律师的意愿,直接问她,
“你那天是不是跟云鹏在一起了。”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您的话,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顿时,白铃就挂了我电话,而且我打过去的时候,她就一直处在关机状态了。
于是我就变成了法庭上那个最可笑的人,只能呆呆的看着无数双下面的眼睛向我投来各种各样嘲讽的目光。
似乎都在说,明明是你出轨了还想埋怨别人,到头来还不是一文不值。
“法官大人,我觉得我的当事人需要冷静,我建议暂时休庭。”
就在这时,幸好由律师出面急忙帮我救了场,不然这次离婚我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很有可能还要净身出户了。
“好,暂时休庭二十分钟。”
只听到法官一声槌响,前面的这些才算是告了一段落。
但我因为刚刚的事儿,不停的揉着脸,觉得自己都有点儿撑不下去了。
“你要知道,这就是法庭,一定要学会随机应变,所以下半场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在一意孤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律师说刚刚真是为我捏了一把汗,我也不想想,大庭广众下,一个女人又是一个医生怎么可能会当着我的面儿承认她的苟且之事。
况且我是撞上去的,这证明我原本就知道,那再问她一次,不就相当于侮辱她吗?
这个律师也是个女人,所以她一下就给我分析出了原因所在。
可我当时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想急于证明自己,于是就弄巧成拙了。
“下一场千万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律师跟我分析了原因后,我就像又被敲醒了一般,努力暗示自己一定要沉稳的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不管他们母子俩怎么说,我都要一口咬定我没有婚内出轨,出轨的是他们。
而且,还要说我孩子的事情,是他们故意让我流产的。
“好,我们下面开庭!”
我呼了一口气,等待着后续的结果。
谁曾想,一开庭婆婆就又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法官大人,我儿媳妇的确跟一个男人有染,这一点我是有证人可以证明的。”
什么?还有证人?一开始为什么没有说呢?
我忽然又有些慌乱了,而律师在下面急忙握住我的手,跟我使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我这才咬着牙坐定,等待着那个证人的出现。
虽然我知道一定不会是裴鞘的,但我还是有些担心那个人是谁。
我觉得我身边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可以做证人的人,所以心里会愈发忐忑的猜测这个人的身份。
结果,法庭的后门缓缓打开的时候,我看到孙云鹏的大姨,婆婆的姐姐穿了一袭红衣仰着脖子走了出来。
她当时飞快的用眼神望了下在座的人群,大概是觉得人还不少,嘴角还微扬了下,又用手摸了下自己的盘发,装作很淑女的走了过来。
“咳咳,那个法官大人,我有话要说。”
“你就是那个证人?”
大姨点了点头,说她正是。
她之前在我们家住过一晚,就在那天晚上,我竟然流产了,可是在那之前从未听说我怀孕了。
况且她外甥,也就是孙云鹏之前根本不举,所以怎么会有孩子呢?
“法官您说,是不是笑话?”
大姨说着竟咧嘴抽搐了下,之后看到婆婆的眼神又很快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指着我说,她在此之前就看到过我跟裴鞘在一起,并且还是互相依偎着,有种很腻歪的感觉。
在结婚期间,做出这种事情,不是出轨是什么?
再说之前流产也有证明,根本就是木已成舟,却死不承认。
大姨这是怎么了,说的话真是越来越有水平了。
我觉得要是没人教他的话,她怕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证人已经叙述完毕,原告还有什么要说吗?”
孙云鹏他们三个忽然十分有底气的看着我,都在等着我如何解释。
我默默跟我的律师对了下眼神问他们,凭什么能证明流产的那个孩子不是孙云鹏的?况且,我是什么时候跟裴鞘发生关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