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一思索,摁断。
锦博文问,“你电话,怎么不接?”
安笙又看了眼还在闪烁的手机,避开锦博文,划开手机。
“安笙。”
赫然是纪南城低沉的嗓音,“我的人找到薛大鹏了。”
安笙的第一反应——纪南城会向她提出什么筹码!
“你是准备走法定程序,还是私下处理?”纪南城语气很平和,“我刚见过薛大鹏,他态度还算可以。已经答应出笔钱,赔付医药费。”
安笙不语。
“安笙,你在听么?”纪南城那边没听到安笙说一个字,有些心急。
安笙缓缓开口,“纪南城,你这么帮我,想要什么?”
“······”
纪南城被她这句话噎得难受。
帮她,能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他在乎她!
“你说为什么,安笙?”他很不爽,“我他妈的脑子被驴踢了,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有了新欢,就把我给忘了?”
安笙径直挂断。
在办公室吃完晚餐,安笙继续在公司加班,锦博文父子去了酒店。
忙到九点,她向安又新的护工询问了安又新最近的情况。
刚准备下班,慕情深的电话就打进来。
“小笙笙,亲爱的,好久没见,想我了嘛?”
“想了,每分每秒都在想。”安笙听出情深心情很好。
“那就好。笙笙,你知道吗,千阳真的跟家里断了关系,还在昨天的江城晚报上声明了。”
安笙由衷而言,“顾千阳真是一条汉,你们好好珍惜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吧,情深。”
“我是幸福了,你呢,笙笙?”
“我过得挺好啊,每天努力工作,大把大把赚钱。”
“我就不信,你跟纪南城没有藕断丝连?”
“以后别当我面提他。”安笙呛情深。
“我听千阳说,纪南城前女友回来了,你们为此才闹翻的。笙笙,昨晚千阳跟纪南城一起去酒吧,纪南城喝得酩酊大醉,还喊你的名字······”
“别说了。”安笙打断她,“情深,你能得到幸福,我同样开心。”
安笙拿着公文包走进电梯。
刚走进地下停车场,一道刺眼的光就朝安笙照过来。
安笙拿手一挡,那道光立即灭掉。
“安笙,是我。”
锦博文竟然又回来了!
“是不是什么东西落在我办公室了?”安笙忙问。
锦博文笑着摇头,“我刚才开车在附近转悠,想来看看你下班了没?”
“铭铭呢?”
安笙扫了眼锦博文车内,空无一人。
“累了一天,他一到酒店就睡了。”锦博文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束还带着水珠儿的香水百合。
“送你。”
锦博文是不是对她太殷勤了?
安笙没接,看来,有些话不说清楚不行。
“安笙,我大半夜跑遍江城大街小巷,总算买到这么一束百合,你如果不收,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锦博文再次把百合递向安笙。
安笙后退一步,“锦总,你是我们安氏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我既想跟你做好朋友,又不想被人误解。“
锦博文笑道,”正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才送你花。安笙,你不会保守到——连朋友送的花都不敢要吧?“
安笙无奈接过,”谢谢。“
这个时候,锦博文根本就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安笙只得把自己的不悦隐藏好。
“这就对了。”锦博文双手插兜,眯眼望着安笙。
“我和铭铭明天一早的飞机,明天根本来不及跟你道别。安笙,这两天你带给铭铭许多快乐。我替儿子说声谢谢。”
“锦总,你总是这么客气。”
“安笙,五月份我们的合作就结束了,我现在真诚地邀请你——带着你的团队来京。”
安笙一怔,锦博文什么意思?
锦博文微微一笑,“我想继续跟你合作。当然,我在江城的产业有限,再次合作,你和你的团队必须来京。”
安笙不好意思摇头,“安氏千疮百孔,我一接手就能跟锦庭合作,是我们求之不得的荣幸。现在这个项目上,我赚到了人生最大意义的第一桶金。我和安氏还有许多不足,虽然我也想过再次合作,但——”
锦博文深望眼前的女人,“只要你敢想,就可以。安笙,把一切交给我,我替你运作竞标的事儿。”
现在的安笙,是一个商人,跟锦博文合作是稳赚不赔的事儿,她就算再傻,也不能往外推。
“锦总,让我好好想想。”
“安笙,事不宜迟。因为锦庭在京需要重新设计装修的酒店,就二十三个。”锦博文笑意更深,“我们合作过,你自然知道我可不可靠,你可以动一下脑子,锦庭在江城仅仅六个星级酒店,你就有接近六百万的利润,如果是二十三个呢?”
安笙的心早就蠢蠢欲动,很想一口应下,但又觉得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还是要三思。
“我明天下午答复你,锦总。”
锦博文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
安笙跟锦博文道别,驱车朝安居方向驶去。
路上,手机响了,竟然是李阿姨。
“安小姐,先生昨晚饮酒过量,今天早上还说胃疼,刚才回来又喝不少,我要给先生的家庭医生打电话,先生不让。我想来想去,他也就听你的话,你如果有时间,就来看看吧!”
“我马上过去。”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安笙就后悔。
但还是调转方向,驶往南苑。
殊不知,一辆银色商务车正紧紧咬在她后面。
驾驶座上的男人俊脸紧绷,再无昔日的温和。
安笙的车子穿过几条街道,驶入南苑。
银色商务车上的男人把车子泊好,熄掉车灯。
只见,安笙从白色polo中匆忙下来,直奔纪南城的别墅。
他眉头紧锁,右手狠狠捏住方向盘。
此刻的他,嗓子眼好像扎了根刺。
尽管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名花有主,但他的心还是一步步沦陷在她的温柔乡,她的温婉,她的恬淡,都成为吸引他的利器。
他好贪恋她带来的这种感觉,不知从何时起,他心中就有了一份不能对外人说的欲念。
他打开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很快,手机传来梁苑的声音,“博文表哥,又有什么高级指示?”
他声音就像零度的水,没有任何波澜,“你该来趟南苑了——”