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裴鞘竟偷亲了我的脸,我当即生气的看着他,让他别这样,我们现在在医院,做什么都注意下分寸好吗?
裴鞘笑说,估计他妈妈应该知道我们的事儿了,我们也不需要再藏着掖着的。
“裴鞘,你开什么玩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在一起了吗?
我顿时觉得可笑到不行,说他真的想多了。
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压根不可能有下一步的发展。
裴鞘忽然顿住了,皱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我这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发生的都不作数吗?即使到了这时候我还要抛弃他?
“可笑,我从没对你承诺过。”
我冷冷的盯着裴鞘,裴鞘却忽然笑着说,既然如此,重新追我一次不就好了,又何必在这里拌嘴。
我听了简直觉得荒唐,为什么生了一次病之后脑子都烧坏了。
我都说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们就是平行线,难道他不明白吗?
“不明白啊。”
裴鞘说他怎么会明白,他从来就没有明白过。
忽然间,我感觉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和生病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变得更死皮赖脸,厚颜无耻了。
不过虽然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感觉。
“小佳,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裴鞘忽然抓住我的手,又十分有力气的把我拖了过去。
我只好用威胁的口吻才让他把手松开。
这个时候了,我们之间还是尽快了结的好。
“裴鞘,我再重复最后一次,我,你,不可能在一起、”
我的态度尤其认真,裴鞘也极为认真的听着。
然而,他还是说,自己真的喜欢我,而且还学着我的样子说他根本离不开我。
无论我怎么说,他都是个孩子气的人。
我对他说,如果他再这样下去,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他,或者,永远不会再让他见到我的。
“小佳,你开什么玩笑。”
裴鞘开玩笑似的拉了下我的手,我却像触电了一样急忙甩开。
而他终于用正常的眼神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摇摇头说,并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跟他压根儿不再同一个世界,所以他完全不用强拉者我,就算这样,也只会让我越走越远的。
裴鞘笑说,他不信我会不爱他。
我说这没什么信不信的,这是我的心里话,只是他接不接受而已。
裴鞘忽然有气无力的看着我,不停的歪着头,像是蔫儿了的茄子一样,没有了之前的活力。
恐怕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死心了。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对我放手。
裴鞘,我跟你说白了,还真是有缘无分。
至于曾经跟以后,我们还是姐弟,还是一家人。
看着裴鞘的脸,我又在心里自言自语起来。
不过裴鞘好像还没明白过这件事来,一直呆呆的看着我的眼睛,
“裴鞘,让我们恢复以往的姐弟关系吧,好吗?”
我小心的看着裴鞘的眼神,希望他还是不要太生气才是。
裴鞘看见我这次真的动了心思,就把头缩了回去,在我面前不再表现的那么强势,而是弱弱的看着我,期待着我下一步的反应。
而我,也没其他的反应,就是有些难受而已。
之后依旧冷冷的跟他说,我们就是很不合适,除此之外,没别的意思。
再说,以后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不是吗?我们还能做朋友。
裴鞘笑说,朋友这个词也太含糊了。
他说这话的中间,我能感觉到他那种无奈的心情,可是,他也不再对我动手动脚了,想必,这件事也很显而易见了。
生活不就是如此吗?
人都是这样过下去的,有遗憾,有落寞,有各种不快乐的东西。
“怎么,你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本想打趣的跟裴鞘说一句话的,结果又被他反驳了过来。
裴鞘斜着眼看着我,也不说话,只是用一种类似鄙夷的眼神看我,似乎在诉说着他的不屑。
而我想说,他不管怎么看我,我们都在两个世界里,我们的那个交点可能还没有出现。
我们那天就这样尴尬的笑了笑,裴鞘也不再问我什么,我觉得他可能是尴尬吧,有些找不到他和我呆在一起的理由了。
可我也不再有丝毫内疚的感受,我在想世界这么多遗憾,多一个少一个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裴鞘,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
我看着裴鞘转过身的背影,觉得自己感同身受。
而且,我觉得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我跟他的心里都十分明白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于是就悄悄离开医院,然后给阿姨和父亲打了电话。
我跟他们说我几乎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裴鞘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也许过几天就好了。
但阿姨还是很惋惜的问了我一句,
“小佳,你真的确定了吗?”
