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来过!”安笙生怕李阿姨说出实情,抢着回答。
纪南城犀利的目光,从地上的狼藉移到安笙。
安笙故作平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倒桌上的菜,阿姨来扶我,脚下打滑磕破了鼻子。”
纪南城双眸幽深,朝李阿姨摆手,示意她去处理伤口。
李阿姨低眉顺眼走出餐厅。
安笙根本不相信能骗过纪南城,但又不想给他添堵,只能选择撒谎。
“笙笙,你额头有伤?”他替她处理伤口。
“没事儿。”
沾染了消毒水的棉球滑过伤口,安笙疼的呲牙。
“来了几个人?”纪南城问。
安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几个人?”
“你以为我是傻子么?”他捧住她的脸颊,盯住她,
安笙与他对视,不知为什么,他在身侧,她就莫名的心安。
“他们说了什么?”他又问。
安笙把头埋在他胸口,“不要问了,南城。”
纪南城紧紧搂住她,“你嫌南苑佣人多,我刚遣散他们,就有人敢上门找茬,看来,安保工作不能小觑。”
安笙想起苏西元,就试探着问,“你都订婚了,我也不想再背负第三者的骂名,我们——结束吧?”
“安笙,看着我——”他眸色如炬,灼得她心跳失衡。
“你当真舍得离开我?”
安笙沉默。
如果一个月前,她会不假思索说“舍得”,现在,她就算再给自己打气,也不想说出那两个字。
“我知道你不舍。”他深笑,“笙笙,我去书房处理些文件。”
“你还没吃饭呢?”安笙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她准备了一上午的午餐都躺在饭厅的地上。
“给我一个小时,待会儿,我带你去外边吃。”他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上楼。
传闻中的纪南城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苏家派人来南苑这般闹腾,他越是这般平静,安笙越发不安。
安笙上楼,纪南城低沉的嗓音从半掩的书房门口传来。
“秦天,查出今天来南苑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过。我要他们知道,惹我纪南城的下场,从现在开始,南苑恢复原有的安保人员。找两个身手利落的,负责安笙的安全······”
安笙的小心脏快要跳出来。
“李大志,召集江城所有排得上号的媒体,务必在下午三点前,把我跟苏西元解除婚约的事儿,弄的人尽皆知······”
怎么可以这样?
安笙连门都没敲,就走进书房。
纪南城放下手机,笑望着她。
“纪南城,不可以这样。”安笙一脸凝重,“这么做对你声誉不好。苏家是大财团,他们肯定会对付南城集团。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为期一年的交易,不如现在结束。”
他把玩一只打火机,“安笙,我不止一次说过,我们之间,你没有说停的资格。”
安笙急了,“纪南城,我是为你着想。”
纪南城起身,高頃的身子背对安笙,“苏家财团就算再大,也遮不了江城的天。”
他口气满是决然,安笙鼻子一酸。
上前,主动拥住他。
纪南城反手把她抵住,以吻封住她的唇。
安笙一改以往的腼腆,圈住他脖子,叫着他的名字。
她的鼓励,令他格外疯狂。
这件事原来对两人,就是一场掠夺与被掠夺。
这一次,则变成两人之间一场妙不可言的幸福之旅。
纪南城抱着她,从书房的沙发滚到地毯。
一场情事,从温柔开始,以温柔而终。
“笙笙,现在的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意犹未尽,“其实,我喜欢主动的女人。”
安笙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纪南城,我哪里好?”
“以前,你哪里都不好!现在,总算对我开窍了。但是,还不够热情,体贴。”他咬住她耳珠,“换个姿势都不肯,你保守的让我牙痒。”
“不许说那事儿!”安笙捏住他鼻子,纪南城一直对欢爱保持着很高的热情和强势。
一个多月来,安笙从懵懂无知,到现在乐在其中。
女人是感性动物,身体一旦沉沦在哪个男人身上,感情就会倾斜,安笙也不例外。
现在的她,对纪南城,早就是情苗初绽。
这次情事,安笙没有用药。
因为从苏家人来闹腾那刻起,她就有了一份私心——
生个纪南城的孩子。
“笙笙,想什么呢?”他温热的大掌拂过她光洁的后背。
“想未来。”她对上他的华眸,“南城,你说我们有未来吗?”
“未来?”他笑道,“没想过。我记得跟你说过,我不相信婚姻,其实骨子里是不相信女人。”
“那么,我呢?”安笙眉梢全是期盼。
“安笙,都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我更是如此。现在,有你在身旁,我更觉得心安。”
安笙以为他会说,自己对他而言,与其他女人不一样。
但他模棱两可的回答,令她神色立马暗淡下来。
“生气了?”
她转身,不理她。
他扳过她的身子,圈在眼皮底下,“安笙,说,是不是爱上我了?”
“哪有。我讨厌你都来不及!”安笙故意嗤笑一声,“纪南城,我有自知之明。如果你现在放我,我立马收拾行李走人。”
纪南城的额头与她抵在一起,邪笑道,“我们还有十个多月的时间呢,你好不容易能适应我的尺码,我才不舍得放你走。”
安笙知道,在纪南城眼里,她就是个暖床工具!
怪就怪她偏离了自己原有的轨道,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纪南城。”她声线冷了不少,“苏西元是你未婚妻,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情妇。我受些委屈无所谓,你还是不要惹苏家了。”
“安笙,你又自作多情。我是为我自己。”他笑声刺耳,“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平白无故退掉与苏西元的婚约?”
安笙身子一僵,心瞬间就凉了。
原来,自己是纪南城的一粒棋子。
纪南城眸色痴迷,紧盯安笙后背。
没人知道此刻的他,多么想听眼前女人说句“我爱上你了”,“我们在一起”之类的话。
他还是不死心,又问,“你能爱上郑斯年,我为什么就入不了你的眼?”
安笙沉默许久,才吐出句,“因为,我们的开始就是一场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