“阿姨,你就别劝我了,我向您保证这都是我的心里话。”
我最后再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种笃定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很踏实的,也是精神上尤为放松的。
我一个人走在路边,又像小时候那样,无聊的蹦了几下。
在空中的感觉就像一个随风起舞鸭子,飞不高,却还用笨拙的身体拼命的挣扎了几下。
这时,阴霾的天空却渐渐散开了,我看着眼前的风景,不禁嗤笑了几声。
有时候的禁锢是自己给自己的,只有想开了,一切才会变得美好起来。
回去之后,门口一片狼藉,水果不知什么时候被才成了酱一般,孤独的趴在地下,好像在诉说着他们的无奈。
我们这边本就很少有人来,所以自然不会有人处理这些无聊的东西了。
不过看上去,这些东西貌似是云鹏故意扔的,临走还不忘剁上几脚。
那个鞋印,还在上面清晰地印着。
我觉得只是可怜了这些小东西,本就是给人吃的,不吃还要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们,难道就因为他们不是生命吗?
也罢,还是收拾了为好,不然他们以为我怎么样了呢。
我回到家里拿出扫帚把这些小东西轻柔的扫进簸箕里,更夹杂着一种无奈的心情。
“小佳,你在哪?”
我在家看了几天的招聘广告,我看见有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已经习惯性的反应为是招聘广告了。
谁知道,我一接起来又是那个有些厚重却还算美好的声音。
“裴鞘,有什么事儿吗?”
我表现的尤为冷静,等着裴鞘的回答。
果然,裴鞘哽咽了一下,问我为什么这么冷漠,这段时间既不来看他也不打电话给他。
“我很忙,没时间去看你。”
这次镇定道我自己都惊讶的缩了下脖子。
我从不觉得我可以如此理智的控制自己的心情。
我感觉能清晰的听到裴鞘对着话筒磨了磨牙,毋庸置疑,已经在咬牙切齿紧握拳头听我说话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这时也正好有电话打过来,就急忙跟裴鞘说,
“我先挂了,我这边还有事儿。”
“等一下!”
结果裴鞘忽然拦住我,问我能不能去接他出院,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成为情侣,那我作为他的家人,也有义务去医院看看他吧。
我本想用我很忙把这件事敷衍过去,谁知道他紧抓着我不放,再说听到他这种说话的语气,也让我很难拒绝。
算了,就当是最后一次了好吗?
我这样劝过自己之后,就对着话筒答应了下来。
“我可以去,但是请你明白我们之间的距离。”
“你放心,我明了的很。”
裴鞘说完就挂了,我却在那头,拿着电话看了半天。
总之我们是一家人,这辈子我是逃不掉这一点的。
又是一番心理建设,又是一番劝慰自己的话,说完也就没事儿了。
我在想,只要裴鞘能想通这一点,我做什么就都无所谓了。
简单收拾一番之后,我就往医院去了。
可站在医院门口,有那么一两秒钟,我还定了下神。
估计是最近找工作出现了幻觉,所以就有了这种感觉,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失业了。
曾经都是半喜悦的来这儿,现在过来却只是为了接病人回家。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一切都不太好,也没什么意思。
现实这东西,有时候真是个小妖精,会迷惑你让你分不清现在跟过去。
就像我之前心心念念的云鹏,到最后不过是一件过去的事儿。
他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我根本没必要在心里任何建设,没了就是没了,不是吗?
一刹那间,我想我才真的豁然开朗起来。
积压在身体里的各种无奈瞬间都消失殆尽了,我希望以后的人生都可以一个人过出自己最喜欢的样子,不再困顿迷茫,一个人也有自己的精彩。
感觉每次自己想通了,天边都会出现一到彩虹,或者天气都会跟着好起来。
记得方才还是阴天,这会儿倒忽然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